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客户来了(5)
吴非凡自然应承。在扬帆工作室的四个人中，吴非凡的工作经历最丰富，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就连欠钱的叶总最终都只能从抽屉里拿出小金库，把工资给了她。钱谦谦拉不下脸没有关系，她吴非凡有的是脸皮。
晚上六点多，钱谦谦与吴非凡到达了陈总所说的一个饭店，这是一家东北菜馆。菜馆不大，约有十几张桌子，风味大拉皮的酸香味与小鸡炖蘑菇的香味融在一起，轻易地勾起了食客的欲望。
“陈总。”因为地小，找人非常容易，钱谦谦一眼就看到坐在西北角上的陈总。
吴非凡打量了下陈总，原以为他会是个年轻人，没想到是个瘦小的中年男人。都说面无三两肉，相交不到头。吴非凡第一眼瞧这陈总的样子，就生出了厌恶。虽说面相这事儿有些玄乎，但有些人真是叫人难生好感。
“你来了？”陈总瞥了眼吴非凡，很快把目光又转回到钱谦谦身上，仿似一眼已经认定吴非凡就是个小跟班而已。
“这是我的同事吴非凡。”钱谦谦并未察觉出陈总目中无“她”来。
“坐吧坐吧。”陈总指着两只圆凳子说道。
钱谦谦虽然嫌弃这地方，但碍于要谈事，只能勉为其难地坐了下来。吴非凡见对方完全无视存在，就更厌恶这面无三两肉的陈总，心说就等着看看这家伙能说些什么。
“小钱，那天我催你，是为了你好，这不，公司款子卡得紧，不想放款，想拖着年后放。”
“可我们的约定是……”
“唉，先点菜吧。”钱谦谦才说到一半，陈总打断了他，将菜单推给了他。
钱谦谦把菜单又推还给了陈总，说道，“陈总，您点吧，点了我买单。”
“这么客气作啥？”陈总半眯起双眼，脸上的颧骨显得扎眼。尽管如此，他还是伸手拿过菜单，极其娴熟地点起了菜，“这家店虽然不大，但价格还真有点贵的，说是这带的网红东北菜馆哪。”
钱谦谦赔笑了两声。
东北菜馆的上菜速度很快，陈总吃了两口小鸡炖蘑菇后，与钱谦谦说道：“我想着啊，咱俩都认识两年了。不能因为这款子的事儿把关系给搞砸了，我有个朋友做房地产的，最近想找公司做互联网+项目。简单地说是想把智能化楼宇与互联网平台紧密结合。怎么？听起来是不是一个大项目啊？”
陈总嚼着菜，朝钱谦谦说道。这令原本眼色黯淡下来的钱谦谦一下就来了精神，他最希望做的就是互联网+，虽然辛苦，但回报却是非常可观。
吴非凡坐在钱谦谦的身旁，本是非常喜欢吃东北菜，现在却下不了筷子，听到陈总抛出了一个大蛋糕。钱谦谦心动的样子令她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为了让钱谦谦冷静，顾不得钱谦谦心里有多念叨要做互联网+项目，她立刻在旁说道：“陈总为什么要找我们这样的新公司做这项目。”
陈总本只顾着和钱谦谦谈这事儿，压根没把吴非凡放在眼里，没想到这不起眼的丫头片子突然横插一杠。陈总挑挑眉，定了定神，回道：“好事当然得让自己人做哪。”
“我没听钱总有你这个亲戚啊。”吴非凡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陈总嚼着小鸡块的嘴停了下来，钱谦谦不由搡了下的吴非凡，道歉说：“不好意思，陈总，非凡她心直口快，别放心上。”
“哪会放心上。小钱，我也坦白和你们说了，能做上这项目，我也能拿上介绍费。没好处的事，谁会去做呢。瞧我，说的已经够坦白了。”
“我们公司可不出这介绍费。”吴非凡听到“介绍费”这词，立刻警觉道。
钱谦谦在旁恨不得拿卷胶带封上吴非凡的嘴，他的脑子里此时只有互联网+这个词，房地产商向来都是金主，不管大小，出手总是阔绰的。因此，他可不希望吴非凡搅乱了这个项目。
陈总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介意吴非凡的话，只是在那儿咂了下舌头道：“放心，不让你们干这事儿。”
这下倒让吴非凡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可心里却还是在琢磨为啥好事非要落到他们头上？抱着怀疑的态度看待一切天上突然掉下的馅饼是她在过去工作中总结的一条真理。不过，她也很明白，钱谦谦此时此刻就像是那些非要拼了命去买保健品的老年人们，怎么都说不回来。
陈总接着说道：“当然，机会是给你了，你有没有能力做下来，还得看你和我朋友那儿具体谈。丑话也说在前头，你要是做不了，机会跑了，我这边是半点儿都帮不上忙的。”
“那是当然。”
钱谦谦眼里满是自信，根本没有想过失败。只要有机会，他怎么会做不下来呢？
今晚的会面令钱谦谦先前颓废的心情再次燃起了战斗的欲望，吴非凡虽然不信陈总的话，但对方也说了这事儿还不定能成，因而觉得可能整个事也并非她想的那样。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吴非凡认为只要在钱谦谦身边，就一定会好好地看着这个公司，毕竟她也是公司的合伙人。
整个晚饭，钱谦谦买了单，陈总打哈哈地说小程序款子的事，他会尽力去办，让钱谦谦不必担心。
钱谦谦想着新项目的事，自然不会因为这些钱而与陈总搞僵关系，因而也没有再追问这事。回家的途中，吴非凡试图反复提醒钱谦谦一定要注意这项目的真伪，钱谦谦只是淡笑回应，那一脸的膨胀感叫她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
两人回家后，吴非凡趁着钱谦谦回房，敲了华一路的房门，想要拉他这个公司合伙人在一条战线上。
华一路开门的时候，一手正用毛巾擦着头，见到来人不是钱谦谦而是吴非凡，立刻要去关门，却不想吴非凡已经钻到了他的房间里。
“我有事儿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