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义柔情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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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死人

庄重三人终于回到家,相迎回到家中与父母见面不必细说,单说庄重,他把好逸带到自己家把她介绍给父母认识,义湖和季雨都很喜欢懂事的好逸,把她视为女儿般的照顾,好逸也感到除师父以外再无有过的温暖,此时她感到无比的幸福和快乐.

这日,庄重和万俟雨榭被总镖头刘兴龙叫到跟前,他吩咐道:“今日老夫接了一趟镖,命你二人一同前往洛阳,这是地址.”他把一个字条递了过去.万俟雨榭看完后问道:“师父,不知是何镖?”老镖头一指院中停着的一口棺材说:“就是它.”万俟雨榭不解地问:“师父,咱们从没接过此等生意?”“哎,我也没见过如此蛮横的两人,他们把棺材放在院中,付了定金,说了地址,转身就走.拦也拦不住,后来想想:咱们是开门做生意的,哪有不接的道理,如若不接便砸了招牌,日后也就别开镖局了,再者看在定金的份上,他们给的是旁人的两倍,应也就应了,好在路途也不算甚远,你们准备一下,明儿个出发.”

第二天清晨,庄重辞别父母和好逸,收拾好行装,和万俟雨榭把棺材放在马车上,二人骑马,几名趟子手护车,一人驾车刚要出发,只听身后传来一声:“重哥,等等我.”庄重一回头原来是冷相迎,见她一身翠衣,身背包袱,不觉问道:“迎妹,你这是要去哪?”“和你们一起押镖呀!”“胡闹,我们要去洛阳,非一日之功,路途坎坷,你还是回去吧.”“不,我要和你们去,我还没去过洛阳呢,况且我和你们一起闯荡也好见见世面,重哥,你就答应我吧?”一旁的万俟雨榭笑道:“贤弟,我看就让相迎妹妹和我们一同前往吧,有她在我们也不觉得无聊.”庄重拗不过她,只好同意.一行人护着马车上了大道.相迎坐在车上,看到棺材诧异地问:“押的镖是棺材?”庄重打趣她说:“怎么样,害怕了吧?”没想到相迎笑道:“有趣,有趣,我平生从没见过押送棺材的,我定要看个究竟.”她艺高人胆大,坐在棺材旁手拍打着棺材盖道:“不知里面装着什么人?”庄重答道:“死人!”

刚走出十里地,迎面就见站立一人,众人为之一震,刚出来就遇劫道的了?大家手摸兵刃准备应战,可走近一瞧,此人乃是一位老叫花,他手拿酒壶,仰脖喝着酒,相迎从车里探头一看不由叫道:“爷爷!”原来是丐帮长老—展则绵.他看到相迎问道:“乖孙女,你也和他们一起押镖呀?”“是呀,要不然也不会遇到爷爷了,您这是从哪来?”她边说边跳下马车,庄重也跳下马,过来见礼,然后把展则绵介绍给众人.展则绵摆摆手示意让众人继续前行,他坐在马车上,回答相迎的问话:“爷爷从丐帮来,上次辞别你们,回去见了帮主,虽然帮主病重,但内功根基深,经过调养,不几日病情减轻,后来逐渐康复了.”“那就好,可爷爷为何在此,难道是刻意等我们不成?”“不错,我听江湖上的朋友说‘兴隆镖局’近日接了一趟镖是一口装着死人的棺材,让他们护送去洛阳,我就在此等候,因这里是去洛阳的必经之地,我想探个究竟.”万俟雨榭听完问道:“老爷子,您想探个什么究竟呀?”展则绵一拍棺材说:“想看看是不是我的老朋友——糊涂仙.”庄重诧异:“糊涂仙?爷爷为何认定是他?总镖头交待我们把这口棺材送到目的地,并没说里面躺着的是谁.”“我也不愿意是他呀,但还是不放心,故而与你们同行,看看到了洛阳后是谁接货给你们结钱.”相迎问:“爷爷,糊涂仙是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于是,展则绵述说了糊涂仙的故事.据说:糊涂仙本名叫陆平川,河北保定人,一生慷慨仗义,深受高人指教,后成为侠客,只因他教训下五门的人得罪了他们,这些人不敢与他直接接触,但又不想就此罢休,故而从莲花门中挑出一位才色俱佳的女人,在他们设计好的骗局中与陆平川相识,这个女人不简单,她的才气使陆平川不能自拔,与之结为夫妻.一次外出后,见贼人抢去他的爱妻,于是应约去救她,不想中了贼人的鬼计,先迷了他的双眼,借机除之,但因他武功高强,一一被他击败,他救下爱妻,却不想被这个女人暗算受了重伤,此刻,这个女人才露出真相,陆平川被众人擒住欲杀之,万万不料,他疯了一般挣脱众人,带着重伤跳下河去……众人听完,沉默良久,一名趟子手问:“那后来呢?”展则绵说:“后来有人看到过他,说他疯了,可武功还是了得,也有人说他没疯,是装疯卖傻.自此,江湖上再也没有陆平川这个名字,取而代之的是‘糊涂仙’这个称号,因为众人都说他糊涂,一世英名却被一个女子所误,不是糊涂是什么,我中年时与之结交,此后过去一﹑二十年再没见过面,此次听说有人要‘兴隆镖局’押的镖就是装糊涂仙的棺木,把他送至洛阳他仇人的手里,想必是让他的仇人验证是否属实,卖个人情罢了.因为谁也说不准他是否真的死了,看来就算他真的死了,还是有人畏惧他的威名,你们说他的一生是可悲呢,还是可笑呢?”庄重默默言道:“看来这位前辈也真是个情种.”

一路之上,大家小行夜宿,这日,马车正在道上缓缓而行,突然,从道旁窜出十来个彪形大汉,为首的一人喝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万俟雨榭勒住马缰绳道:“朋友,我们是杭州‘兴隆镖局'的,借路而过,不知朋友是哪个山头的?还请各位行个方便,待我等回转,定去拜山.”匪首怒道:“少废话,你等留下车上的东西,留你们个全尸,要不别怪俺们不客气.”庄重说:“你们要知道车上是何物,也不会说此话了.”“走的镖自然是值钱的东西.”“可我们此次押的是装死人的棺材,你们还要吗?”庄重问道.其余的汉子哈哈大笑,匪首说:“你看就连我的弟兄们也不信.”

庄重跳下马,来到马车前一掀车帘,众人看的真切,车里果然是一口白茬棺材,贼人先是一愣,后又说道:“那么就让俺们看看里面装的是死人,还是财宝?”说罢,他一蹿身来到马车前,庄重放下车帘,拦道:“那要看看尔等的本事了.”说完,二人在步下打在一处,双方都给自己人观兵助阵,十招过后,庄重来了一招“顺水推舟”单掌打向对方,匪首被一掌击中,只觉胸口隐隐作痛,后退几步,剩下的贼人纷纷与镖局人战在一处,就在众人打得不可开交之时,有个贼人逼向马车,他一拉棺材想给扯下来,突然,听到棺材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大家听得真切,纷纷停手,贼人们全数受伤,又见此状,吓得各自逃窜,口中不住喊道:“闹鬼了!”

打走贼人,大家上马的上马,上车的上车,继续前行,坐在车上的一个趟子手问其他人:“你们刚刚听到从棺材里发出的声音吗?”“听到了,声音还挺大,要不也不会把贼人吓跑.”“我也听到了,要不咱们打开棺材看看吧?”庄重喝道:“不行,不到目的地不可开棺,总镖头交给我们的是这样.”万俟雨榭也说:“是呀,规矩不可破,不要坏了兴隆镖局的名声.”大家一听只能作罢,不过众人心中似有疑惑.

简短截说,这日终于来到洛阳地面,找到地址,把棺材从车上卸下,有家人陪着一位中年妇人走了出来,她后面还跟着几名打手,见到棺材对众人言道:“几位辛苦了,咱们先开棺验货,然后再到账房结清镖银如何?”征得同意,她来到棺材前,见封条完好,她吩咐手下人开棺,几人打开棺材,众人一看,不由一惊,棺材里只放着几块青砖,哪有什么死人.

看到此景,中年妇人把眼一瞪问道:“给我个解释吧?”万俟雨榭说:“我们一路上从没动过,想必棺材里放的就是这些.”“一派胡言,我得到的信儿,里面躺着的应该是陆平川,怎会变成青砖了,想必是兴隆镖局好奇,私自开棺了吧?”“就算我们开棺了,也不会对一个死人怎样,不会像你们这般残忍,人死了还不让其安息.”庄重道.中年妇人看看庄重道:“残忍?他陆平川就不残忍吗,想当年他杀了多少江湖人,害了多少我的同门,如今他死了,大家宽慰想验证一番有错吗?”“单巴掌拍不响,你们只说陆平川的不是,可曾想过你们的所作所为,我听说他是一位除恶扬善的大侠,你们的名头倒不怎么光彩.”中年妇人看看说话人,是一个毛丫头,她身边站着个老叫花,心想:他怎会在这儿?这时气氛骤然紧张,只要妇人发话,她手下人立刻动手,妇人想了想说:“算了,定金已付,货虽然不是我要的,但我也不想追究了,放你们一马吧.”相迎却说:“哪有这个道理,我们千辛万苦从杭州来到洛阳,把棺材送来,你一句话就打发了,不把镖银结清,我们不走了.”

“我看你们是找死.”妇人一挥手,她手下人各自拔兵刃和镖局人动起手来,展则绵则打开酒壶,一边喝酒,一边说:“老伙计,不管你是否死了,总没落到你仇家手里,我这趟也算没白跑.”妇人问:“丐帮长老和陆平川是朋友?”“然,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当年害陆平川险些丧命的那个莲花门的女人吧?”“然,只可惜当年没要了他的命.”“他对你可谓情深意重,你却恩将仇报,还有没有良心?”“他杀了我最爱的男人,我替他报仇有何错?”此刻,她眼中含泪.展则绵抛开酒壶说:“我也要替陆平川报仇.”

说罢,二人战在一处,动起手来展则绵才意识到这个女人不简单功夫不弱,几十个回合过去,就在二人难分胜负之际,突然,一人左右开攻击向他们,二人只觉一股力道逼近,不由各自后退十几步,他们刚要怒骂,展则绵叫道:“老伙计是你?”妇人也惊道:“陆平川?”听到他们所言,双方都跳出圈外,朝此观瞧,只见一个身穿灰衣,头发凌乱的六旬男人站在那里,他看看妇人对她柔声道:“没想到你这么恨我,当年我为了救你却被你暗算,那时我的确痴心疯了,跳下了河,当我飘上岸清醒后,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何这样对我,这些年我一直打听你的音讯,为的就是问问你,后来我托朋友散出话说我死了,托兴隆镖局把装我的棺材送到洛阳,为的就是引你现身.”“如今我就在这,我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你杀我吧.”说罢,她闭目等死,耳畔边听到陆平川说:“我已知道真相,不会杀你的.”她睁开眼,已不见了陆平川和展则绵.

原来在她闭目等死时,陆平川拉了展则绵走了,妇人默默独自离开,越走越远.她手下人也跟着跑开了.只剩下‘兴隆镖局’的人傻傻地站在那,万俟雨榭说:“大家也别愣着了,咱们也回吧.”路上,庄重埋怨相迎道:“迎妹,你刚才不该说那话,要不双方也不会动起手来.”“你是埋怨我了,就算我不说,你以为他们就会罢手吗?我知道你是不愿我跟着你,好,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说罢,她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庄重在后喊道:“迎妹,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