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小雪·素晴
如果初雪
我就踩雪花
连同要对你说的话
一起印在大地上
然后一层层覆盖
我也不会再说
第二遍
――这句写在前面的话
“我先找路回家。”
“你不会又迷路了吧。”
“当然不是。只是离地铁要多走一会。”
“未班地铁到几点？”
“11点39。”
突然就想起在L城的那时候那场末日逃亡，抓住后背的双肩包带子，飞快向前跑去。因为地铁里回荡的最后一班地铁的播报，实在令人惊慌。玩到很晚才归去。在街道上找路也浪费了大量时间。所以只能赶末班地铁回去。上了地铁才知道，原来不是最后一班，是倒数第二班。他们每次觉得大城市的地铁怎会如此空荡。其实不然，工作的上下班点人挤人，座位没有就算了，连站的地方也没有。只能把自己困在一个三角区的围栏角落，这样能够避免与周围人肢体接触。站着的绝佳位置。这次也和来时一样，空空荡荡的几人，稀稀落落地坐着。中间各自隔着几个位置。好友告诉她要坐几十分钟的路程，她直接闭上眼睛安稳地睡着了，因为她知道，他会看路的。有时候你对某人是无比确定的。他会怎样做，他不会怎样做。果然到站时，他准时叫醒她。她还睡的懵懵的，然后紧紧跟在他身后。
“那个你别害怕，灵境胡同的地铁不会来往霍格华兹。”
“要是往来才好玩。”
“遇到哈利记得帮我打个招呼呀。”
“你说塔罗牌真的很邪门，我以后都不敢信了。两个太阳正面和一个女巫正面。我排了三次。”
“总结一下，就是非常正面是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巧合吧，应该。”她这样喃喃自语地说到。如果真的是缘分使然，那她是不是应该对来者不拒。
“哎然后出现的是……”
“你不敢相信的，是好事吗233”
“给你看看再说，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第一张是女祭司正位，第二张是太阳正位，第三张是女祭司正位。一般我只有在不信的时候才算三次。”
“妈耶，看不懂。”
“它的解牌是天命不可违之。”关键她是真的排算了，塔罗牌神圣不可侵犯。若是真的亵渎了，是会遭遇不好的事。人们不常说“冥冥之中，必有天意”吗。
抬头望望钟，已经指向12点整。拉开帘子，陆陆续续地飘起雪花……室内的温暖与外面的寒冷，却被这块玻璃生生隔开。
像是左右手的，温差。这样说就有点差劲了。
清和用力摇摇头，然后重新奋笔疾书。铅笔画线，重新构图，来来去去…突然一滴泪砸在白纸上，毫无征兆的。她的笔，停了停，没去管它，为了证明什么似的，又开始写，接着第二滴泪水滴落。她放下笔。揉揉因看了太久书而酸涩的眼眶。心里因为太过平静而生出微微的悲凉。
这时雪已经越下越大，像是要极力掩埋些什么。
记得那次舞蹈课上，有一个高难度的动作，清和的右腿本就带着伤，每次坚持过来已是极力在忍耐。然而舞蹈老师小花不知道这些，她依然以自己的要求来。“啊，…疼”清和苍白的小脸上沁出了汗珠。小花赶紧停，她知道，“这孩子，若不是真的疼了，决不会说。”清和总是舞蹈室里最后一个走。原地旋转旋转，然后“砰”的摔倒，她没有去揉她的手和腿，只是抱着一只膝盖低着头，肩膀剧烈抖动，不知道是不是哭了。
“我们分手吧。在一起和分开没什么区别。”“和和，与你在一起总让我有心痛的感觉，离的越近，这种感觉就越，强烈。我甚至知道你喜欢的人不是我。我，我其实曾经想过由我来好好照顾你，可是你的冷静疏离让我们的距离永远在，永远都无法消除。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怪我不好。祝你早日找到幸福。”清和摘下上次七夕他送的琉璃手串。这种紫色琉璃传说代表，注定要在一起的人。现在看来，已经不需要了吧。清和转过身，明明笑着的，泪水却顺着脸颊滑落。她却忘记擦一擦。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就走上前去，轻轻拥抱她。只是那只手抬起后，还是停在了空气中。惊人的类似于他曾在杂志上看到的，“假面舞会上递出的那只手终于还是收了回去。”说不出的怅然。
时间治愈一切，唯有孤独不眠不休。
也许，等明天一觉醒来，抬头又是一片澈然晴空，丝丝阳光温暖如昔……
很像..
倒计时一样。
清和盯着银色手链下的复古怀表吊坠，出神。然后重新放回书包最里层的口袋。
倒计时一样…
清和用小匙搅动咖啡，抿了一下口。一如既往的苦的皱起了眉头。没办法，谁让她喝咖啡从来都是不加任何东西的。射手座执拗的性格在她身上表现的无遗。清和深深呼吸，然后开始写卷子。
总是这样，心情不好时，就拼了命地写作业，或做事情来麻痹自己。看上去和正常人一样。
挂掉电话时，耳背因为抵的过分用力而隐隐作痛。脑海中回荡的仍是那句，“我，不回来了，清和。”……嘟嘟嘟。那天回去，清和拿出所有收到的明信片，坐在模糊的斑斓中，曾经她以为自己拥有着无比骄傲的幸福。因为她的一个好朋友会在每次旅游途中，给她寄回明信片，印着地址的那种，没有任何赘叙。她知道有个人一路上在惦念着她。她没告诉他的，每次看到这些美景，心如刀割的那种心情。此刻她正强忍着泪水，因为泪水一旦滴落，就真的将要是去所有的耐心。
村上春树说，“这一切就像没对准的图纸上的点，一点点，回不去了。”
他留学去了日本。应该祝福他的。像真正的好朋友那样。可是好像做不到呢。
哪怕最后一次。
我多么想再见你一面，那么那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