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清醒
肖然捂着胸口，看着夏蕊，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他想着，这是喜欢的感觉吗？原来这么美妙。之前在和夏蕊交往时，也没有这种感觉，只是觉得很高兴，那时应该也是喜欢夏蕊的，只是那时还没有彻底敞开自己的心。
夏蕊扎着一个马尾，坐在草坪上，低着头看着书，书包放在一旁，穿着学校统一的校服，肖然看着她这个样子，笑了起来。好久不见，夏蕊。
肖然走到夏蕊面前，看着她，夏蕊发现有人站在自己面前，抬头看着他，“有事吗？同学。”
看着夏蕊疑惑的样子，肖然对她笑着说道：“夏蕊，你好，我叫肖然。我喜欢你。”
夏蕊愣愣的看着肖然，风吹过来，掀起夏蕊未扎起的碎发，夏蕊抬起手来，把头发压下，回过神来。
“你为什么喜欢我。”
夏蕊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对肖然这么说，但看着肖然这个样子，自己就不由的说了出来。
肖然听到夏蕊这么说，继续说道：“第一次见到你时，你坐在草坪上看书，我就对你有好感了，那时觉得这个女生给人的感觉很干净，想要亲近，和她做朋友，不知道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但是那时是我当时真正的感觉。”
“后来我和你分在一个班，和你成为同学，知道了你的情况，觉得这个女生真的很优秀，学习成绩好，人也很善良，对谁都很好，总是温柔的笑着，让人感觉很温暖，我渐渐地喜欢上你了。我就想着，要和你考同一所大学，再向你告白，但是我的成绩比不上你，我就开始暗暗努力的学习。”
“可是没想到你随父母搬到国外去了，高考以后，我就没再见过你了，我对你的感觉也慢慢淡了下来，可没想到你会回来。再见到你时，我很高兴，那种喜欢的感觉有涌上来了，淡淡的，很舒服。”
“和你相处，我真的很高兴，知道你要留在国内，我更加高兴，所以当你说要和我交往时，我答应了，虽然那时我对你的感觉只是淡淡的，但我知道，那时我很欢喜。”
“和你相处很舒服、很开心，是和其他人在一起所没有的感觉，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你离开了我。当我知道你死去的消息，我很伤心，心很痛，但是我却能很快的分析着你妈妈短信里发的讯息，我开始怀疑，是哪里出了问题。等到我再遇到你时，经历了之前的那些事，我明白了，虽然这很不可思议，可在我还不理解我自己的感情时，我就已经喜欢你了。”
“夏蕊，我喜欢你。”
夏蕊不知道这个突然跑出来，说着一大推奇怪的话，最后还说喜欢自己的人是怎么回事，不过夏蕊看着他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谢谢你。”
肖然看着夏蕊这样，笑着想要拉夏蕊的手，可是他没有拉到，低下头一看，夏蕊的手开始消失不见，一抬头，周围的环境开始消失了。
肖然在周围找着夏蕊，没有找到，他叫着夏蕊的名字，他还有很多话想跟她说，还有很多事想告诉她。
肖然听到有人叫着自己的名字，猛地一回头，突然眼前一黑。他听到程浩的声音，听到了各种仪器滴滴滴的提示音，他想到，回来了啊…………
肖然慢慢的睁开眼睛，听到程浩叫着自己，转头看向程浩，他想叫程浩的名字，却发现自己带着氧气罩，喉咙嘶哑，说话的声音也很小，程浩根本就听不到他的声音。
程浩见肖然醒来，激动的叫着薛教授他们：“薛教授、弗特鲁达教授、珊姐，肖然醒过来了！”
薛教授和弗特鲁达教授正看着肖然的检查报告，听到程浩的声音，向肖然的病床走来。
程浩和冯珊慢慢的扶着肖然起来，把氧气罩拿开，喂他喝了一点水。薛教授对肖然说道：“肖然，你感觉怎么样，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肖然摇摇头，轻声的说道：“我还好，现在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教授，我昏迷了多久？疫苗研制成功了吗？”
薛教授点点头，“你昏迷了三天，不过还好，还来得及，疫苗成功了，现在正在进行测验，想必马上就有消息传来了，你再坚持一下，等疫苗通过测试，你就有救了。”
肖然点点头，他现在已经释然了，不管疫苗成没成功，他都没有遗憾了，只是不知道爸爸妈妈现在怎么样了。
肖然看向程浩，“我爸爸妈妈有再联系我吗？”
程浩红着眼眶，“叔叔阿姨第二天就打电话来了，你的电话在我这里，那时我在实验室，不知道你又昏过去的事，我告诉他们你没事了，可现在你却这样…………”
肖然拍拍他的手，“不怪你，我也没有告诉他们实话，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知道，我等不到疫苗来了。程浩，电脑里有我写给我父母的话，我还有些话没说完，但现在已经没机会说了。等我死了以后，麻烦你把它交给我父母，跟他们说，是儿子不孝，不能陪着他们了，也谢谢这么多年来一直教导着我，指引着我，让我不会变得更加冷漠、更加不堪。”
程浩不知道肖然最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听到肖然说自己活不了了，很激动：“你不会有事的！薛教授都说了，疫苗马上就要成功了，你坚持住，再等等，疫苗马上就来了。”
肖然摇摇头，“没用的，就算现在疫苗到了，我也活不了了，我现在身体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谢谢你，有你这样的朋友是我的荣幸，也谢谢你们，薛教授，珊姐，弗特鲁达教授，这时有你们陪着我，我觉得很幸福。”
冯珊捂着嘴，把头转到一边哭了起来，薛教授和简·弗特鲁达眼睛也红红的，肖然说得没错，肖然的器官衰竭得太快了，在他之前发病的那个人都没有他这么严重。
“肖然，你不会有事的，我就你这一个朋友，你要是走了，谁还和我做朋友啊！”
程浩终于哭了起来，一点也不像之前那样冷静的样子。
“程浩，你以后还会交很多的朋友，不只是我一个，而且教授、珊姐他们也是你的朋友啊，你以后要多说话，不要总是冷冰冰的，我想会有很多人会跟你做朋友的。”
“肖然，肖然…………”
程浩已经泣不成声了，他把头埋在肖然的病床上，大哭起来，这是他交的第一个朋友了，就要这么死了…………
看着程浩这样，薛教授拍拍他的肩膀，转过头对肖然说道：“肖然，你不要说这么多话了，好好休息，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就不要放弃。”
肖然知道薛教授的好意，点点头，没有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程浩也慢慢恢复过来，他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冯珊见他出去，怕他做傻事，也跟着出去了。
简·弗特鲁达把薛教授叫到一边，“你知道的，肖然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说。”
薛教授看着闭着眼睛休息的肖然，“只要还有一线生机，我们就不能放弃。”
“可是…………”
简·弗特鲁达还想说什么，薛教授突然跑到肖然的床边，“怎么回事！刚才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指标就开始下降了。”
看着各种仪器上的数据，薛教授开始慌了起来，这时候肖然也开始咳嗽起来，大口大口的血也涌了出来。
“医生，医生，快来看看啊！”
医生们一听到动静，就来了，看着肖然这样，都摇了摇头，“不行了，已经是极限了，他的身体就快支撑不住了。”
肖然听到医生的话，睁开了眼睛，对着薛教授说道：“谢谢你，薛教授，已经够了，告诉程浩，让他不要自责，我还要谢谢他瞒着我的父母。”
肖然看着天花板，想到：没想到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我才明白…………
肖然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耳边传来程浩的呼喊声：“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