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漏洞
陆风盯着前面的男人，仿佛要看穿他的五脏六腑。
这种对峙已经有十五分钟，陆风没问，对方也不说。
审讯室外，罗文正和丁小眉有点着急，几次想推门进去，都被左志斌拦住了。
陆风做了多年基层民警，对于一些牙尖嘴利，狡猾刁钻的人非常了解，对付他们的办法更是一大把。
这个现在和陆风对峙的男人就是昨天被送到看守所的人，他的名字叫刘涛，是一个小混混头目，长得獐头鼠目，油嘴滑舌。昨天来闹事的都是他的小弟。宋浩伟不是第一次来看守所，甚至之前因为耍流氓坐过牢，所以对于警察的办案程序非常了解，昨天晚上是因为他们在一个夜场闹事，被派出所的人送过来的。
“警察同志，你到底要做什么？问就直接问，不问就送我回去，我困着呢？”刘涛受不了这种沉默地对峙，主动说话了。
“我要做什么？你不清楚吗？”陆风放下了手里的笔，冷哼一声。
“这话问的我该怎么说？不就是和几个人打架吗？再说也不能怨我们，打架是两方责任的事情，你不能光问我吧？”刘涛歪着头，一脸无赖地样子。
“我看了案情记录，因为对方多要了几瓶酒，你就过去和人家闹开了。刘涛，你好歹也算是在这个场子里的安保人员，哪有不顾老板面子，没事自己找事的？”陆风身体往前倾了倾，沉声问道，“你跟我说实话，昨天的事是不是你故意的？”
“警察同志，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啊！”刘涛耸了耸肩，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刘涛，你是不是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没办法？”陆风坐直了身体。
“我说，也被浪费时间了，不就是关几天吗？早点来早点结束。”刘涛说道。
“不，你想错了。我现在可不是在跟你讨论你这次打架斗殴的事情，好像上次你进来是因为毒品的事情吧？我来之前在缉毒科那边查了一下你的情况，发现事情还挺多的。现在我几个同事正在调查你之前的犯案情况，已经有一些眉目了，好像上次你的案子还有一些地方不太清楚，尤其是你上缴的毒品克数有问题。”陆风说着看了看手机。
“警察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这次进来和毒品没关系啊，现在正在打击毒品，你这不是坑我吗？之前的案子都已经结束了。”刘涛一听，顿时有点慌乱。
“你要是清清白白的，我怎么会坑你？我不是说了吗？如果之前的案子没问题，我就是想坑你也不能坑你啊？”陆风笑了起来。
“你不用诈我，我不吃这套。你随便。”刘涛盯着陆风，嘴唇颤抖了一下，怒声说道。
“那行，我们就等结果。我想可能我跟你说你不一定明白，我干脆找个缉毒大队的同事过来，到时候会更加清楚。”陆风说着拿起手机，找到了海水的电话，然后拨了过去。
“好，我一会过去。”听到陆风的电话请求，海水答应了。
刘涛没有说话，不过先前的镇定已经完全没有了。他的额头上沁出了一层冷汗，并且开始不停地舔嘴唇。
“刘涛，别说没给你机会，等到我们查清楚了，就算你坦白交待了，到时候也没用了。”陆风又说了一句。
刘涛没有再说话，低下了头，似乎在思索什么。
十分钟过后，陆风的手机响了起来，海水道了看守所。
“刘涛，我最后问你一遍，缉毒大队的人已经在外面了，如果你还这么挺着，那就别怪我了。”陆风说着站了起来。
“好，我说，我说。”刘涛吐了口气，抬起了头。
这时候，审讯室的们被推开了，海水走了进来。
“陆风。”海水冲着陆风笑了笑，走了过来。
“海水，辛苦你大晚上过来。不过应该没事了。”陆风笑了笑说道。
“是吗？反正我也闲着没事。”海水说着坐了下来。
“刘涛，你说吧。”陆风也坐了下来，然后对刘涛说道。
“说什么？”没想到刘涛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你刚才不是说要说吗？”这下让陆风顿时愣住了。
“我没什么说的啊，我就一打架斗殴，你非要给我扯上什么毒品，我能说什么？”刘涛一脸无助的样子，看上去仿佛是被人故意冤枉地一样。
刘涛的突然反转，让所有人都有点意外。尤其是审讯室外的罗文正和左志斌，因为刚才刘涛说已经要交代了，可是为什么又忽然反口了呢？
对于刘涛在缉毒大队那边的资料，海水也帮忙查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可以直接定罪的地方。陆风刚才那么说，也是在吓唬他。现在，刘涛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陆风也真没办法了。
事情真的有这么巧合吗？整个调查又陷入了僵局中。坐在会议室，所有人都显得心情低落，尤其是陆风，最近几次调查的结果，都出现了问题，让他本来挺大的信心受到了严重的击打。他甚至怀疑自己呆在这个团队有点不合适，也许是多年不接触刑侦工作，所以才出了差错。
左志斌站了起来，将旁边的写字板拉到了中间，上面是他们对案子进行的线索分析图，除了之前发生的几起案件以外，每个遇害人的照片都贴在上面。
“案子其实没我们想象的那么悲观，其实已经有点眉目了。”左志斌指了指上面的分析图，“五年前的旧案，最近发生的两起案件，有着不可剥离的关系，出现在案件现场有同一特点的录音笔，然后指向了陆风。陆风根据录音笔里的内容，推理出凶手的基本情况，并且听出摩斯密码的杀人预告。孟南是下一个被杀的对象，在这个时候，我们却在现场抓住了凶手之一的温敏，通过温敏知道了她背后还有一个隐藏的老师。其实之前我们已经推测出来，温敏只是一个棋子，可能是她老师故意推出来的。现在，温敏突然在看守所被杀，原因可能是温敏的出现会对杀她的人造成某种威胁，所以对方选择在看守所下手。我们现在被温敏被杀的事情完全吸引住了侦查方向，如果她的老师一开始拥有完整计划的话，那么他应该还会对孟南下手。所以，当务之急，除了找到杀害温敏的凶手外，还要继续对孟南进行保护。”
“这点我之前想到了，所以让罗队长一直安排有人对孟南进行暗中保护。”陆风说道。
“做的好，太好了。”左志斌没想到陆风早已经安排好了这一切，不禁连连夸奖。
“这事情也奇怪，之前刘涛都说要交代了，怎么会忽然又开始犯浑呢？”罗文正点了一根烟说道。
“他这种小混混，嘴里没有一句实话，谁知道心里想什么？”丁小眉说道。
“不，之前他的样子并不像是故意的，应该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这点我也想不明白。”陆风摇了摇头说道。
“我其实想到一点，不过你们可能不太相信。”左志斌说着坐了下来。
“什么意思？”罗文正和陆风对视了一下，一起看着左志斌。
“那好，我就讲一下。”左志斌点了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