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留下来，活着
是退，还是是进？公孙戊沉默了下来，姚虞唐两姐弟的话虽然不好听，但确实是想让自己活着。
抬头看了一眼正盯着自己的鸿雁，忽然觉得就这样活着，有个人样也不错。
“活着，报恩。”洛雨钏一贯不喜欢废话，但她内心处是真的希望阿五可以活着。
“嗯。”公孙戊点点头，不想多说。
“......”这是...答应了？洛雨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在她眼中，阿五虽然把情况说的很明了，但始终有一种不安的感觉盘桓在心头，对于洛雨钏而言，如果不能贸然杀人，那只能把人放在眼皮底下，好生看着。
见鸿雁半天没有说话，公孙戊迟疑了一下：“不对吗？”
“你答应了就好。”洛雨钏顿了顿，不想和公孙戊废话。
一旁的姚虞唐一把捂住自己的眼睛，做了一个极不淑女的动作，心中哀嚎道：“啊啊啊啊啊！又多了一个麻烦！”
公孙戊看了看眼前这几个人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留下来一定是有麻烦的，不过，只要不泄露龙凰的踪迹就好，对吧？
“放心，几位在这里历练的消息我是不会传出去的。”
突兀的一句话打断了姚虞唐的思绪，就连卿玧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杀意。
莫非......这小子知道了姚鸿胭的身份？
公孙戊是暗卫出身，对于杀气极其敏感，卿玧一闪而过的杀气让他在一瞬间几乎难以呼吸，仿佛被扼住了喉咙，不过公孙戊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暗暗心惊。
这...就是尊者的实力吗？
“姚家不是为了防止这里被妖兽肆虐，封住了龙骨山脉吗？”
公孙戊叹了口气，“说起来，如果这里不是人迹罕至的话，父亲可能就不会......”
呼，看来只是封山的事啊。
姚鸿胭暗松了口气，洛雨钏看了看公孙戊，没有说话。
自此，公孙戊便留了下来。
考虑到隐私问题，公孙戊在姚鸿胭几人住的小木屋旁重新搭建了一间小屋子，为了不让龙凰发现什么，公孙戊还故意把房子搭的歪歪扭扭，就连墙都不是完全封闭的，不过房顶倒还好，至少不会漏雨。
房子建成的那天，姚鸿胭叉腰看着歪歪扭扭，看起来要倒要倒的木屋，真心的感叹：“真丑。”
公孙戊在一旁看着姚鸿胭一身利落的男装，叉腰感叹的时候颇有些洒脱的感觉，想到如果不是自己知道这就是龙凰那个小姑娘，或许，都不会发现眼前这个比男孩还男孩的人，就是那个龙凰。
一个多月了，距离公孙戊出任务，已经一个多月了，按照公孙侯的性格，应该已经发现了公孙戊的消失，那么，按照公孙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格，应该后续还有源源不断的人会来。
“阿五，你在想什么？”姚鸿胭见阿五一言不发，神色间却是仿佛在思索着什么，便问道。
闻言，公孙戊回过神，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姚鸿胭。他自有记忆起，就在不停地杀人和训练，纵然天资好，但修为的提升并不能掩盖他曾经受过的苦和累。是以，当他看见龙凰一双纯粹为了自己而明亮的眼睛是，公孙戊才会毫不犹豫的就决定，要留在这里，至于公孙侯，虽然待自己不错，但看自己的眼神，像是看着一个工具。三岁训练，十多岁出任务，他早就习惯了面无表情。
龙凰，是唯一一个能凭直觉感觉到自己情绪的人。
“啊，没什么。”公孙戊敷衍的回答着龙凰的问题，思绪已经飘到了天边。
“到这边来，不要声张。”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公孙戊愣了愣，反应过来这是那日那个男孩的声音。
他在附近？
公孙戊反应过来，不动声色的想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想了想，对姚鸿胭说道：“鸿雁，我盖了一天的房子，一身汗，去那边清洗一下，你要和我一起去吗？”话说着，公孙戊脸上还恰到好处的流露出一丝不好意思。
和谁去？
旁边练着剑的姚虞唐把目光转了过来，看着面前这个试图把自己的妹妹拐去洗澡的小子，危险的眯了眯眼：“阿五，那边有小溪的，你就自己去吧，鸿雁还有事呢。”
公孙戊看着面前笑眯眯的虞堂，打了个寒战。龙凰都是女扮男装，谁知道面前这个虞堂是男是女？出任务的时候，为了能成功靠近龙凰而不露出马脚，公孙戊特意只要了龙凰的画像，关于龙凰边上的人，则只了解了一个大概。
龙凰身边是有一个人叫姚虞唐，但是，就不知道到底是姐姐还是哥哥。
姚虞唐的眼神中明晃晃的写着嫌弃，公孙戊嘴角抽了抽，却没有解释，顺着姚虞唐的话道：“既然这样，那我就自己去吧，鸿雁小友，好好练功。”
“啊...好的。”姚鸿胭还没来得及拒绝，事情就被自家二哥解决了，只得呆愣愣的回答了一下，看着公孙戊顶着一身的汗走远了。
公孙戊走到树林后面，小心翼翼的避开了姚家姐（兄）妹俩的视线，向着声音来的地方走过去。
说来也巧，那人来的正是时候，卿玧尊者设了结界，每周这个时间这是外出的时候，只要公孙戊不要轻易离开结界，就不会引起怀疑。
“这里。”声音传入耳边，公孙戊才转过头，就看见那日那个少年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来了？”敖玉城挑起嘴角，看着面前的少年，声音中透着威严，“看来，你决定好了？不回去了？”
公孙戊听了这话，动作猛然僵住了，抬头看着面前的人，“你调查我？”话说着，公孙戊脚下已经错开了步伐，准备趁这个少年不孙戊仔细看了一眼，上次
注意的时候，转身便离开，越快越好!能将自己直接控制的人，不是公孙戊可以反抗的！
“调查？”少年冷笑一声，“你不配，这只是我的一点手段而已，你，不必知道。”
公孙戊仔细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少年，发现他眼中并没有杀意，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了下来：“你...不杀我了？”
闻言，敖玉城笑了起来，眉眼间染上了一丝人气，终于不再像是冷冰冰的帝王：“杀你？你是她救得，命就是她的，我当然不会杀你。不过，”敖玉城眼神蓦然锐利起来，威压铺天盖地的压向公孙戊，仅仅一瞬间，公孙戊就直接被压得单膝跪倒在地，压根没有抬头的勇气。
“你必须宣誓向她效忠，终生不得背叛！从你立誓的那一刻，之前的一切，包括你来这里的目的，全部一笔抹杀！你，可敢？”
公孙戊僵住了，宣誓效忠，就意味着终生失去自由！就算是公孙侯，也没有勇气强迫他这么做，因为，宣誓效忠，必须是自愿的！于是，公孙戊抬头问他：“如果，我不这么做呢？”
“那你，就去死！”敖玉城皱眉，周身又弥漫起了杀意，一道一道的杀意将周围的树叶刮得飘零下来，公孙戊感觉，身边骤然冷了下来。
开玩笑，他敖玉城又不是傻货，放一个人在自己媳妇身边晃荡着！一切情敌，必须掐灭在襁褓里！只有成为主仆，利用誓言的约束力，才能杜绝这类事情的发生！
公孙戊沉默了半晌，道：“好，我立誓。”
公孙戊不待敖玉城开口，刺破舌尖，喷出一口舌尖血，在空气中形成一个玄妙的阵法。
“我公孙戊发誓，自愿尊姚鸿胭为主，今生今世，甘愿为姚鸿胭出生入死，竭尽全力护她周全！”
誓成，阵法化作两道红光，一道没入公孙戊的额头，另一道飞向姚鸿胭。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出来，竟抓住了另一道光，将它困在了掌中。
竟然连誓言之力都可以抓住？公孙戊瞳孔一缩，为面前的少年的实力而震惊。
“敢问公子贵命？”既然已经立誓，公孙戊恭敬地问道，小心翼翼的探知面前少年和主人的关系。
“敖玉城。”敖玉城瞥了公孙戊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至于关系么，你可以叫我，姑爷。姚家的。”话音落下，敖玉城纵身一跃，腾空而去。
“既然选择留下，就好好活着。”
姑爷？
公孙戊脑海中冒出姚鸿胭现在五岁的小模样，沉默了
或许，这个男主人挺好相处的也不一定？
敖玉城走后，公孙戊一边脑海里盘算着龙凰现在的处境，一边加快速度洗漱干净，返回了木屋。出来久了，再不回去，容易引起怀疑。
公孙戊刚回到木屋那，就让姚鸿胭发现了。
“阿五哥哥，看招！”姚鸿胭手中剑一甩，凌厉的剑锋就指向公孙戊而去。
公孙戊看着姚鸿胭白白嫩嫩的一小只，手中却是一把重剑，眼皮跳了跳，赶忙向后退去，险险避开重剑的攻击。
“主...鸿雁，慢点，小心别绊着！”公孙戊赶紧把到嘴的主人咽了回去，一边嘴里说着小心，一边抽出自己的剑迎了上去，和姚鸿胭你来我往的切磋起来。
姚鸿胭见公孙戊迎战，眼中划过一丝狡黠，手中的重剑向上一挑，凭着重剑的优势，生生将公孙戊震开，举着重剑就还击了回去。
公孙戊见她瞬间就改变了重剑的走向，眼中闪过一丝满意。撇开龙凰的光环不说，单就这份力量控制上的天分，就已经是常人所不及的。
他的主人，当然得是优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