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卖女只为口中粮
东家这般不讲道义，十三把玉佩给了他，他还不打算放过十三和灵儿，今天看来是不能善了。
地上的长工捂着肚子也站起来，盯着十三的眼神显得有点害怕，十三一人干倒他们四五人，他们哪敢再上。
东家直接踢了前面长工一脚，气道，“一群没用的家伙，连个娃娃都打不过！”
一群人不敢怒更不敢言，十三冷眼旁观，双手抱胸，说道，“东家，今日本就是你无理再先，若不离去休怪我不客气！”
“呵呵，你一个道里的小道士，管的还挺宽，我往年也往你们庙观的添了不少香油，没想到你和那牛鼻子老道一个德行，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要以为会点三脚猫的功夫，就能在乡里为非作歹！告诉你，打伤我们长工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的解决！”东家直接扣个屎盆在十三的脑袋上，这样说起来东家倒是占了三分理。
“那你想如何？”十三皱了皱眉。
东家又看向背后的灵儿，说道，“把那姑凉入我府里当了仆人，我自然就放了你，或者你再出点钱两，把我这些长工给安顿一下，我自然也就放过你们。”
“看来，你真的是不讲道理！你们给我让开！”十三喝道。
他想先带灵儿离开这是非之地，若是还待在这，估计要被这群豺狼剥了皮，熬成汤不成。
“想走？你保这丫头倒是可以，可是这一家呢？他们可是在我户籍头上的佃户，若是失踪，官府不得拿你试问，若是找不到你，恐怕你们道庙日子也不好过！”东家冷冷一笑，敢得罪他的他还没见到过。
凡事得罪他的，都被他送进大牢之中，有的活活饿死在牢中，这些贱民出生就应该服侍他们，哪有他们出路这一说。
十三也是气不过，师父时常教导，若忠孝不能两全，当以义字为先，再看始终，若是这义字这关，都过不去，怎么谈忠孝？
千古之人，舍身取义者如同飞蛾扑火，义无反顾，若是此时他因为担心师傅的安危而放弃灵儿，这无益于舍义而取孝，为了明天的孝而舍弃今天的义，他做不到，他师傅也做不到。
十三仍然坚定的说道，“让开！否则别怪我无礼！”
东家一惊，没想到这十三是油盐不进，他是看过十三的身手，若是真的打起来，恐怕他真的要被痛揍一顿。
“丫头，你父母可还在我手里！”东家也不理十三，对着灵儿说道。
灵儿母亲已然从地上爬了起来，又被两个长工给按住，对着灵儿喊到，“闺女，不要管我，有多远走多远！”
灵儿内心如麻，不知所措，若是她真的就此离去，恐怕母亲父亲都会被这恶霸刁难，往后的日子也没个安生。
此时一队长工押着一个瘦瘦的、胡子拉碴麻衣中年男人过来，看人数估计有个四十号人，带队的长工一把把瘦弱的男子扔到了地上，对着东家说道，“东家，人我给你带来了！”
灵儿的母亲喊道，“你这个挨千刀的，到哪儿去了？闺女都给你卖了，你连个影子都没有。”
瘦弱男子骂道，“别他娘的哭哭啼啼，不就是把灵儿卖个东家吗？至于哭丧个脸，反正她到了年纪都要嫁出去，你说，她嫁给庄子里的谁会过得好？还不是和我们家一样穷？还不如卖给东家，好歹还有口吃的！”
妇人说不过，气道，“那，那你也不能卖女儿！”
妇人没念过书，更没受过什么教育，她只知道嫁夫随夫，嫁狗随狗，有一口吃的就行，但是卖儿鬻女这种事情，她是万做不出来。
男子呛道，“不卖她，难道卖你？你值几个钱？”
妇人哭的更狠，也不知道再说什么，独自无语凝噎，没想到孩子她爹竟然这么狠心！
东家呵呵一笑，拍了拍手，示意让人把十三围住。
几十人把十三给围住，十三皱了皱眉，这么多人他又不可能使剑，剑出必见血，否则没有任何意义，这群长工只是听命行事，也有家人，若是伤了他们一条性命，那也是毁了一个家庭，十三也知道其中的道理，不愿轻易使剑。
东家往十三这边走了过来，眼睛眯成一条缝，对着灵儿说道，“你也听见了，王三已经把你卖给我，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们家自然不会亏待你！”
十三往前跨了一步，说道，“灵儿，别听他胡言乱语，我带你走！”
灵儿灵眸转动，也不知道想些什么，此时她内心纠结不已，父母养她至今，无以报答，她若是就此一走了之，恐怕她母亲日子更不好过，若是去了东家，虽说卖身为奴，好歹有口吃的。
东家见灵儿犹豫不决，说道，“你父亲可不止欠我五十铜板，方才又在我那赊了一些米粮，租借十亩良田，还有想借耕牛用上一用。这小子玉佩可不值这个价钱！”
“你！”十三语塞，实在气愤不过，这灵儿父亲忒的不争气，又租借东家的东西，若是只欠五十个铜板，就算告到县衙老爷那里，恐怕也不会让灵儿卖身为奴。
灵儿也是气愤不过，骂道，“爹爹，你怎么这么狠的心？把我往火坑里推！”
瘦弱王老三也不示弱，“你还有脸叫我爹爹，你这只知道吃米粮的货，真么大可曾为家里填过一分钱粮！今日你无论你愿不愿意，你都得到东家去！”
“你！”灵儿气不过，抽声哭泣起来，叫人心疼不已。
东家却显得不耐烦，如今已经日上三竿，早就过了吃饭的时间，他们这一家还这么磨磨唧唧，内心不由得恶向胆边生，喊到，“王大家的，把这老三给我绑了，若是今日他不还钱，就把他吊着，直到凑足钱粮来！”
那名叫王大家的长工，是长工带头的，人生的魁梧，家里都指望着东家过活，东家的话自然就是圣旨，拿了绳索就把王老三绑了。
王老三见状喊到，“大东家不要啊，我不是把闺女卖给你了么？”
大东家有点不耐烦，“你废什么话，这小子油盐不进，又给了玉佩，我自然不能找他麻烦，你女儿如今也抓不回去，我不绑你我绑谁？来人，把他给我吊起来！”
“不要啊，东家！不要啊！”王老三有点惊恐，这三伏天，若是吊上半刻，估计他这条小命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