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国家安全局
米柱好奇了,这内阁来人了,他不奇怪,这大理寺打上门来,也不奇怪,有个小娘子来找他,这是啥意思?
王天正斥道:“好个没眼色的家伙,大人何等身份,又岂是一个小娘子,说见就见的?轰走!”
米柱己知对方是谁了,这东厂是龙潭虎穴,地狱恶鬼云集之地,别人都是绕路而行,至于这个找上门来的,真个是没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那种。
米柱道:“且慢,本官这便去。”
王天正道:“大人何等身份,岂可去见一个小姑娘,传出去,有失身份了。”
米柱道:“是本官未过门的夫人,王大人能对你夫人讲身份吗?”
王天正尴尬一笑,在锦衣卫那里,他是出了名的怕老婆的,还讲身份?
米柱来到门口,果然是杨如花,她正牵着一匹马在门口等着。
米柱一揖,说道:“下官见过杨姑娘?”
杨如花点了点头,说道:“你穿上这蟒袍,相当的俊俏。”
米柱正色道:“本官乃是五品官员。”他自称下官,这是谦虚之言,这杨如花居之不疑,这令米柱有些不快了。
杨如花笑道:“是不是指本姑娘没向米大人见礼?皇上封我为御妹,长平公主,还要不要向米大人见礼?”
米柱打了一个哈哈,说道:“自己人何必说这么多繁文褥节呢?”这李进忠和杨如花,在庚申宫变之中,发挥重要作用,说是救驾也不为过,朱由校当然是论功行赏,而且这赏赐,是破格的重,目不识丁的睁眼瞎李进忠做了司礼监秉笔太监,出身低微的杨如花,则是认作御妹,封为公主,充分体现了他朱由校的性格,感性,念旧情,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杨如花道:“可以呀!才干两天,就把东厂收拾好,狗都关起来了。”
米柱前世是三流野鸡大学毕业,在小工厂长期的打工,做的基层一线的管理,对于管人带人,还是有一些心得的,在他那时空,他是娶不起老婆的单身狗,但是在这里,这个信息大爆炸时代培养出来的人,显得是如此的见识不凡了。
这东厂及其帮闲,乃是京城治安之癌,米柱开除了帮闲,还派出番役上街巡逻,严厉打击不法,京城的治安一下子好了起来,老百姓是第一个感受到这好处的人。
米柱道:“杨姑娘既然来了,就进去喝一杯茶吧?”
杨如花道:“正要见识一个,号称龙潭虎穴的东厂。”她将马儿交给了校尉,跟着这米柱进入内里,看见这流芳百世的牌坊,这个杨如花是忍不住笑了:“流芳百世?就你们这一群太监和番子?遗臭万年还差不多?”
米柱解释道:“东厂是天子的鹰犬,是不能像那些清流名士一样,追求虚名好名的,苟利国家生死与,岂因祸福趋避之?”
杨如花道:“这里到处是阴森森的。”
米柱将她领到了值房,让人献上了热茶,他赞道:“杨姑娘好一手枪法,当日护着太子杀出重围,这穆桂英也不过如此?”
杨如花道:“还行!这可是正宗的杨家梨花枪,我还以为你会嫌弃我粗卑不文,只会舞枪弄棍呢?”
米柱一语双关的道:“女人会舞枪弄棒,这是好事呀!”
杨如花是听不懂这猥琐老司机的话,她问道:“怎么说呢?”
这米柱道:“长得漂亮的姑娘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是好事。”
在米柱的年代,姑娘们为了好身材,去健身、跳舞、瑜伽什么的,米柱认为,最好是去学武,既能有好身材,又可以保护自己。
杨如花一直是落落大方的,这时听这米柱当面赞她漂亮,脸上红晕,她艾艾的道:“你真的觉得我漂亮?”
杨如花并不是符合主流审美的女孩,特别是这擅长舞枪弄棒的特点,更是令人退避三舍,这年头,三从四德才是美,女孩子人家,这应该是大小不出,二门不迈,在家里绣花做女红,学着怎么相夫教子即可,这个出来抛头露面的,这是下等人家的活儿呀。
米柱道:“当然啦,杨姑娘英姿飒爽,有女中豪杰之风,倒是下官,身为男儿,却不能骑马射箭,保家卫国,令人惭愧呀。”
杨如花很是欢喜,说道:“不是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吗?只有这东华门唱名,才是好男儿?”
米柱道:“大宋是这么说的?当他们的两个皇帝被捉去金国,后宫三千佳丽被金人当娼伎时,这些读书人在干什么?抱着皇帝跳海就是赤胆忠心,高风亮节?周公不惧流言,砥砺前行,吐辅还政,天下归心,这才是臣子之道。”
杨如花道:“完全听不懂,但是用了这么多典故成语,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你送了我十匹丝绸,我给你做了几套衣裳。”她将随身的包袱打开,里面是三套丝绸衣衫、连内衣亵裤都有。
米柱大喜,说道:“这么厚礼,维新如何好意思?我给银子你吧?”
杨如花道:“这丝绸都是米君的,我如何敢收钱。”
米柱道:“你看这手工,这一手针线,瑞福翔的大师父也就这般手艺。”
杨如花红着脸道:“就是让瑞福翔的大师父做的。”
米柱恍然大悟,说道:“在宫门为本官强量三围那一个?当时本官几乎吓杀,以为是遇上了变态猥琐佬了,如花姑娘如此盛情,维新必须领情,我请如花姑娘吃饭如何?”
米柱是谈过恋爱的人,自然知道你来我往的道理。这杨如花的盛世美颜令他心猿意马,他可是一个成年的男人了,别的人家,不是当爹的就是姬妾无数的了。
米柱的盛情,令这杨如花相当的喜悦,她难为情的道:“吃饭呀!还是改日吧?”
“改日!”米柱大喜,这感情好,他米柱是喜欢热情火辣的姑娘:“改日更好。”
不过他明显是会错意了,杨如花站了起来,抱拳道:“如此告辞,米君再见。”
米柱十分失望,说道:“这么快就走?吃了饭再走吧?”看见杨如花坚持,便道:“下官送你出去吧?”他一直送这个杨如花到门口,这才依依惜别,直至杨如花骑着马,消失在街角,这才依依不舍而归,如花姑娘给他送了漂亮的衣服,真是令人喜悦之极。
孔德兴摇头,大人这品味,像是没见过女人似的。
王天正则道:“倒是我等疏忽了!应该往大人房里送几个美貌小娘才是。”
米柱回到值房,他拿了大理寺少卿,这大理寺和言官不捉狂才怪,好不容易才打压下厂卫的威风,这又有抬头的趋势,必须压制,所以他必须有应对之策才行。
米柱现在是仿后世的中央情报局改组东厂,除了十四位领导人之外,十二科分为四大部分,管理处、行动处、军械处、情报处。
管理处由他和李铁共掌,另外三位掌班各领一处,这捕风捉影王天正领导的是情报处,孙元化(徐光启徒弟)负责军械处,这个行动处的掌班则是由米礼义推荐而来的,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的一名百户,外号叫杀手书生李天华。
这三大掌班,各有所长,这个捕风捉影王天正擅长搜集分析情报,孙元化则是擅长火器制作,而这个杀手书生李天华则是擅长暗杀,一手剑术出神入化,杀人只留这个喉咙一点红,被米柱看见后,称之中原一点红。
这货本来是锦衣卫第一杀手,没有失败的纪录,但他为人风流好色,居然勾搭锦衣卫南镇抚使田尔耕的如夫人,下狱论死,米礼义以中军都督同知、御马监、神机营提督之名求情,这才获救,他以前拜米礼义为义父。
米礼义为何会救这货?因为前两年米礼义在街上被人暗算,幸得路过的李天华所救。
看着这才两三天日子,东厂就人才济济,米柱十分自得,他给东厂写了一个新的口号:“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趋避之。”
以前东厂给人的印象是不好,东厂番子每天在京城大街小巷里面活动,并非完全为朝廷办事,更多的是为自己谋私利。
他们常常罗织罪名,诬赖良民,之后就屈打成招,趁机敲诈勒索。到了明中后期,东厂的侦缉范围甚至扩大到了全国,连远州僻壤,也出现了“鲜衣怒马作京师语者”,搞的举国上下人人自危,民不聊生。
正德朝的刘瑾等专权的宦官,大多倚靠锦衣卫、东西厂、等类带有特务性质的专设监察机构,不断陷害、诬杀正直大臣,多用酷刑,名声是狼籍,臭不可闻。
现在这米柱决定提高东厂的档次,他们的业务以国家安全方面的为主,主要是情报收集、暗杀、颠覆敌对力量,至于陷害、诬杀正直大臣等活计,就交给这个锦衣卫去干吧?
所以,这米柱修书一封给这个锦衣卫老大骆思恭表示,他们将放弃所有的地盘,不再与锦衣卫抢地盘,所有保护费由锦衣卫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