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抱歉

他知道云君在看着，可他故意没有称云君为“君姐”，在这一刻，他更希望他们是平等的。

不是老板和员工，不是姐姐和弟弟，而是平等的，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了解我的人都觉得我很孩子气，我其实很成熟的。”

下面的人“嘘”了起来，大家都对这个论点表示怀疑。

“当然，我最要感谢的，还是你们。”他面对镜头，他知道，他要感谢的人，此刻一定在屏幕的另一端看着他。“谢谢你们，成就了我的梦想。以后，也换我来守候你们。”说完，他鞠了一躬，再抬起脸来时，泪水已经铺满整片脸颊。

许嘉鸣不想哭的，他也不晓得自己来到这里之后，为什么就拥有了那么多眼泪。他曾认真思考过，或许是因为生活是水做的，当他们更加用力地拥抱生活，也就似挤海绵一般，挤出了那么多的眼泪。

人群中，有人跟着他落了泪，两个穿着粉色T恤的女生举着刻有许嘉鸣名字的灯牌，缓缓蹲了下去。

而手机之前，亦是有人捧着抽纸盒，止不住抽泣。屏幕上，弹幕飞过无数句：

“小崽子，对不起。”

“许嘉鸣，妈妈对不起你。”

……

密密麻麻的道歉话语几乎要盖住画面，她们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她们责怪自己只让许嘉鸣拿到这样的成绩，当然，也有人在质疑节目组，认为许嘉鸣被套路。

这一刻，身处在卧室书桌前、寝室床上、高铁站候车位上……许许多多的人沉浸在同一种悲痛中。她们耗尽心思，拼了命地打投，最后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谁能服气呢？

可日后再浩荡的声讨，也无法改变，在这样一个具有重大意义的日子里，本该在和莫宇贺牵手等候公布一、二位的许嘉鸣，站在了第十名的位置上。

没有人可以逆转时间，发生了的事情，再也无法改变。

*

随着排名一个个公布，季泽涵的惶恐越来越深。他忽然意识到，也许，自己的实力还配不上自己的野心，可走到这一步，他已经没有办法回头。

人都是在不断变化的，上一刻还在念念不忘的东西，下一秒可能就弃之如敝履。可过去的他，已经替现在的他作出了那样一个不知正确与否的决定。

季泽涵和莫宇贺并排站在最后的圆台上，阿K老师将要公布他们谁是第一名，谁是第二名。

结果其实是毫无悬念的，从节目一开始，莫宇贺的排名就没有离开过第一名。

季泽涵识趣地没有向莫宇贺伸手，他们绝不是可以携手并进的关系，以前没能成为，眼下就更不可能了。

“第二名，恭喜……长歌娱乐季泽涵！”

声音一出，全场再次陷入沸腾。

确实，在欢呼声中有人在谩骂，可更多的是欢呼。倒也不都是为了季泽涵本人真心实意地欢呼，只是，身处这样的场合，感受到这样的气氛，自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