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密谋败露，王言出走
白起乘车回府。将至门前，见白卫神色慌张地走进府内，即命卫兵将其拿下。
卫兵听令，即刻冲进庭院，将白卫拿下。白起下车后，步入庭院。白卫全身哆嗦，伏拜而跪。白起问道：“何事让你如此慌张？”
白卫吞吞吐吐说道：“没……只是见将军威严，被威慑住耳。”
白起突然想起白卫近几个月来常外出远行，便问道：“多月以来，你远行何方？”
白卫不安地答道：“去探望远房亲戚。”
白起疑惑道：“你远房亲戚挺多，走动也挺频繁。家有老母要养，却跑去探望远房亲戚，这着实可疑。”
白卫继续说道：“小的不敢说假。”
白起问道：“既为探亲，为何两手空空而回？”
白卫答曰：“乡下亲戚多贫苦，未送何物。”
白起下令卫兵道：“此事甚是可疑，搜其身，看是否有可疑之物。”
只见两名卫兵将伏拜于地的白卫拉起，对他从头到脚搜了个遍，最后在其袖口内搜到一锦帛。卫兵将锦帛交与白起。白起打开锦帛一看，上面写着：“合纵已成，又该如何”。下面署名为：“苏秦”。
白起勃然大怒，问道：“我府中竟藏有齐国细作。老实交代，此信送与谁？”
白卫胆战心惊，回道：“小的不敢讲。”
白起将腰间佩剑拔出，说道：“不说便一剑刺死。”
白卫回道：“将军刺死便是。”
白起见白卫不惧死，又说：“若你死了，你家老母将孤苦伶仃，无儿赡养送终，你想做不孝子吗？”
白卫心慌，不知如何是好，左右为难。若说了，则是出卖了恩人，若不说，家中老母将鳏寡孤惸。二者皆是白卫不愿面对之事，乃恳求道：“将军别逼小人了，看在我家老母年迈，请绕小的一命，日后必不再踏入白府一步。”
白起怒言：“通敌叛国之罪，岂能轻饶？来人，将此恶贼关进大牢，严刑拷问。”
王言于屋内听见外面吵闹，便出屋一探究竟，竟看到白卫伏拜于地，正被两卫兵拉起拖走。王言忙制止道：“慢着，所为何事？”
卫兵驻足观望，而白起走到王言身旁，将锦帛递与王言，说道：“此人竟私通外敌。”
王言看完锦帛，自知事露，便大方承认，说道：“不必审问，放了他。此信是送给我的。”
白起大惊，然仍认为此事与王言无关，便说道：“言姑娘莫为了保一下人，而将此等大罪揽于自身。”
王言淡定自若回道：“我所说非假，此信确实是送给我的。”
白起将信将疑，说道：“言姑娘将罪责揽至自身，将使真凶逍遥法外。”
王言回道：“苏秦者，我同门师兄也。”
白起惊愕失色，后退两步，差点站不稳，说道：“确定此信为你所有？”
王言幽幽回道：“千真万确。”
白起欲拔剑杀王言，然又想弄清原委，便将剑收回，问道：“你这又是为何？”
王言回道：“为秦能称霸天下，为你能杀敌立功。”
白起认为王言此计是为了制造敌人，好让自己有战可打，厉斥道：“你此举乃将秦陷于亡国之危，如何是为秦为我？”
王言说道：“秦危乎？”
白起回道：“五国同盟，将攻秦。义渠作乱，已乱秦。秦岌岌可危矣。”
王言说道：“义渠叛乱，平之则止。五国攻秦，其军未至，有何危矣。”
白起见王言如此作壁上观，怒发冲冠，大吼道：“难道要兵临城下才算危险吗？”
此时庭院围观者众多，王言不便将实情托出，只说道：“五国未集结秦境，不算危，秦专心平叛义渠即可。”
白起继续怒言道：“五国已于洹水会盟伐秦，发兵一触即发。”
王言回道：“如此说来，五国还未危及秦境，便不算危。”
白起对王言之态深感不满，说道：“你曾说过，助我而不危秦，如今却与齐臣苏秦密谋伐秦。想必那苏秦能说服五国合纵攻秦，你在背后出了不少计策吧。”
王言有口难言，又对白起的咄咄逼人开始感到愤怒，大声说道：“我说过不助秦，但不会让秦陷于险境。”
白起反驳道：“你睁眼瞎说，敌军即将压境，此不危乎？”
王言回道：“不危。未至秦境，皆不危。”
白起说道：“此乃强词夺理，只为自己脱罪。”
王言不满道：“我何罪之有？”
白起回道：“私通外敌之罪。”
王言自知无力辩解，便说道：“既你认为如此，我之如何随你处置。然请放过白卫，他不过一送信者，并不知情。”
白起拔剑，走向王言。王言紧闭双眼，一动不动。白起举剑欲刺向王言之时，想起了往事，亦想起了自己对王言的爱意，不忍刺出这一剑，便将剑收起，转身说道：“念在往日之情，今日暂且饶你，你走吧！我不再需要你，大秦更不需要你这种通敌叛国之人。最好离开秦国，否则日后相见，已无情面可言。”
王言说道：“我不会感激你不杀之恩。但恳请你放了白卫。”
白起说道：“从此与你恩怨一笔勾销，再见便是敌人。至于白卫，我不会杀他，然犯了法总要有所惩戒。”
王言回道：“望你说到做到。”言毕，向白起作了个辑，而后走出白宅，骑上纤离飞奔远去。
白起望着王言远去，倍感心痛。随后下令：“今日之事，谁也不准外传，否则杀无赦。”之后白起转向白卫，说道，“将此逆贼仗打一百，而后轰出家门，日后不准踏入白府一步。”
卫兵得令，于是将白卫拖了下去。而白起心如刀割，不曾想自己最信任、最心爱的人，居然欺骗了自己。他步履蹒跚、跌跌撞撞地走进屋内，瘫坐于榻上，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