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这人真是又别扭又讨厌。
田野里的暖风,带着青草香,轻袭行人。
快到门口时,郭思谨突然想到一件事,心里一紧,手下忍不住也跟着紧了紧。赵母看着挽她胳臂的小手,关切地说:“你的手背怎么了?”
郭思谨讪讪地说:“刚下车时,不小心碰到了。”
赵母扭头对赵父说:“称哥,你去找几棵铁苋菜。”又架起胳膊,把郭思谨的手臂从她臂弯了拿了出来,心疼地说:“马车那么高,怎么不让二哥扶你。”
郭思谨稍怔了一下,才想到二哥是对赵瑗的称呼。她把头往赵母肩膀上靠了靠,话带着几分娇嗔:“他说了,我没让。”
赵母笑道:“还怕累着他不成。”
郭思谨正不好回答,赵父说话了:“你们先走,我一会就回。”
赵瑗忙说:“我去找吧。”
赵母说:“你认不准,让你,让你伯父去找吧。”
郭思谨的目光在三人脸上快速掠过。见到赵父赵母后,刚刚那句是赵瑗第一句主动说的话呢,明明是他的亲人,他既不称呼,也不主动交流,甚至连句寒喧也没有。
此地又没有旁人,叫两声爹娘,怎么了?虽然赵母说话时,仍是伯母伯父自称,但是听了她叫爹娘,明显很开心嘛。
赵母同他说话,他就应一句,不同他说,他就一声不吭。有点拘谨,又有些笨拙。与他平时风轻云淡,镇定自若的样子,判若两人。
在郭思谨暗自寻思这人咋这么别扭时,三人已走到了门口,抬眼便看到堂屋门前的樱桃树,赵母推着栅栏门,说道:“你们先坐石板那边歇会儿,我去给你们摘樱桃。”
郭思谨笑呵呵说:“娘,您别忙了,我自己去摘,自己摘的吃着更甜。”
“那我去沏茶,前几天五叔送的新茶,喝过一次了,味道很不错。”赵母说着便往屋内走。
郭思谨转身拉住赵瑗的胳膊,急切地冲他使眼色。
赵瑗清淡地问:“怎么了?”
郭思谨看赵母进了屋内,才小声说:“我们带的礼物忘车上了。”又赶快推脱自己的责任:“我一路被你威胁,紧张得头昏脑胀,都快记不起自己是谁了,哪里会想到别的事。”
赵瑗轻飘飘地说:“车夫已经送过来了。”
“他不是直接走了吗?”郭思谨纳闷在问。
“还有一条大路通往这里,他从大路过来的。”
郭思谨想说,这样重要的事,怎么不同她说一声,临到了嘴边,改了话:“我们为什么不一起坐车过来?礼物当面送才更有诚意嘛。”
“东西是你备的吗?”
“不是。”
“那你闲操什么心。”
郭思谨咬了咬嘴唇,片刻后一扬下巴,皱着眉指使道:“去摘樱桃,然后再洗洗。”
这个死女人,还真是忘了自己谁了。赵瑗想,要不要趁着母亲没出来,去掐她的脸。
看到赵瑗凌厉的目光在她脸上扫来扫去,郭思谨伸出了手:“我手受伤了,不能动,不能湿水,你要不做,那就等娘出来摘。”
赵瑗摘的第一颗樱桃,红艳艳的,又大又饱满,他把整颗放进了嘴里,用牙齿轻咬了一下,再用舌尖去舔,果然是柔软香甜。
“甜吗?”
赵瑗低头瞟了一眼颦眉的郭思谨,从枝上随便揪了一颗,朝她嘴边送。
还没洗呢!郭思谨赶快后退了两步。
赵瑗长臂一伸,搂住她的脖子,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把樱桃硬塞进了她嘴里,然后赶紧松了手。
郭思谨刚想要吐,看到赵母拿着茶具走出来,她咂了一下嘴,笑意洋洋地说:“娘,樱桃真甜。”
赵母冲她招手:“过来喝茶,让二哥一个人在那里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