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0020：答辩
“云中山禁酒。”
秦晚歌冷淡的声音传来。
琅邪拿着酒坛的手悬停在半空。
“呃，秦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晚歌见他手里的酒坛并没有放下的意思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
对于秦晚歌，琅邪还是颇有印象。
上次在晏塘镇遇上九命猫妖她让自己逃走，而她却留了下来，这就说明这位大小姐还是有担当的，而后琅邪在阐明自己的意图时想要趁机夺取她的功劳时，她亦没有将琅邪赶走，这又说明她不是一个喜欢斤斤计较之人。
自打来到这云中山琅邪的酒瘾早就犯了好不容易等大大伙都睡下他岂能就这样轻易的放弃。
凭借着上一次与秦晚歌的短暂交际，琅邪自以为秦晚歌会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下便开始胡扯起来，他抹了抹口水到脸上，叹口气道：“秦姑娘，实不相瞒，在下自幼便患有失眠之症，每至深夜便辗转难眠痛苦之极，唯由靠这酒来麻醉身心方才能稍稍浅眠，您看我初到贵族又不懂云中山的规矩，今日就放过在下可好？”
秦晚歌摇了摇头，道：“云中山禁酒！”
琅邪顿觉头疼，：“秦姑娘，不要这么无情嘛，好歹大家也算是相识一场，你就忍心看着我下半夜睡不着痛苦吗？”
秦晚歌干净利落道：“不熟！”
琅邪语气一窒，但忍了半天了，此刻酒瘾正到了难耐地步，哪会放着到嘴的佳酿让它给飞了。
他忽然三步两步跳到那些碎石堆外。
哈哈笑道：“我在这喝总行了吧？这里又不是秦家的地界。”
说着便举起了酒坛，想要猛灌一口。
可是这酒还没有到嘴边，陡然一阵凌冽的之风逼来。
却是秦晚歌一言不合已经拔出紫电朝琅邪刺来。
“我靠，来真的！”
琅邪不敢怠慢，连忙一个侧身堪堪躲过这一击。
秦晚歌略感讶异，她明显感觉到琅邪的修为比之先前在晏塘镇进步了不少。
但看他还没有放下手中酒坛，稍稍正色又是一剑刺来。
琅邪偷溜出来喝酒，身上未带佩剑，几招下来有些招架不住。
心中郁闷至极，本以为这秦姑娘表面冰冷，但实际是个好说话之人。
但此刻又对她有了新的认识。
琅邪在又避开秦晚歌一剑后，哭丧着个脸：“秦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呢？我不过是想喝口酒而已，就不能通融通融？”
秦晚歌道：“不能。”
琅邪服了：“好吧，好吧，我不喝了。”
秦晚歌走到他的面前伸出玉手。
琅邪一愣，旋即将酒坛递给了秦晚歌。
秦晚歌道：“念你出来云中山不知规矩，今日便不罚你了。”
琅邪：“……”
这一夜，琅邪果然失眠了，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的都是他那几坛藏好的杏花酿。
次日，众家弟子齐聚秦家讲堂。
琅邪一宿未睡，想找个靠后的位置眯上一会，但看柳若依坐在了前排，便也选择坐在了她的后面，而秦晚歌则坐在了琅邪的后面。
给众人授课的秦家的一位叔伯辈，名叫秦正，在家排行老三，留着两撇小胡子，以往秦家的课业便是由他负责，因作风严苛而被秦家弟子敬而远之，但被他授过业的秦家弟子大多都已成才。
毕竟这次的研修大会是各家弟子数百年来首次聚在一起听课，众家弟子难免兴奋。
一时之间整个学堂闹闹哄哄。
秦正啪的一尺子拍在桌岸上。
“肃静！肃静！这般喧哗成何体统。”
这一尺拍的突然众人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
众家弟子在来云中山时也都听家中长辈告诫过，秦家先代乃军旅出生，是一个极尽恪守规矩的家族。
无论如何到了那边都要遵守秦家的所有规矩。
众人一想来时在山门前见到的规训石壁头一条便是云中山禁止喧哗！
一个个立刻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
琅邪正单手托着下巴，哈欠连天。
秦正斜斜的看了他一眼，鼻孔出气。
“既然来到了我秦家，那便要恪守我秦家的规矩。”
说着拿出一本厚厚的册子又道：“这便是我秦家的千条规矩，刻在石壁上没人看，那我便逐条念给你们听，看到时谁还敢犯禁。”
琅邪见他老是有意无意盯着自己，大概是知道了他昨晚喝酒的事情。
扯了扯嘴角，但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在思考他那几坛酒该去什么地方喝。
众人被秦正下马威震慑，老老实实听他念那枯燥又冗长的家规，明明早就已经不耐但偏偏还要装作很认真的样子。
琅邪看着他们的样子，替他们心疼了一小会，随即瞌睡来了，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琅邪自从得了无双剑后，他的名声便是在各家传开，特别是那日戏剧化的取剑一幕记忆犹新。
事故，他在众人心中也落下了一个玩世不恭的痞子印象。
秦正见他居然在打瞌睡，气的两撇胡子直抖。
“啪！”
又是一戒尺打在桌岸上。
“既然这样还有人不听，那我们便讲些别的。”
众人如蒙大赦。
秦正问众人道：“何为妖怪？”
一人举手应答：“妖怪者，妖魔鬼怪之统称。”
秦正又问：“那妖魔鬼怪应何区分？”
又一人应答：“妖者，非人之活物所化，魔者人之活物所化，鬼者人之死物所化，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
“商纣之宠妃妲己为何？”
答曰：“妖者！”
“黄帝于逐鹿之野所斩蚩尤为何？”
“魔者！”
“千年前中原九大圣合力封印之琅邪为何？”
琅邪差点一头磕在桌岸上，睡意全无。
众人议论纷纷，竟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秦正见众人无法作答便点了自家的天之骄女秦晚歌之名。
秦晚歌站起身来，依旧一副清冷模样。
“若以先前的定义，他四者兼是！故而所谓妖怪，狭义上是妖魔鬼怪之统称，广义上却是身怀异能祸乱世间者！”
琅邪不服了，当年明明是他拯救了整个中原，怎么就成祸乱世间了。
事实上他沉睡了一千年，并不知道很多后面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