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工位两点钟方向，再也看不到你了
周五晚上回老家，半夜忽然接到牙套妹的电话，醉醺醺的跟我讲：刘海峰，我们几个女生喝醉了，你可以把我们接回去吗，季婷，春雪，哎呀呀，他们都醉的不行了，只有我还庆幸，你可以把我们送回去吗？
我：我现在不在BJ，我回老家了。
往往当一个人需要你的时候，你却不在她身边。
牙套妹：那太他妈的遗憾了，这唯一需要你的时候，你却不在，干点啥事行？
我笑而不语，如果可以，我希望下次你醉酒的时候，我刚好在你身边，听你胡言乱语，直到你安静的躺在我怀里睡着。所有的回忆都是美好，在心底里明亮闪耀，哪怕最后你一个人独自上路，去远方。
牙套妹问：刘海峰，听说你要离职了？为什么要离职了呢？
那时候在2018年夏天，经历的最糟心的事情，因为工作上的一些失误，公司要开除我，可明明是开除，公司却让我主动离职，这样，公司就可以减少一笔赔偿金，也或许公司觉得，我好欺负，吓唬吓唬，就可以吓走了。
但我告诉HR总监，好啊，开除我好啊，该赔钱，该赔多少赔多少，不赔钱，让我主动离职，门都没有。
HR总监跟我讲：那你的离职证明上会写着：被开除，这样，对你的下一份工作非常不利。
不重要，离职证明不给我我都不要，老子就那么世俗，赔偿金和离职证明比起来，还是钱来的实惠些，这年代，离职证明算个啥，有了钱，啥样的离职证明我都能给你整来。
HR总监态度强硬，我丝毫不让。HR总监：那如果公司执意要让你自己走呢，你会怎么做呢？
吓唬我呢，试探我呢？大家都是出来混了几年的，又不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那该怎么办怎么办啊，走正常的法律程序啊，公司又不是没有面临过被员工起诉。
HR总监瞬间软了，软软的像棉花糖。
这年代，在职场上，你就不能老实，你要相信，有时候真正保护你的，是你觉得如此遥远的《劳动法》，这玩意，拿出来说事好使。
我依旧温和的听着牙套妹在那满嘴跑火车：我没离职，真的，没离职，也不会离职的，我还要好好在公司工作，与你们一起努力啊。
牙套妹不知道听说了什么风言风语：都他妈扯淡，大家都说，你要离职了，我跟你说，刘海峰，不管大家怎么说你，怎么议论你，怎么说你不好，我觉得，你挺好的，真的，你真他妈的挺好的。
早上，去公司，在楼下买早餐，给牙套妹打电话：喂，你吃早饭了吗，要不要我帮你带早饭？
牙套妹：不用，我一会买个面包。
拎着早饭，送到牙套妹面前：早餐吃点热乎的，有营养的。
吃完早餐，走到公司，看到牙套妹坐在工位前忙碌，我悄悄给她发消息：吃早餐了吗？
牙套妹回我：忙，没空。
我跑到楼下，买好早餐，送到牙套妹桌前：再忙也要吃早餐。
牙套妹看了我一眼：谢谢。
隔着几排工位，看着牙套妹一边工作，一边吃着我买的早餐，心里很开心。
在楼下买早餐，给牙套妹打电话：你今天来公司吗，我可以帮你带早餐。
牙套妹：在公交上，大概十多分钟后到。
我：好，那我帮你买好早餐，然后在一楼星巴克大厅等你。
我把早餐捧在手里，放到怀里，生怕早餐的温度会在你来之前变凉，我焦急的看着人群中走过的一个又一个身影，渴望着下一个出现的人是你，然后轻步朝你走去，，把早餐交到你手中，你会开心的一笑，对我说声谢谢。
那份藏在心底的喜欢，叫帮你带早餐。
多年以后，你是否还会不吃早餐，是否还会记得那个男生帮你带的每一份早餐？
刘海峰，你都没有追过我。
瞎说，我那时候天天帮你带早餐啊！
刘海峰，不管大家怎么说你不好，我觉得，你挺好的，真的，你真他妈的挺好的。
帮你带早餐，能他妈的不好吗？
2018年，是身体极其不好的一年，几乎每个月，都会感冒生病一场，每一场，都要历经一个星期。
周六，发着烧窝在家里，屋子里空荡荡，我给牙套妹打电话：生病了，来看看我。
牙套妹：在公司加班，不方便，你发我你家地址，我给你定药和外卖，你吃了饭再吃药，然后乖乖睡一觉。
我：来看看我。
牙套妹：今天真的很忙，走不开，你发我地址，我给你定外卖。
我需要的不是外卖，而是你。
我忽然想起，在我生病的时候，与老张打电话，老张说：你生病了啊，那我给你买个西瓜吧，感冒药吃西瓜啊，吃了西瓜就会好了。过中秋节的时候，老张给我从BJ买了稻香村的月饼，邮寄到广州，过生日的时候，老张给我订了蛋糕，邮寄到公司。
一直以来，老张都本本分分的保持这这份友谊的界限，从未超越。
说实话，牙套妹和老张长得很像，气质很像，言行举止，包括对待我的态度，都很像，总觉得哪里与牙套妹见过，在哪里，在哪里呢？
直到后来，我问牙套妹的舍友思儒：牙套妹是不是搬出宿舍了？
思儒跟我讲：她都走了好久了。
你都走了好久了，而我却突然怀念，那些没有来得及的道别，变成了永远的遗憾，后来你才发现，那些我们没有认认真真说过再见的人，就真的再也没见过。
可我闭上眼睛，依旧记得你，开心大笑的脸。
所有人都听说过我要离职，全他妈的扯淡，那是我要离职吗，那是被离职，牙套妹那晚的电话：我跟你说刘海峰，你这忽然要离职，要走，我这心里，还真的挺难受的，怎么好好的就离职呢，你为啥离职呢，为啥啊？
你问我为啥，我咋知道为啥？
你说我离职了，你心里难受，你为啥难受呢？
可是，最后是你离职了，我心里难受，你说，为啥难受呢？
刘海峰，我他妈的觉得你挺好的，你这要离职，我心里难受。
牙套妹，你总说我不喜欢你，可你忽然走了，我工位两点钟方向，再也看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