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二十一——过寿
不知不觉中，天已经完全亮了。
陆冷君放下手中的笔，伸了个懒腰，冲外面大声喊道。
陆冷君：“小桃！”
【门外】小桃：“来啦！”
小桃推门进来。
小桃：“姨娘写完啦？可要用饭？”
陆冷君点点头。
陆冷君：“你去拿进来我吃吧。”
小桃点头出去，月人接着进来。
月人：“姨娘，四院儿的菊花来了。”
陆冷君：“让她进来吧。”
月人：“是。”
不一会儿，菊花走进来，向陆冷君行了一礼。
菊花：“五姨娘好。”
陆冷君：“这一大早的，可是你们姨娘有什么事找我？”
菊花：“今儿我家姨娘的母亲王夫人过寿，唤我家姨娘回去，我家姨娘念着您昨日说无聊，所以差我来问您，要不要一同去凑个热闹。”
陆冷君：“好啊好啊！”
何府里头的生活无聊的要死，有热闹自然是要凑的，陆冷君兴奋的直点头。
菊花：“那您准备一下，一刻后我家姨娘的车在外头等您。”
陆冷君：“好好好。”
菊花：“那我就先回去了。”
陆冷君：“去吧。”
【一刻后】
陆冷君走出何府大门，门口停着一辆轿车。
陆冷君：“哇，真的是见着古董了，这车长的和民国电影中的一样耶。”
陆冷君稀奇的自言自语着，兰心把头从车窗中伸出。
兰心：“五娘！站那干嘛呢？快上来，一会儿要迟了。”
陆冷君：“哦哦，就来就来。”
陆冷君上了车，兰心才吩咐司机道。
兰心：“走吧。”
一路上陆冷君都在新奇的向外看，兰心好笑道。
兰心：“你怎么跟没见过世面似的，这有什么好看的？”
陆冷君：“憋在院里都憋疯了，好容易出来了，自然是要多看几眼的。”
兰心笑着摇摇头。
兰心：“随你。”
陆冷君来了民国这些时日，虽知道何家有钱，但因为何家对自己的苛待，她一直没有什么概念，今天看了看街上的境况，再看看何家，连个姨娘都能坐上轿车，可见不一般。
兰心：“想什么呢？”
兰心打断陆冷君的思绪，问道。
陆冷君：“我在想何家真是有钱，满街上也没几辆汽车。”
兰心：“那是自然，何家在上海的生意是数一数二的，再加上咱们家少奶奶可是督军的女儿，这点排场还是有的。”
不一多会儿，便到了兰宅。
下了车，兰彦站在兰家门口迎接宾客，见陆冷君和兰心回来，笑着迎上来。
兰彦：“五姨娘怎么也一同来了？”
陆冷君：“我在院子里待着无聊，你姐姐说带我出来凑热闹，我就来啦。”
兰彦：“里头有热闹，你可以凑个够。”
陆冷君：“那我先进去啦。”
兰彦点点头。
兰彦：“五姨娘先进去吃酒席，一会招待完宾客我带你去书房，上次答应你的书，这回你可以带回去。”
陆冷君点点头，道。
陆冷君：“好啊，那一会儿你忙完来找我。”
兰彦笑着点点头。
进了里院，陆冷君向兰父和兰母问了好，客套了两句，便让陆冷君入了席，而兰心因是本家女，所以去张罗事宜了，没有和陆冷君一起。
兰母据说是童养媳，年纪比兰父还要长许多岁，如今看起来竟有些老态龙钟的意思。
兰宅里头摆了戏台子，上头还唱着麻姑祝寿。
一出麻姑祝寿唱完，下一场是长生殿。
陆冷君是看不懂戏的，不过瞧着台上女角儿戏子扮相的长得十分秀气，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陆冷君：“虽扮的是女角儿，可看骨架应该是个男子，这样瞧来倒是挺清秀的，就是不知道卸了妆会是什么样子。”
陆冷君边吃边喝嘴还嫌不够忙的自言自语着。
“情一片，幻出人天姻眷。但使有情终不变，定能偿夙愿。
贫道杨通幽，前出元神在于蓬莱。蒙玉妃面嘱，中秋之夕引上皇到月宫相会。上皇原是孔升真人，今夜八月十五数合飞升。此时黄昏以后，你看碧天如水，银汉无尘，正好引上皇前去。道犹未了，上皇出宫来也。
碧澄澄云开远天，光皎皎月明瑶殿。〔净见介〕上皇，贫道稽首。〔生〕仙师少礼。今夜呵，只因你传信约蟾宫相见，急得我盼黄昏眼儿穿。这青霄际，全托赖引步展。
〔净〕夜色已深，就请同行。〔行介〕〔净〕明月在何许？挥手上青天。〔生〕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净〕我欲乘风归去，只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合〕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生〕仙师，天路迢遥，怎生飞渡？〔净〕上皇，不必忧心。待贫道将手中拂子，掷作仙桥，引到月宫便了。〔掷拂子化桥下〕〔生〕你看，一道仙桥从空现出。仙师忽然不见，只得独自上桥而行。
助秋光玉轮正圆，奏霓裳约开清宴。吾乃月主嫦娥是也。月中向有“霓裳”天乐一部，昔为唐皇贵妃杨太真于梦中闻得，遂谱出人间。其音反胜天上。近贵妃已证仙班。吾向蓬山觅取其谱，补入钧天。拟于今夕奏演。不想天孙怜彼情深，欲为重续良缘。要借我月府，与二人相会。太真已令道士杨通幽引唐皇今夜到此，真千秋一段佳话也。只为他情儿久，意儿坚，合天人重见。因此上感天孙为他方便。仙女每，候着太真到时，教他在桂阴下少待。等上皇到来见过，然后与我相会。〔仙女〕领旨。〔合〕桂华正妍，露华正鲜。撮成好会，在清虚府洞天。
行行度桥，桥尽漫俄延。身如梦里，飘飘御风旋。清辉正显，入来翻不见。只见楼台隐隐，暗送天香扑面。〔看介〕“广寒清虚之府”，呀，这不是月府么？早约定此地佳期，怎不见蓬莱别院仙！”
听着台上的唱词，陆冷君又开始忍不住吐槽。
陆冷君：“也不知道这是谁点的戏，名儿听的倒好，可我也听不懂啊，曲调好像也不怎么喜气。”
兰家是开医药堂的，故而今天招待宾客的酒中给女宾客都上了温药酒，陆冷君尝着没有白酒那样辣，就多喝了几杯。
没一会儿，就觉得头有些晕了，加上前头唱戏的，和喝酒宾客的吵闹声，陆冷君觉得吵的脑仁疼。
站起身来，想寻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