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伟大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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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冰鉴

米柱经过半个月的努力,终于在太孙身边站稳了脚跟。

李进忠感叹:“这读书人就是厉害,才个月就达到了咱们十多年之功。”不过这是他孙婿,自己人,肉始终是烂在锅里,没必要争宠。

李进忠无赖出身,他的处世哲学就是生存哲学,为了避债,他可以卖掉妻子,自阉入宫,他为了爬得更快,拜在魏朝门下,此刻,这无耻的家伙又看上了魏朝的对食,身材丰腴,风韵犹存的客氏。

这李进忠看上客氏,倒并不是一味好色,只有他们这些至亲至近的人才知道客氏在朱由校心目中的地位,对他的这一位奶娘,朱由校依赖至深,他们在一起相处的时间,比谁都多,所以搭上客氏,完全是固宠于太孙呀!

这苍蝇是不盯无缝的蛋,这个客氏和魏朝,原本是如胶似漆的,但这魏朝被当众打屁股,丢脸又丢人,这个客氏对他冷淡了许多,这正是乘虚而入之时。

有米柱留在太孙身边,他可以放心的做其它事了。

现在这米柱每天的工作是轻松多了,每天就是为太孙准备一两首诗或者是文章,然后是吹牛打屁,日子过得灰常轻松。

这一天米柱是感叹:“大明现今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朱由校道:“为何?”

米柱叹道:“今日在来宫路上,刚下马车,居然有一个亵琐佬,跑过来量吾之三围,真心变态。”

朱由校骇然道:“维新没有失贞吧!”

米柱道:“当然没有。这是宫门口呀!”

朱由校道:“维新是太俊了,以后外出,尽量的戴上面纱吧。”

米柱深以为然,自从他的两首诗一出,他是名满京城文坛了,以前与他划清界线的同窗们,又一一回归了,约他去郊游、参加诗会。

只不过米柱,己经不是以前的米柱,对于这些所谓的同窗情谊是不放在眼里了,以前他重视这友情,因对方的抵毁之言而上吊,现在他不会这么傻了。

有权有势,自然有小弟来投,他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

米柱研究过,现在他所选择的,是最快的获得权利的路子,搞得好,完全有可能在几年之内成为九千岁。

在这时代,东林党就是正人君子,他们寒窗苦读,金榜题名,正道出身,而奸党则是通过迷惑君上,巧言令声,获取权力,这米栏所走的路子,就是奸臣的路子。

不过这米柱,并没有什么精神压力,怎么说,站在历史的高度,阉党不是好人,这个东林党也不是。都是一身白毛的,凭啥指责对方是妖。

像这个米柱,看惯了现代的多党政治,也就更没有什么正邪之分了,谁人能获得选票,谁人就上台,就是这么简单。

作为一个穿越者,米柱深信,我有超越时代的眼光,如果我掌握了权力,必定可以为这个时代的人民,做些什么。

中华民族,不应该受这么多的苦,他们也可以拥有高贵的血液,成为世界公民。

其实这个朱由校还是相当关心这个米柱的:“听闻这个维新的未过门妻子是相当的粗野,既不缠足,又不读书,牛高马大,毫无女子风情,如果义兄觉得委屈,孤可以向李公公说,推了此事。”

推了这亲事?米柱心道:“我脑子进水还是被驴踢了?”他问:“二弟为何有此想法?”

朱由校叹道:“李公公的孙女,早前是放养,因为算命人说难养大,所以没有缠足,教学女红,还请来教师,学习武艺,能和一群地痞流氓斗殴,义兄是文弱书生呀!万一夫纲不振,岂不是连累于孤?俗语道,长嫂如母,孤也是有发言权的。”

原来如此,米柱傲然道:“我会夫纲不振?我米维新乃国士,岂会连家事也搞不好?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朱由校道:“孤知维新乃是国士,但奈何对方拳头硬,这是真正的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呀。”

米柱道:“无妨,我自有御妻之术。”

朱由校道:“但愿如此!维新千万慎重,切切误人误已。”他一边说一边打开冰鉴,取出这冰镇酸梅汤,一人一杯,开怀畅饮。

冰鉴,是盛冰的容器,详细办法是将冰块放在一个木制或青铜制造的箱子里。功用明白,既能保管食品,又可分发冷气,使室内凉快。

这在两千多年前就曾经呈现了,冰鉴最先是陶制的,春秋中期以后盛行青铜鉴,冰鉴能够看做是一种原始冰柜,运用时,将盛满饮料或食物的器皿放进去,周围围满冰块,合上盖子,不多时“冷饮”就可制成。

但是作为这木匠高手,这个朱由校的冰鉴又高人一等,别人的冰鉴是放入冰块的容器,任何密封性好的容器都可以,前提条件是你必须家中有冰窖,非巨富之家不能有。

大明颁冰在立夏暑伏时节,按官阶发给冰票,凭票领取。京师自暑伏日起至立秋止,各衙门例有赐冰。届时由工部颁给冰票,自行领取,多寡不同,各有等差。

在官员的正式灰色收入之中,就有冰敬炭敬之说,这钱是正规的,夏天买冰消暑,冬天买炭烤火。

而这朱由校的冰鉴是有制冰能力的,无需用冰块的,他是巧妙的使用了当时的制冰术,制作出了原始的冰箱。

当然这么一来,他的冰箱是相当的粗大和笨重了,不过放在书房边,房子里一片清凉,再冰上一些冰水、水果,在这炎热的夏天,实在是一大享受。

他设计的这个冰鉴,还给慈庆宫送了一个,这个万历皇帝病重,朱常洛住乾清宫照顾,顺便也把这冰鉴搬了过去,放在自己的书房边,夏天一片清凉。

说到现在的大明局势,最严重的当属辽东,战略重镇开原、铁岭相继失去,建奴大军兵锋直指辽阳,这里在萨尔浒之战时,还是大后方,但是现在,己成为主战场。

朝廷迫令龟缩不出的熊廷弼出战,以解危局。

这一点连毫不识兵的朱由校都无语了,明军野战能力本来就不如建奴,现在还要放弃坚固的城市,主动出击,这真是无知到何种地步?

朝廷言官弹劾这熊廷弼畏敌如虎、龟缩不出的奏折,多如牛毛,幸好内阁首辅方从哲不从,朝廷现在的注意力又被另一件事所吸引,这才没有在这一件事上撕咬。

能左右这军国大事的,当然是更重大的事,那就是皇位继立方面的大事。

明朝的万历皇帝在毓德宫已经奄奄一息了。可是却迟迟不肯咽气,因为他有一件心愿未了。他在临近咽气之前,还留下了遗命。万历皇帝究竟有什么心愿未了?他都放弃治疗,不再吃药了,就是不肯断气。

万历皇帝在宫中宠爱郑贵妃,完全就是贪恋美色不上朝,可是他给臣子们的托词是:因为她对有病的朕照顾得最好,而宫中其他的嫔妃根本就办不到。

万历皇帝担心,他的皇太子朱常洛即位后,一定不会放过郑贵妃,因为郑贵妃犯过三条大忌。

郑贵妃的儿子福王朱常洵,曾经和王恭妃生的太子朱常洛争过皇帝。

郑贵妃有媚主的恶名,万历的朝臣早就欲除之而后快。

郑贵妃想取代孝端皇后(万历皇帝的原配王喜妹,一生无子,可是却宽和,周到,将皇宫打理得井井有条,因为无错,而让万历皇帝无法废后)当明朝的皇后。

万历皇帝在咽气之前,他一没有给自己的儿子朱常洛,留下如何治国的遗嘱,也没有留下勉励子孙,发愤图强的遗言,而是传下了这样的旨意:封郑贵妃为皇后——因为只有这样,郑贵妃去世后,才可以以皇后的身份,葬进定陵。

什么叫真爱,这就是真爱。

万历皇帝生前贵为皇帝,大臣们反对他需要冒着廷杖之险也对着干。万历皇帝快咽气,还想封郑贵妃为皇后,大臣们没有了挨打的危险,他们更不会从了。

按照大明礼法的规定,想封一个活着的女人做皇后,这个皇后必须要由皇帝亲自主持一次册封皇后的大典,皇帝都死了,册封郑贵妃为皇后自然无法举行——因为这事违背了“礼法”!

面对礼法的鸿沟,皇权都无法跨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