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十三——恶奴
【次日】
昨天睡得早，今天陆冷君是睡到自然醒的，坐起身升了个懒腰，十分惬意。
小桃推门进来，看见陆冷君已经起了，道。
小桃：“老夫人身体不适，这两天吩咐各院儿不必去问晨安，姨娘可以再睡会儿。”
陆冷君摆摆手，道。
陆冷君：“睡够了，这会儿饿了，小桃，咱们弄早饭吃吧。”
说到这，小桃撇了撇嘴，道。
小桃：“还说呢，本来昨儿晚上老夫人给每院都送了一碟桃馅包子，送来的时候您已经睡了，我就放起来准备今儿给您吃，谁知道叫李妈妈看见了，非说她孙子爱吃，端走了。”
陆冷君眉头一皱，火气瞬间上来了。
陆冷君：“好歹她是下人我是主子，既是老夫人给五院的，那就是给我的，她算个什么东西！”
小桃到底年纪小，若是年长些的，定会劝解陆冷君别生气，可偏是个十一二岁孩子，高兴就笑，不高兴就骂。
这会子看着陆冷君发作了，也跟着附和。
小桃：“我也是这么说的，说这是给姨娘的，可李妈妈说跟着您连个油水都见不着，拿您一碟包子算得了什么，想必您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小桃学的惟妙惟肖，把李妈妈平日那副势利样子学了个十足，陆冷君越听越生气，一拍床，跳起来骂道。
陆冷君：“老娘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 Kitty啊！走！找她去！”
脸也没洗衣服也没顾上换，陆冷君拉着小桃就往李妈妈的屋子去了。
——
陆冷君气势汹汹的冲到李妈妈门口时，人老人家正给宝贝孙子喂那碟桃馅包子呢。
陆冷君本想直接发作，可看那小孩实在年幼，怕吓着他，忍了再忍，道。
陆冷君：“我进院时间虽不长，可也有几天了，你是二爷派给这院子里服侍的，可却没有做过一天服侍的事，我敬你年纪老，没与你计较，可你也不该太不把我放在眼里。”
陆冷君本想以理服人，以心换心，可话说了一半，李妈妈就开口打断道。
李妈妈：“我说姨娘，不就为了一盘桃馅包子么？想必一定是小桃那蹄子和您翻了闲话，才招着您这一大早就来找我婆子的麻烦。”
小桃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冲着李妈妈嚷嚷道。
小桃：“什么叫我招着？你做出了不要脸的事情还不叫人说不成？”
李妈妈瞪了小桃一眼，怒目横眉道。
李妈妈：“你妈出去了，没人教你规矩才让你这样顶撞老辈！”
陆冷君把小桃拉到身后，冷笑一声道。
陆冷君：“快别说规矩不规矩的，她和你同为下人，你都扯得上规矩，怎么对我不见你有半分规矩了？”
李妈妈斜着眼瞥了陆冷君一眼，道。
李妈妈：“五姨娘也不用阴阳怪气，说到底不就为着一盘包子么？当什么好东西呢？别的院儿主子都是不稀得这些的，从来都是赏了下人的，您也不嫌跌份，为了这个大清早的来闹。”
陆冷君粉拳紧握，胸脯剧烈起伏着，气的半天没说出话。
李妈妈好死不死的继续说道。
李妈妈：“到底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为碟点心也犯得着。”
陆冷君也顾不得旁边还有孩子，上前争论道。
陆冷君：“为着一碟点心原是犯不着的，你也说了，别的院都是赏了下人的，可偏咱们院是下人自己拿了去的，我好歹是五姨娘，要吃要赏也该我做主才是！”
李妈妈的孙子被陆冷君突然变大的声音吓的一滞，随即大哭起来，李妈妈连忙抱起来一边哄拍着孩子一边对着陆冷君讥讽道。
李妈妈：“说好听点我叫你一声姨娘，也不过是个名头罢了，你以为你算得上哪门子的主子？不过是个抵债来的便宜货罢了，没正经伺候过二少爷一天，为碟包子也能小气到这份上，不过是碟点心，真以为我多稀罕？”
说着端起那碟包子往陆冷君脚下一摔，抱着孙子进屋去了。
看着脚下砸了一地的碟子碎片和包子，陆冷君只觉得胸闷气短，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
再睁眼时，已经在自己屋里了。
小桃守在一边，双眼红红的，见陆冷君醒了，欢喜的扑上前来。
小桃：“姨娘，您没事吧？”
陆冷君摇摇头，摸了摸小桃的小脸，自嘲道。
陆冷君：“以前看小说，里头的主人公动不动就气晕过去急晕过去的，我还寻思着这过去的人怎么都这么娇弱，没想到今天自己也当了回主人公。”
小桃抹着眼泪，带着哭腔道。
小桃：“您别一睁眼就又说些小桃不懂的话，怪吓人的。”
陆冷君笑笑，道。
陆冷君：“好，不说了，不说了。”
小桃：“您可吓死我了，本来是想请大夫的，可这时来了个姐姐，说是二少爷派遣来的，她说这事传出去对姨娘的名声也不好，所以没让。”
陆冷君：“二爷派人来了？”
陆冷君问道。
小桃点点头。
小桃：“我去叫她。”
说着跑了出去。
那日他说要派个大些的来，后来生了气，陆冷君还以为这事就作罢了。
正想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推门走了进来，冲着陆冷君行了一礼道。
“五姨娘好，我是二少爷差来伺候您的，名叫月人。”
陆冷君打量一番，是个眉目清秀的姑娘，不似小桃的欢脱，月人如同她的名字一般清冷。
月人：“今儿院里的事，我已经听小桃姑娘说了，这事纵然是李妈妈的不是，可却不能以这样的名头闹出去，府上的人本就因着姨娘的出生和冷落对您不尊，如今以这样陈芝麻拉谷子的事情发落李妈妈，只会叫人看笑话，起不了杀鸡给猴看的效果，所以我自作主张将事情压下来，还望姨娘见谅。”
年纪大些到底是不一样，陆冷君心道，都是自己和小桃待久了，有了孩子心绪，自己的真实年龄也二十好几了，竟还不如一个十八九的姑娘想的周到。
陆冷君点头道。
陆冷君：“你做的很好，以后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