权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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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情系桓温

却说这琅琊王爷内,王爷和众妃子正在玩投壶的游戏,周边侍女太监不时欢乎鼓掌,欢声笑语,好不热闹。这冉约从庾府回来后,偷偷的从众人身后走过,却又恰巧被褚蒜子看见,褚蒜子见他神神秘秘的,甚是奇怪,正要向前寻问,却不想被王爷叫住继续玩投壶。褚蒜子也没多想,就继续陪王爷玩了,但心里已是暗暗斟酌了起来。

不一会儿,临海公主驾到,王爷见到临海公主来了,甚是高兴,便招呼着公主前来一起玩投壶,公主也不推辞,接过侍女递过来的矢,一种类似于箭的东西,轻抬玉说,对于壶嘴,轻轻一投,中。

“好”王爷带头欢呼起来,周边众人也是连连叫好。

公主也不搭话,又接过侍女递过来的矢,又中。

周围再次欢呼。

公主又接过侍女的矢,又中。

连中三次,王爷已经疯了,他高兴的说。

“没想到皇姐还是投壶高手啊,是否有啥技巧,可否传授一二啊。”

“这只是个娱乐而已,王爷不必花费太多心思在上面。”公主正色的说道。

“那好吧。“王爷悻悻说道。

“你们继续玩吧,我想跟王妃聊会天“公主挽着褚蒜子的胳膊说道。

“去吧去吧“王爷一边拿着矢,一边瞄准着壶嘴,不耐烦的摆着手说道。

于是公主就挽着褚蒜子的手离开了投壶现场,来到了花园里的一个小亭子里坐下。

“王爷对立储之事,还是不同意嘛?“公主首先问道。

褚蒜子摇了摇头。

公主叹了口气。

“若王爷本人不同意,我们再努力也没有什么用的。“公主说道。

“就算王爷同意了,我想皇上也不会同意,二位皇子虽然年幼,但皇上自会任命辅政大臣辅佐啊“褚蒜子说道。

“哪最终不还是庾家专权嘛。“公主无奈的说道。

“哪可不一定,当今朝廷上太尉郗鉴、中书令刘惔、会稽王司马昱皆为饱学忠贞之士,应该是不会任由庾家胡来的。“褚蒜子说道。

“郗太尉年事已高,中书令刘惔自苏峻之乱后,与会稽王醉心于玄学,流连于各种清淡大会,恐怕也是指望不上了。“

“但王爷确实不愿参于立储,十年前的苏峻之乱,给他打击太深了,恐怕很难再走出来。“褚蒜子说道。

“依前朝旧制,幼子登基,一般会有太后摄政,但两位皇子的生母只是个贵人,并且出身寒族,恐怕压不住出身士家大族的朝臣啊。”公主忧虑的说道。

“哎,王爷心意已决,我也没有办法。”褚蒜子说道。

突然,小亭的边上的假山旁露出了一双眼睛,正在死死的盯着这边。不巧正好被公主的目光相对,哪人便立马离去,公主感觉不对,正要对褚蒜子说道此事,褚蒜子却先问道。

“现在公主已恢复公主之身,众人敬仰,衣食无忧,又何必非要参于这立储之事呢,不管是谁当上了这个皇帝,你都还是公主啊,又何必非要趟这个浑水呢。”褚蒜子说道。

“我并非为了自己,只是深受内乱之苦,怕再起祸端罢了。”公主赶紧说道。

“现在朝局稳定,大臣用心,虽然有庾氏专权,但他有其他士族压着,也不敢胡来,这样不是很好吗,再说按照先例,都是父死子继,只有在皇上没有子嗣的情况下才会有兄终弟及,就算琅琊王当上了皇帝,哪二位皇上长大成人了呢,是把皇位还给他们?还是传给自己的孩子?这样不更会引起更大的内乱嘛?”褚蒜子说道。

“若是把皇位传给幼子,恐怕内乱会来的更快。”公主说道。

“北边赵国的皇帝石勒死后,把皇位传给自己的儿子石弘,石弘已经成人,虽然苦苦哀求,却还是被石勒的侄子石虎所杀,连同太后、嫔妃、宫女,全部被杀,无一生还,虽然有各地勤王之兵,但都被石虎所灭,最终还是被石虎夺了皇位。”公主说道。

“胡人本就冷血残酷,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是他们的本性而已,不能因此就说我们也会这样子呀,再说朝廷之上,又有像石虎哪样凶狠残暴呢。”褚蒜子说道。

“哪八王之乱又做何解释?”公主冷冷的说道。

褚蒜子一时语塞,低头不语。

“可王爷确实心意已决”褚蒜子小声说道。

“若是皇上下旨指定让王爷继承大统呢”公主又问道。

“不可能,皇上又不是没有儿子,怎么可能会传给别人呢。”褚蒜子说道。

公主低头思索了一会儿。

“我们可以推高王爷的声望,让皇上以为王爷已经得到了朝野上下的尊贵,为了维护朝廷的利益,或者可以让位给王爷。”

“怎么推高?”褚蒜子问道。

“当年汉高祖刘邦想废太子的时候,吕后去找张良问计,张良请了天下最有名的隐士商山四皓出来,让太子去拜见他们,刘邦因此觉得,太子羽翼已丰,废不得了。”公主说道。

“哪当今天下,最有名的隐士又是谁呢?”褚蒜子问道。

“葛洪”公主答道。

“小仙翁葛洪?”褚蒜子惊奇的问道。

“对,就是小仙翁葛洪“公主正色说道。

“可葛洪寄情山水,行踪又隐逸不定,世人很难见到啊,上次听说有人见到他,还是在交趾呢。如果远的距离,我们又怎能寻得到他呢,就算我们寻得到他,他又如何肯出山呢?“褚蒜子不解的问道。

“或许,谢安知道。“公主低声说道。

褚蒜子愣了一下,思考了一会后,与公主二人相视而笑了起来。

“谢安真乃奇人,出身名门望族,又身为饱学之士,又广交名士,在朝野上下有很大的名声,朝廷屡次征召就不出仕,难道他也想学葛洪,去追逸成仙嘛。“褚蒜子说道。

“前些时日我见桓温,听桓温说,谢安虽然不接受朝廷的征召,但在家里圈养歌舞之女,每每有名士来访时,就以歌舞助兴,是个喜欢与人同乐的人。“公主说道。

“哪又怎样?“褚蒜子问道。

“与人同乐之乐,也会与人同忧啊“公主说道。

“这也是桓温说的?“褚蒜子笑眯眯的问道。

“嗯。“

“你是不是喜欢桓温?“褚蒜子追问道。

“喜欢桓温?“公主重复了一下,不觉又暗自思索起来,虽然自己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每次见到桓温之时,却又总是感觉对他有莫名的亲切感,对他总有说不完的话,难道,这就是喜欢嘛?想着想着,不觉双腮发红,害羞了起来。

褚蒜子见状,便笑了起来。

“其实公主其不是从小流落民间,颠沛流离,像你这个年纪,早就应该嫁人了。“褚蒜子说道。

“可这事得皇上定啊,现在皇上又病的这么厉害,我又怎可因为私人而打扰他呢。“公主说道。

“那这么说,你确实喜欢他喽。“褚蒜子调皮的问道。

公主不觉又红了脸。

“这事好办,可以上王爷代为奏明皇上,让皇上下旨赐婚就是了。“

“这事急不得,我也没有考虑好,等我考虑好了以后再说吧。“公主急急的说道。

“这事还有什么考虑的呢,桓温武功盖世,重情重义,又出身士家大族,又得名士品鉴,将来一定前途无量。“褚蒜子说道。

“这些我倒是并不在意。“公主也说道。

“算了,这事先放一下吧,还是先谈王爷的事吧,我们明天就去谢安哪里,试探一下谢安的意思吧。“公主说道。

“恩,也好,但是我们应该怎么去呢,我们可不能再像以前哪样,扮成男装去了。“褚蒜子说道。

“上次告密的人,你找到了没有。“公主问道。

“我怀疑是管事太监冉约“褚蒜子也低头小声说道。

“冉约?“

“他是王爷的贴身太监,也是王府的管家,王府上下大小事情都是由他打理的。“褚蒜子说道。

“哪这样看来,你再出面确实不太方便,哪就我自己去找他谈吧。“公主说道。

“这样也好,你先试一下他的意思,我们再商议也不迟。“褚蒜子说道。

“恩,我这就差人去请他“公主说完,与褚蒜子拜了个别,就走了。

走在路上,公主在回想褚蒜子说的话,难道自己真的喜欢桓温嘛,越想越感觉不对劲,不觉烦躁起来,于是就欣起了轿子上的帘子,向外张望了起来。突然,公主看到大道的柳树低下站着一个人,正在用眼神打量的自己,越看越眼熟,越看越眼熟,公主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看。

“刘翘?”公主不觉得叫了起来。

哪人看到公主也在瞅他之后,微微的笑了一下,转身就走了。

原来,这刘翘,是公主流落民间之时,流民的领袖,当时的流民,大部分来自于北方,自晋愍帝被匈奴人抓后走,朝廷再也无力抵挡胡兵,就自行撤退到了江南,这可苦了当地的百姓,官兵指望不上,只能自己修筑堡垒来抵御胡兵,但连正规兵都打不过的胡兵,百姓更不用说了,活不下去了,就只能向江南逃难。

逃难到江南后,朝廷虽然也划拨了土地来安抚百姓,但毕竟土地有限,更多的百姓就成了流民,到处流浪,但是那么一大群人,流浪到哪里都会被当地官府视为危险,进而驱逐,于是流民就被赶来赶去,到处被人欺负,流民一看这样不行,于是就自发组织起来,推荐一个领导人,来组织大家共同行动。

而这个刘翘,据传是汉高邦刘邦的弟弟楚元王刘交之后,是真是假不说,但这血统确实是流民当中最高贵的了,于是大家就一致推举刘翘为领袖。而这刘翘也不负众望,不但制定了规章制度,还统一了口号,带领大家统一乞讨,统一分配,有福大家享,有祸大家抗,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随便欺负流民了。据说,后世的中原第一大帮丐帮,都尊这刘翘为祖师爷。

当年公主流落民间之时,幸得刘翘帮忙,才没有被饿死,而真正的清河公主,因为已经疯了,所以没有人愿意靠近她,但清河所说的话,多多少少还是传到刘翘的耳朵里了,现如今自己又当了公主,不可能不引起刘翘的怀疑,而如果刘翘去告发自己的话,哪可就麻烦了。

公主越想越急,不觉手心冒汗,心烦意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