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幻境
远远的,我又见到那座浮现于几栋楼顶上的城堡,毫无生机,诡异异常,仿佛是恶魔占据的地方。一周五天要经过南山小筑,每次遇到恶劣的天气情况它就会出现,既胆怯又期待。
也曾问过与我同行的同事,问他们是否见到城堡,换来的却是他们的嘲笑。“哥们,你每天恐怕都是做的白日梦吧。”也许我本就是个活在现实与梦境中无法自拔的怪胎。
可是我笃定很清醒,眼见为实吧。为了证实我所说非虚,城堡确实存在,用手机拍下它的影像。也曾网上查询过此类现象,几乎统一解释为海市蜃楼。这种解释并没有让我确信,从此它的外廓就耸立在我心里,如影子一般。
夜里的我属于深度睡眠,很少做梦,偶尔做过,醒来也就忘记了。至从发现这个说不清道不明的镜像,它就时常出现在梦里。醒来清晰可见的仅限于它的外部轮廓,是是而非的灰色,依旧没有生气。
朋友圈的照片也是奇怪,明明看得到悬浮着的影子,别人却让我解释发空白的照片的原因。我无法解释,因为它是可见的存在。心里不承认自己有臆想症,却偷偷的搜索了解精神科和眼科方面的医学材料。
几年过去,它还在那里,我也没有发疯。心里也就顺理成章的接受它的出现,也许是我惊喜的遇见。佛曰六度,就是从烦恼的此岸度到觉悟的彼岸。既能自度,又能度一切众生,从生死大海之此岸,度到涅槃究竟之彼岸。何时开始有些奇思妙想的禅意,这得从两年前的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开始。
公司每年7月底到8月初会安排统一休假,原因是重庆这个地方处丘陵地带,恰好最热的也是放假这几天。母亲爱唠叨,说什么父亲到了我这年纪已经生下姐姐。为了躲过这个一次又一次的唠叨,几个哥们相约去登四姑娘山幺妹峰。但因为气候原因,行程取消。我既担心自己吃了睡,睡了吃身材管理失恒,又害怕母亲发现我没有午睡又来骚扰我,索性找出书柜里封面已有残缺的《西游记》,躺在躺椅上看看书。
当看到奎木狼星与披香殿侍香偷偷相爱,思凡下界变成黄袍怪时,我还是没能抵挡住睡意袭来,静悄悄的睡去。在梦里,我竟化身为黄袍怪,从宝象国虏来百花羞公主在碗子山波月洞过起了小日子。而那百花羞下界投胎后早已失去前世的记忆,将我忘记。我努力唤醒她前世与我的姻缘,希望她会记得我们的承诺。
就这麽迷迷糊糊的听到梦里有人叫奎木狼,回头云山雾绕处一句:“此时不回头何时回头!”不知道被什么推了一下,惊呼着醒来。怀里抱着那本《西游记》,原来只是我做的南柯一梦。
“咋咋呼呼的是做梦了吧!看什么书啦?”她拿过我怀里的书,嘴里念叨着。
“您老人家也想看这书?”想是她听到我的声音过来瞧瞧,心里默念千万别叨叨别的东西。
“为什么我就不能看啦?你妈好歹也是重大中文系毕业,也曾发表过诗歌散文。从小的理想就是当一名作家。哎,要不是为了你们姐弟两,恐怕......。”说道这些,老妈又唏嘘不已。她总希望我们姐弟两其中一人可以按照她制定的人生规划,去实现她没有完成的梦想。可是姐姐做了医生,我却当了机械工程师,与她的梦想完全不搭边。
“好了,老妈,知道了知道了。您想看就拿去看吧,我玩会游戏。”我转移话题,不想再听她多愁善感的絮叨。
“就知道玩游戏!你什么时候能给我找个媳妇回来,都老大不小了,你都快当上舅舅啦!”哎呀,真糟糕,怎么又让她有机会扯到这个话题上来了。
“哎哟,我的亲妈,我知道了。你老人家快去那边看书吧,就别叨叨了。”我不接这茬还好,她老人家回过头看着我坐在旁边不走了。
“你这孩子还嫌我唠叨,你以为我想唠叨你吗?不记得我给你说过小时候的事啦?你必须找一个八字相合的女孩才行。”母亲歪着头看着我,我知道她又要谈那些老黄历。说什么我家已过世的老祖宗曾给我和姐姐批过命,姐姐是七仙女下凡,会有良好的姻缘。而我是凶星投胎,婚姻不顺,还有什么谶语我早已忘记,可她老人家却是记忆深刻。
“妈,我的亲妈!求求您,您行行好。我知道了,我全想起来了,莫念,莫念。”我的头如同猴子一般被紧箍咒勒得生疼。
“不让说,那就赶快给我带一个媳妇回来。要不趁放假这几天,相相亲也可以。对了,我打电话问问你大姨妈。”确认过确实是我亲妈,老是要约束我。单身狗有什么不好,自由自在多逍遥。她和大姨在电话里的对话异常火热,我玩自己的游戏,没有听进去半点。
“儿子,你大姨单位有几个姑娘不错,是本科生,人也漂亮......。”老妈兴致勃勃的传达着天大的喜讯。
“我不喜欢漂亮的,算了。”我敷衍她。
“不喜欢漂亮的?那也见见看,万一有中意的。就这麽说定了,今天晚上就去见面。”她雷厉风行的态度让我心生抗拒。都什么年代了,还相亲。我得想办法推脱这种无聊的见面,对了,找阿姐说说。
阿姐比我大两岁,很疼爱我,以至于从小心里什么话都喜欢和姐姐倾诉。她了解我,也尊重我的个人想法。不像母亲大人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强迫我做我不喜欢的事。
“姐,在哪儿呢?”电话那头的姐姐声音有些懒散,她怀孕7个月,身体发福成水桶一般。我看到她的模样就想笑,嘴里缺德说可以将她打横了滚走。不过阿姐不生气,我和她开玩笑百无禁忌。
“在家,怎么啦?你们已经走了吗?”忘了告诉阿姐行程已取消。
“哦,我们没去,在家呢。妈和大姨又撺掇着给我相亲,姐快救我。”我对她撒娇。
“哦哟,你都二十三了,是该谈个女朋友了,免得爸妈担心。”阿姐嘴里这么说,私下里还是劝妈妈让我自己决定。
“知道了,可是我最讨厌相亲什么的,你给说说。要不我一个人跑出去躲几天得了。”这是好主意。
和阿姐通过电话,在网上搜索一下几天的行程,有几个地方适合我这种一个人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