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罡气
正这时，一名洛家长老走过，正是洛家四长老，苍老的面容满是褶皱，一身白袍，头发大半都白了，看到洛乾这幅样子，再看到洛辰在一旁笑嘻嘻的样子心里便有了眉目，不禁调侃道：“小乾啊，小辰也长大了，就别带他玩泥巴了。”
四长老平易近人，而且很喜欢和晚辈在一起，在洛家的长老中心态是最年轻的，一直期待看见哪个洛家的后辈能把洛乾搞得灰头土脸的样子，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洛辰，心中暗暗称赞：小辰这两年历练的成果还真是让人惊讶，用什么办法也好，能把洛乾搞成这个样子的人可不多了。
因为四长老平时多与后辈打交道，洛乾对他说话也不像与其他长老那样诸多客套，打趣道：“小乾不如四叔与后辈接触得多，不如四叔来传教一番，小乾也好学习一番。”四长老一吹胡子，说：“去你的，堂堂家主没个正形，你这样怎么带领家族的年轻人。”
洛辰在一旁听着不禁在心里偷偷说：四长老，你更没正形。
洛辰对这位四长老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在他风评不好的时间里四长老个人也没有对他过多否定，准确来说，洛乾每次提洛辰擦屁股的时候，四长老也会帮上不小的忙，让洛乾不至于在长老面前势单力薄。洛家的几个长老，大长老是上一任家主，洛乾与洛坤的父亲，已经逝世了，三长老也不在人世，剩下的只有二长老、四长老和五长老，这三个长老，二长老比较慈祥，但是做事都是以家族角度出发，毕竟现在他是家族中资历最老的人，自己把长老的责任全扛在身上，让其他两位长老轻松不少；四长老因为有二长老在，每日游手好闲，家族后辈在习武时这位老人家就会乘在树荫底下扇着扇子吃着水果，好不滋润，看得后辈好生羡慕，而他这个作风也让二长老恨得牙根直痒却不知怎么说他，每次二长老想要说教四长老，四长老就会装哭他的大哥和三哥，做出一副二长老拿资历压他的样子，搞得二长老无可奈何；至于五长老，对洛辰的偏见是最大的，原因很简单，他的小孙子前些年没少被洛辰欺负，五长老的孙子洛恒是家族中洛辰这一辈最沉稳的，或者说是最老实，也因此成为以前洛辰主要戏耍的目标，而每次被戏耍之后，无处说理的洛恒只能找到五长老哭诉，至于为什么不找其他两位长老，二长老表情严肃让洛恒不敢靠近，而四长老听到他的事不禁不会安慰他，还会嘲笑他愚笨。
四长老与洛乾又交谈了一会，内容不意外的是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这老头子颇为有趣，年轻时也在为家族尽心出力，自从退下来养老便开始放飞自我，没少做出为老不尊的事，洛乾虽是家主碍于辈分也不好说什么，多数时间还要陪着笑脸尽量不要让这老头做的太出格。
可算把四长老对付走之后，洛乾看着四长老的背影感慨道：“辰儿啊，虽然我们做事以家族为重，但是不要太过压抑自己了，不要老了变成四长老这样，很让人头疼。”洛辰半笑着应下了。
说完这句，洛乾便回房间了，堂堂家主一副走路不慎掉落泥坑的模样可太有失他的威严了，对于洛辰的实力他心中也有了定位，的确没到他的要求，但比他预想之中要好，至少洛辰知道视势而行，在知道武艺远不及自己之后选择退让埋下陷阱等自己钻进去，而这一点也让洛乾颇为头疼，洛辰做什么他都会支持，但洛家内的思想是很保守的，若是让家族的人看到洛辰像毒师一样常用针法与阵型这种他们认为阴损的招式，洛辰好不容易挽回的一点形象恐怕又要荡然无存了，甚至会比以前更加恶劣。
洛辰此时在洛乾门外等待洛乾，在进屋之前洛乾说有话要对洛辰讲，不多时整理干净的洛乾走出屋门，一如往日威严，看到洛辰那一刻表情变得不自在了点，尽管变化极其细微但洛乾却觉得很明显，为了掩饰这微妙的尴尬洛乾决定直奔主题：“辰儿，为父刚才看你的步法，不是家族的武艺啊。”洛辰有些不好意思，捎了捎头如实回答：“确实是家族的武艺飞燕决，只是辰儿愚钝无法领悟，一直在错误的施展。”
洛乾颇有些惊讶，洛辰所用的步法与飞燕决几乎没有相似之处，听洛辰这么一说回忆起来确实是在仿着飞燕决的效果，施展飞燕决的基础，就是要掌握罡气，当时洛乾把飞燕决交给洛辰是认为学校里能有人教导他习练飞燕决，而他拜昆朴轩为师这件事是洛乾也没想到的，昆朴轩这个名字淡出江湖已久，现在洛家知道其中分量的只有仅存的三名长老了。“辰儿，运气让我看下。”
洛乾本是想通过运气来看洛辰掌握罡气的程度，因为刚才的比试中，他能感觉到洛辰体内是有罡气环绕的，习惯性的认为是长时间运气积攒下来的，而实际上，洛辰现在缺少的就是运气之法。面对洛乾的疑问，洛辰回复道：“辰儿不知道什么运气之法。”
“什么？不知道，那你体内的罡气从何而来。”
“辰儿不知，也从未感觉到罡气的存在。”
“这……”洛乾面露沉吟之色，洛辰这个情况他也是头一次遇见，罡气本就是少数人才能掌握的武艺，几乎所有人都是通过运气逐渐积攒罡气达到一定境界之后通过常年习练运气之法自悟出如何使用罡气，洛乾想了想又问：“辰儿，你可曾有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轻？”罡气对习武者最直观的改变就是身体会变得轻盈，愈熟练身体愈随心所欲，传言罡气习练到顶峰，人就会如同一片白羽，仅顺风势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飘荡千里。
洛辰仔细回想着，突然想起曾经有一夜自己身旁无来由的刮起狂风，身体都即将超出自己的掌控，便说：“有。大概几个月前曾有一次。”洛辰便把当日在昆朴轩房内的事向洛乾阐述了一遍，洛乾听到后大喜，说：“快，辰儿，再试试能不能进入那个状态，放心，有我在不会出现状况。”
自身的罡气可以外放引起微风，对于习练罡气的人来说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境界，至于掌握更是难上加难，没想到洛辰如此年纪竟然有此境遇，这已经不是境遇的问题了，说明洛辰本身天赋就凤毛麟角般。
洛辰闻言，回忆着那天晚上的状态，太多的细节他已经忘记了，只记得自己是在静心时不经意间进入的，于是盘膝坐下逐渐稳定自己的心境，现在的洛辰已经能随意出入静心状态了，而在洛乾眼中，洛辰带给他的震惊如同一道霹雷一般，甚至嗔目结舌；“这……这是，尘世经！”
洛乾心中的震撼已经难以用言语来形容了，洛辰的确不懂得什么运气之法，尘世经，是远超寻常运气的境界，也是白龙决的基础。唯有置空万念，才有可能进入这种绝对的清净中，也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融于天地，从而顿悟到更高境界的罡气。
洛乾终其一生未能领悟的尘世经，万万没有想到洛辰已经能够如此随意的使用了。
“辰儿，这尘世经是你从哪里学来的？”难怪洛乾这样问，在他的印象中，能掌握尘世经的只有洛家历代白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