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寅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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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办《参考消息》和文字广播电台

11月份,中原地带业已进入深秋,而这里,江西瑞金,依然秋高气爽,艳阳高照。1931年11月7日,在中国现代革命史上,是个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日子。就在这一天,中共中央苏区代表大会和中华苏维埃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同时在江西省瑞金县叶坪村胜利召开。大会会场选在当地较大的一座老式砖木结构的“谢氏宗祠”内。主席台上方悬挂着多面红旗和农军旗帜,简朴而隆重。来自中央根据地、闽西、赣东北、湘赣、湘鄂西、琼崖等根据地的代表和红军代表,以及来自国民党统治区的全国总工会、全国海员总工会的代表共610人出席大会。上午,在祠堂前广场举行阅兵式。下午,大会开幕,项英致开幕词,毛泽东代表苏区中央局作《政治问题报告》。晚上,举行提灯会、戏剧演出,还放了烟火,以示庆祝。20日,大会闭幕。大会讨论通过《宪法大纲》、《土地法》、《劳动法》、红军问题、经济政策等法令,选出63人组成中央执行委员会,宣布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成立,毛泽东当选为主席,项英、张国焘(未到职)当选为副主席,还选举产生了中央政府各部门的人民委员。成立不久的红一方面军总部无线电大队队长王诤被毛泽东指定为大会代表、刘寅被指定为列席代表参加会议。

在中华苏维埃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召开的同时,国民党第四次代表大会也在南京举行。11月12日,蒋介石在开幕式上发表长篇讲话,国民党“中央社”全文播发。毛泽东总政委当面向刘寅布置:把蒋介石的大会报告全文抄收下来。刘寅接受任务后,一鼓作气,从当天下午四点一直抄到第二天凌晨一两点,终于圆满地完成任务。这时,只见刘寅的手臂僵直,双腿已不能打弯,腰也直不起来了。同志们连忙把他搀了起来。刘寅说:“快,快送给毛委员!”毛泽东总政委据此对蒋介石的军政图谋及国民党军的动向一一做了深入的剖析,使红军总部及各级指挥员在战略上做到心中有数,以防不测。

在此次大会筹备和举行过程中,刘寅与其他同志一起,昼夜抄收国民党中央通讯社的其他新闻电讯稿,尽可能地抄收外国通讯社的英文电讯稿,翻译、编辑、油印成《参考消息》,并由参谋处长郭化若题写了刊名,分发给与会代表参阅,得到与会代表们的一致好评。《参考消息》这个刊物,隶属关系几经变更,但刊名一直延续至今。刘寅也由此成为《参考消息》的创办人之一。

与此同时,王诤、曾三、刘寅等人还利用那部100瓦电台定时抄收新闻兼发文字新闻广播,随时播发会议盛况、会议文件以及根据地反“围剿”作战的胜利消息。中国共产党的第一个文字新闻广播电台就此宣告诞生,并定名为中华苏维埃中央政府广播电台,呼号为CSR,即Chinese Soviet Radio(中华苏维埃无线电台)的缩写。根据中共中央苏区中央局的决定,正式成立了红色中华通讯社,简称红中社,专门负责抄收和播发新闻,一举打破了国民党的新闻封锁。电台工作由无线电大队王诤、曾三、刘寅负责,王诤、刘寅先后担任临时新闻台台长,曾三为临时新闻台政治委员。

在此期间,中共中央苏区中央局从刘寅等抄收的新闻电讯稿中获悉发生了“九一八”事变,日本帝国主义占领我东北三省。中国共产党于1933年1月发表宣言,主张在停止进攻革命根据地与红军、给予人民以自由权利和武装人民等三个条件下,停战议和,共同抗日。这个宣言深得民心,扩大了中国共产党的影响,掀起了全国人民抗日民族运动的高潮。这个宣言就是通过王诤、刘寅创建的文字新闻广播电台——红色中华新闻台向全国、全世界传播的,为宣传中共主张,争取话语权,团结人民、打击敌人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根据11月1日至5日中央革命根据地党的第一次代表大会通过的《党的建设的决议案》,12月11日,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机关报《红色中华》创刊,瞿秋白担任报社社长兼主编。“红色中华通讯社”(简称红中社)与《红色中华》报为同一套人员、两块牌子,同时肩负起编辑新闻和出版报纸的任务。以红中社的名义编辑新闻,由无线电大队的电台用无线电明码播发,加上抄收的电讯新闻稿,一并提供给《红色中华》报。该报初为四开周报,后改为三日报、周三报,每期4到8版,最多时达10版。

在充分发挥无线电通信特殊作用的同时,有线电通信也得到相应的发展和壮大,临时中央政府各部门之间都安装了电话,在瑞金的叶坪、沙洲坝、云石山等地设有30~50门的总机,并逐步形成了民用有线电电话网。

苏维埃一大闭幕后,会场两边的一个个小隔间就成了苏维埃中央政府各部门及人民委员的办公场所。教育人民委员部还开办了“列宁图书馆”和阅览室。好看书的刘寅一有空闲便到这里浏览报刊、借阅图书。刘寅的多次出现引起教育人民委员瞿秋白的注意,便同这位年轻同志交谈起来,问了他姓名、哪里人、在哪个部门工作、爱读什么书等,还向刘寅谈了些苏区的教育、文艺工作的打算以及未来新中国文化建设的设想。瞿秋白委员面容清癯,戴副深边眼镜,风度潇洒而安详的文化人气质,刘寅十分钦敬。

不久后的一天,刘寅阅览、借书后刚一出门,只见一位年龄三十岁左右的同志蹲靠在墙边,边看书,边晒太阳。刘寅见他个子不高,圆脸,又黑又瘦,扎了件黑乎乎的围裙。刘寅回头向图书馆管理员唐义贞(陆定一妻子)打听,得知此人便是被撤职的瑞金中心县委书记邓小平,现在对面印刷厂当印刷工人,监督劳动。刘寅想,怎么如此干痩、可怜巴巴的。于是,从裤兜里掏出1个银毫子,悄悄交给唐义贞,说是给他买几只鸡吃,补一补。邓小平当即对她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