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两千亿年
莫文等了大概十分钟，发现山谷外出现一阵骚动，凝神感应一番，发现了大量觉醒者。
“那就是王翳将军。”
陈风脸色凝重，异宝他也想要，但如果有王翳中途加入，情况便会往未知发展。
莫文感觉到项羽呼吸突兀急促，忙按着他的肩膀。似乎，历史中的项羽就是死于王翳之手。
“不要急，随机应变。”
项羽点头，稳住情绪。
就在这时，漩涡再度出现，而且越来越大，直径达到两米有余。
充沛的超能喷射出来，弥散到四周，莫文意识到，这不是异宝出现的征兆，这就是一道门，一道异时空的门，或者说，里面很可能是一个小遗迹。
现在的时空很弱小，不可能镶嵌强大的时空，只会有一些时空碎片挤过来，挤出旋涡状的时空门。
之所以称之为小遗迹，是因为它来自于遗迹的一小部分，走入末日，受不住超能压力而崩解成无数碎片，这些碎片在时间长河流浪，遇到合适的时空就会贴上去，称为小遗迹。
“我们走！”
随着漩涡越来越稳定，莫文确定了心中的想法，让项羽陈风跟上自己，往漩涡疾行而去。
其他人只感受到一阵疾风吹过，就看到三个人突入到漩涡之中，漩涡没有异状。
“有人进去了，我们也进去吧！”
莫文开了个头，更多人争先恐后穿过了漩涡。
这是莫文第一次穿越时空门，发现其强度比时空裂缝小得多，只要是觉醒者，不论级别都能轻松穿越。
本想给项羽和陈风说些注意事项，可是穿过时空门后没有固定落点，不如时空裂缝那么稳定。
莫文睁开眼，看到自己正在落下去，下面是一片冰川。
急忙稳住身形，轻飘飘落下，停在一块摇摇晃晃的冰川上面。
“卧槽，这是什么鬼地方？”
遗迹里有宝物，但危险更多，尤其是这种极端天气，更是极为常见。
可是，莫文视野扫视方圆十公里，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只有冰川。
不对，冰川下有东西，而且还很多！
“越来越近了！”莫文感应到无数密密麻麻的小点正疾驰而来，那是一种群居生物。
咔擦！
莫文脚下的巨大冰川破碎，一条条形似食人鱼的物种跃出水面，恶狠狠扑向莫文。它们长着尖利的牙齿，半米长的身体，背部还有突起的骨刺，姑且认为是异种的食人鱼。
不慌乱，莫文脚尖一点，跃起十多米高，落在另一座冰川。
咔擦！
冰川再度破碎，异种食人鱼悍不畏死地冲来，莫文甚至看到食人鱼的牙齿泛着凌冽寒光。
莫文再跳，一座冰川接着一座，食人鱼紧紧跟上，速度丝毫不减。
“太执着了吧！”
莫文逃了半小时，食人鱼就追了半小时，这个过程中，越来越多的食人鱼加入到追击队伍，现在已经极为庞大，不可计数。
在莫文肉眼可及的范围内，已经没有冰川。
“寒冰箭！”
忍无可忍，莫文发射了一枚寒冰箭，将高高跃起的一堆食人鱼冻成雕塑，被后面食人鱼一撞就碎成冰块。
更让莫文心惊的是，那些成为冰块的食人鱼被活着的食人鱼抢食掉，而吞噬了冰块的食人鱼再被后面的食人鱼屠杀撕咬吞噬，不断往复下去。
“这是，因为超能？”
莫文似乎发觉了真相，之所以食人鱼追他，就是因为他全身都是超能。
寒冰箭杀死了食人鱼，在其体内遗留超能，就引得内部厮杀。
但是，最美味的乃是莫文，少部分食人鱼在撕咬同类，更多的食人鱼仍在追杀莫文。
莫文只得继续跑，这里是海域，哪怕他在全盛时期，都难以抵挡，更何况不及全盛时期的三分之一。
大概又跑了半小时，莫文发现前面没了冰川，而是一片虚空，谨慎的莫文没有贸然进入，而是扔进去一块冰川，就见那冰川猝然消弭，再扔去一条食人鱼，依然化为靡粉，甚至是变成粒子状态。
“如果不出意外，这里是小遗迹的边界，虚空就是时间长河。”
莫文后悔了，干嘛来小遗迹这种鬼地方，空间不多还危险，远不及真正的遗迹丰富。
但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因为食人鱼已经来了。
没办法，莫文只能不断发射寒冰箭，使得前方凝出一座座冰墙，继而被成群结队的食人鱼破坏吞噬。
“糟了，超能不多了。”
超能是有限的，食人鱼近乎无限，莫文陷入了绝望，前有食人鱼，后有时间长河，下是无尽海域，上呢？莫文抬头看，上面啥都没有，虚空一片。
前后左右上下都没有路，似乎是陷入绝境，但莫文不是轻言放弃之人，他绞尽脑汁想着办法。
这时候，莫文发现因为寒冰箭使用次数太多，使得寒灵真诀第二技能解封。
冰冢：为敌人或为己方制造一座巨大的寒冰坟墓，敌人在其中会遭受寒冰侵蚀之苦，己方在其中会免疫外界伤害，得到寒冰守护。
冰冢是个防御技能，莫文眼前一亮，恰好可以解决现在的危机。
容不得迟疑，莫文按照书页上的咒语和超能运转方法，立刻施展出冰冢。
刹那，一座高达十米的寒冰坟墓凝结出来，将莫文罩在其中。
莫文太过匆忙，所以没有看清楚书页下还有一行备注：若对自己使用，将陷入永久性沉睡，除非冰冢被人为破坏。
于是，冰冢压坏了冰川，压死了无数食人鱼，坠入深海之中。
前面说了，小遗迹只是很小一部分，除了一面紧贴在时空上，其他地方都面临时间长河，深海也一样，它的底部，就是时间长河。
冰冢的密度远大于海水，所以它一直在下坠，直到坠入时间长河中。
莫文知道自己的处境，因为他在冰冢进入时间长河的时候醒了，不是身体，而是意识，他的意识在超能研究所醒了，因为，超能研究所本身就处于时间长河，这是莫文以后才知道的。
莫文找到图书馆管理员，他很吃惊，道：“这就麻烦了，时间长河是最玄妙的存在，进入其中就意味着难以脱身。”
莫文第一次在管理员身上看到惊讶，问：“我怎么才能回去？”
“你现在的身体处在冰块内，而冰块在时间长河中，所以你的冰块就相当于一个小遗迹般的存在，当某一天，它被某个时空吸引，贴合上去，你就能进入这个时空。如果这个时空本身就嵌在主时空，那么你就很容易回去。”
“如果这是个独立的时空？或者冰冢不能贴合其他时空？那该怎么办？”
“如果是那样，你就相当于死了。”
“可是我现在活着啊！”莫文哭笑不得。
“活着与否没有定论，你觉得你活着，实际上可能已经死了，只不过以另一种形式存在。”
“灵魂？”
“或许吧！好的是，你现在的身体安然无恙，希望不要碰到其他小遗迹或者时空兽，要不然就完蛋了。”
“时空兽？”
“你只需要知道那是种以时空为食的生物就行了。”
莫文震了震，以时空为食，该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一开始几天莫文不适应，不知道何去何从，几天后在管理员的建议下，莫文开始看书。
图书楼里藏书亿万册，涵盖了人类从诞生以来的所有知识，除此之外，莫文发现上面还有一部分楼层的书册无法查阅。管理员说必须等他达到神武才能看。
不需吃喝排泄，不需睡觉娱乐，莫文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看书。
奇怪的是，莫文并没有感受到疲惫，或者说，他现在的意识没有疲惫这些状态反应。
一年，三年……十年，百年……一亿年……百亿年……
莫文花了两千亿年的时间，将能看的书全部看了一遍，这个过程中，每天除了看书他还会问管理员一个问题：“冰冢还在漂流吗？”
“还在？”
这个对话重复了两万亿次。
其实莫文并不是真的就这样安下心来看书，第一年的时候他烦躁过，在楼层走来走去无所事事。第三年的时候他烧了两层书，但随后又恢复如初。第一百年的时候他让管理员引爆冰冢，管理员不从，他骂管理员骂了一月，词穷后继续看书。第一千年他想办法自杀，某本书中记载了可以用意念自杀，莫文试过不行。百万年的时候他枯坐了五十年，然后继续看书。一亿年的时候完全解锁了实验楼，它开始做实验，将人类十万年历史中的实验全部做了一遍。之后莫文边看书边建造，在实验楼旁边上万公里的空地上建出了一座巨大城池，用了人类史上最强大的科技，耗时八千万年。百亿年的时候，莫文将取名为时空城的城池第十次推到重建，用的科技已经超越人类文明，具体什么程度他没有参考所以不清楚。
一千亿年时，管理员为他强行解封楼上的书册，莫文用了一千亿年全部看完，那是关于宇宙中其他种族文明的书籍，涵盖了上亿数量的文明种族。
终于，在两千亿年时，莫文问：“冰冢还在漂流吗？”
“冰冢停了。”
莫文早已凝滞的眼珠转了转，问：“什么情况？”
实验楼也有管理员，是位女性，名叫光毓。值得一提的是，图书楼管理员名叫宫休。
光毓回：“冰冢感应到了一个特别的时空，所以正要贴合上去，你现在要回到身体，准备面对时间冲击。一定要小心，如果冰冢破碎，你的身体会被瞬间摧毁，所以你要利用超能稳住冰冢。”
“明白！”
这是两千亿年以来，莫文听到的唯一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