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渡赤水战役中的无线电技侦和通信
遵义会议期间,蒋介石对红军的围追堵截又作了新的部署,调集40万兵力,企图将中央红军3.5万多人围歼于乌江西北地区。红军面临的局势变得更加严峻。
在这种形势下,中革军委决定,部队从1月19日开始逐次离开遵义,向北转移,进入川南,计划北渡长江,却遭遇川军36个团的堵截。
1月26日,红军中央总队到达土城。紧紧尾追红军的国民党军郭勋褀部进至土城以东地区。
土城,地处贵州西北,是赤水河东岸的重要渡口,黔北大道要冲,其东、南、北三面为险峻山岭。
赤水城,地处川黔交界,东南部山大坡陡,西北部河谷开阔,公路毗连附近的川黔各县。
就在此地,毛泽东同朱德、周恩来、刘伯承研究后,决心围歼尾随的这股郭勋褀部。随即双方展开了一场恶战。由于红军的情报有误,围剿尾随国民党军未成,打成了一场消耗战,双方伤亡都很大。
1月28日夜,红军撤出土城,停止战斗,在土城、元厚场一渡赤水,进入川滇黔号称鸡鸣三省的扎西(今云南省威信县)。在这场恶战中,红军领导人吸取了教训,未让惨剧重演。
2月20日,在太平渡、二郎滩二渡赤水,回师黔北,重入遵义,先后击溃和歼灭国民党军2个师又8个团,俘敌人、枪各3000余,取得长征以来最大的一次胜利。
长途跋涉,连日行军作战,红军官兵大都出现严重脚伤,或百舍重茧,或水泡连连,个个一瘸一拐。经茅台镇老乡指点,每位干部战士纷纷点燃各自分得的一二两茅台酒疗治。刘寅的双脚病得更严重些,溃疡加剧,经茅台酒蓝色火苗擦拭,火辣辣的,又痛又痒,状况有所缓解。战士们苦中取乐,笑称这次可见了“大世面”,有生以来第一次听说、第一次见到茅台酒,更不用说用茅台酒疗治脚伤了。这就是外界误传的红军用茅台酒“洗脚”的笑话。会喝酒的还来了两口,可后续部队就没有这份脚“福”和口福了。
3月16日,红军再次挥师北上,于茅台镇三渡赤水,再次进入川南。蒋介石误以为红军又要北渡长江,便急忙调集各军奔集川南,声称“剿匪成功,在此一举”。
3月21日,红军突然折向东北,于二郎滩、九溪口、太平渡四渡赤水,向南疾进。3月31日,抢渡乌江,佯攻贵阳,威逼昆明。
这就是中国近代战争史上著名的四渡赤水战役。在此期间,中共中央、中革军委和周恩来、毛泽东、王稼祥新三人团指挥调动红军驰骋于川、黔、滇边东西不足200公里宽、乌江与长江之间南北不足200公里长的狭小地域内,迂回穿插于敌人数十万重兵之间,忽东忽西,避实就虚,注重机动,调动敌人,巧妙地跳出敌人的合击圈,两次入川,两占遵义,大战娄山关,积极寻找战机,成功地保护了自己,有效地歼灭了敌人。
在这史无前例高度机动灵活、用兵如神的战役指挥中,军委二局、三局上下以无线电通信为主要手段,最大限度地发挥了人的潜能,使得那些在当时远非先进的技术设备大显神通,在保障通信畅通的同时,及时截获破译敌人的密码情报,作出了独特贡献,有力地保障了总部作战意图的实施和对各军团的作战指挥。据不完全统计,在1月29日至3月21日不足2个月的时间内,及时收发的电报量极为可观,其中,仅军委与各兵团间即达280余份,朱德总司令签署的电文有200份以上。据时任中央纵队副司令员的叶剑英回忆:“四渡赤水,在龙里、贵定之间不过60华里的地方,红军进进出出,局外人看来非常神奇,但我们十分清楚,很重要的一条,是靠二局情报的准确及时,如果没有绝对准确的情报,就很难下这个决心。”毛泽东认为:“四渡赤水是我一生的得意之笔。”蒋介石哀叹是“国军追击以来的奇耻大辱”。对这一战例国外军事界也给予高度评价,苏联伏罗希洛夫军事学院的教材中称之为“神话般的奇迹”,英国的蒙哥马利元帅则称其为“今古奇观”。
这些认识和赞誉都是在军事实践证明之后取得的,而在当时,红军上下的部分人并不理解,甚至提出不同意见,认为此种打法是忽东忽西,疲于奔命,不可捉摸。
四渡赤水战役之后,红军经贵阳城外向云南方向挺进。为了摆脱国民党军的围追堵截,抢渡金沙江,部队实行强行军,行军速度世人罕见,有时每天竟达100公里以上。战士掉队、部队减员日增。当务之急是尽快走出危险地带。大军所过之处,何来给养补充,用野菜填饱肚子已属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