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真坑(6)
钱谦谦与吴非凡没有回工作室，而是直奔了蓝海律师事务所。蓝海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邱律师是钱谦谦的朋友。两人在邱律师办公室里坐了两小时，钱谦谦把大致情况与邱律师说了。会议结束末了的时候，邱律师站起相送，趁着钱谦谦为吴非凡看门的那几秒功夫，搡了下钱谦谦肩膀，低声道：“听人说丰饶集团要上市，记得分我点原始股。”
钱谦谦赔笑了两声，与吴非凡一同出了蓝海律师事务所。吴非凡正想问钱谦谦丰饶集团是不是真的要上市，金芳打来电话说是合同已经发到了钱谦谦的邮箱。钱谦谦立刻拉上吴非凡折回了蓝海律师事务所找邱律师看合同，期间与金芳两次沟通，最终定下了整个合同。
“非凡，这次回家过年，我们一起去花山吃烧烤吧？我们好久没去花山了，这次，你一定不要再碰烧烤架了，免得又让我吃黑炭。”钱谦谦在路灯下开着车子，唇角幸福地微扬起来。忙碌之后，他最想的还是身边的人一起分享之后的喜悦，然而，瞥眼的时候去见吴非凡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
“付款……不对……”
她的嘴里还时不时地嘀咕着合同的内容。虽然有邱律师把关，吴非凡的神经却崩得比谁都紧，所有的条款字句一个都不落下。
钱谦谦不免心疼，左手搭在方向盘上，右手想去握住吴非凡垂在身侧的手，不想手机响了起来。钱谦谦不得不收回手，按下蓝牙接听键。
“回来了吗？”电话那头是华一路的声音。
“路上了，大约还有半小时吧。”
“我现在去火车站回趟家。”
“华一路！你有没有搞错，我们现在订下合同，安墅会在见到Demo版后把一期进度款给到我们，整个工作室就我们俩搞技术的，你这时候回什么家？不能到春节时再处理和你家人的事儿吗？”
“那女生今晚都到小区门口候着了。”
“候着？”钱谦谦嘀咕了一句，立刻说道，“你就找宁林林出来冒充下你女朋友不就行了。好了，是兄弟就别把这事儿扯到我们的事业上。”
“行了，我再想想。”
两人的电话挂断，钱谦谦哼哧了一声。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都说如今生男生女都一样了，可父母对儿子的期冀以及社会对男人的要求丝毫没有因为男女平等而下降。他能理解华一路，却不能认同华一路总是被他那书香门第的传统家庭牵绊。
“华一路要回家？”吴非凡直了下微微僵住的身体，睁开惺忪睡眼向钱谦谦说道。
“Sorry，把你吵醒了。”钱谦谦歉意地撇撇唇。
“我就是小憩一下而已，没流口水没说梦话吧？”吴非凡早就把钱谦谦当作姐妹兄弟看待，下意识地抬手抹了下微湿的唇角。
“说，你怎么会不说梦话？”
“好你个钱仨，现在挺会和我抬杠嘛？”吴非凡哼哼了声，接着说道，“华一路家什么事？那晚之后又开始像防贼一样防着我和林林，搞得林林都觉得你俩有啥。哎，你不会背着我不喜欢女孩了吧？或是，华一路勾引你。”
“尽瞎说，我喜欢女的，华一路，嗐，那也是百分百直男。不过，我警告你，他肯定不是适合你的那款。”
“切。”吴非凡脑子里迅速飘过华一路帅气的样子，他真是一个捉摸不透的男人。她还不至于会喜欢上一个闷葫芦吧？
钱谦谦嘴上这么说，心里更是排斥吴非凡提华一路，在这一方面，华一路就是敌方。吴非凡越是说的淡然，他就得更仔细地观察她。女孩就是这么嘴不对心的不靠谱。他还记得读书那会儿，两人回家的路上，他随口提了一句路上某个女生扎的辫子挺好看，应该也适合吴非凡。吴非凡狠瞪了一眼说‘丑死了’，结果，才过了两个礼拜，她就扎起那样的辫子。
吴非凡玩起了手机，不想再搭理钱谦谦。钱谦谦的蓝牙耳机又跳出一个电话，电话来自蔚蓝。
“找我什么事？”
“看你朋友圈有好事，特意来恭喜下。另外，我在上海的银行也算是有些人脉，要不要替你把把关。”
“不用，谢了。”
“怎么说，大家朋友一场。虽然是在上海，但骗子也不少，万一你遇上了……，那你的小工作室该怎么活下去？”
“扬帆工作室的事与你这个外人没有任何干系。”钱谦谦冷冰冰地回话后挂断了电话。整个好心情就被一个无谓的女人给打得烟消云散，钱谦谦脸色阴沉了下来，他实在无法理解蔚蓝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地在盯着他。她就像一只喜欢报复的乌鸦，叫唤的心烦。他想过拉黑对方，但不想落了她口舌又编出什么故事来，索性干脆不理会她。
“钱仨，这个蔚蓝还真是盯着你不放啊，看样子非把你这个丰饶太子爷抓住才好。”吴非凡吐吐舌头，趁着这机会调侃下钱谦谦，“长得很漂亮，家里也有钱，除了有大小姐脾气外，可以考虑考虑。”
“不许拿这事儿寻开心。”钱谦谦瞪了一眼，他心里咬牙切齿地恨吴非凡不懂自己心思，非但如此，还拿这件事做笑料。他半点都笑不出来，只能嗔怪地制止她。
吴非凡哪会懂钱谦谦的心思，拍了下钱谦谦的肩膀，关照他好好开车。安墅项目就像是一颗璀璨的明星照亮着扬帆工作室的前途。
因临近春节，周末连着上班，钱谦谦得以先后与安墅、“青浦早晨”签下合约，金芳提醒钱谦谦务必得把Demo版做出来，这样进度款才会更快到账。
钱谦谦与华一路熬夜扑在Demo上，创业的激情仿佛是一剂强心剂，比咖啡、红牛更有力。996在创业人的心里往往是不存在的，因为他们投入的时间远远不止这个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