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赚钱
通往云家山庄的路上马车熙攘，路上妇人三两成群、延绵不断，好一番热闹景象。
“太恐怖了！”刘花儿啧啧摇头，慢悠悠走着，偶尔听人议论秦萧，刘花儿这才想起秦萧得了第十的成绩。
“对呀！秦师兄也是青年才俊，江湖翘楚呐！”刘花儿有了主意，嘿嘿一笑。
“大婶。”刘花儿对身边的媒婆道：“你们是来云家山庄说亲的吗？”
媒婆旁边还有一个妇人，那妇人警惕地看着刘花儿：“是又怎样？你一个小姑娘不会自己跑来看云家公子的吧？”
刘花儿哈哈一笑：“不是，我在云家山庄习武，云公子是我师兄。”
媒婆与妇人面上一喜，媒婆抢先问道：“姑娘，云家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你可否与我们说说？”
刘花儿赞叹道：“莫姑娘蛾眉皓齿，美如冠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与秦师兄情深似海，真是让人羡慕呢。”
“什么？云公子有心上人了？”妇人惊讶道。
媒婆道：“胡说，云公子尚未婚配我可早就查证过的。”
“是没婚配。”刘花儿往周遭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大婶，我只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
媒婆忙不迭点头：“姑娘请说。”
刘花儿侧身，对媒婆比划着要钱的动作。
媒婆一诧：“你该不是骗钱的吧？”
“爱信不信！”刘花儿拿出腰牌一晃，轻哼道：“若不是我前几日打牌输了些钱，还不愿意出卖云师兄呢！那可是连云家庄主都不知道的秘密！”
刘花儿甩手抬脚，大步而去。
媒婆与妇人悄悄跟上。
经过门口时，刘花儿与看门师兄打了招呼，对方回了礼，媒婆与妇人忙不迭追刘花儿而去。
刘花儿心里明镜，为二人选了处偏僻的地儿，又狮子大开口要了五十两，才道：“我师兄已经有心上人了，他发誓除了莫姑娘不会另娶他人。就算云庄主做主让他娶了谁家姑娘，以莫姑娘的武功修为，那姑娘也活不到成亲！所以我要您这五十两能救人一命，您可一点也不亏。”
“此话怎讲？”媒婆道：“可是这莫家姑娘的武功修为非同一般？”
刘花儿道：“当然！你们可知道百年以来一个未满双十的侠士能进前十的有几人吗？”
“不知。”
“加上今年的云磬师兄和秦萧师兄，不出这个数。”刘花儿伸出五个手指：“但能进前三的，只有我云师兄一人！你们可知为何？”
“不会是……”媒婆道：“那莫姑娘从中指点？”
“当然！难道你们没有听说我云师兄在武林大会时用的招式不俗，已经超脱了云家山庄的功夫了吗？”
“是听说过！”
“那就对了。”流言蜚语向来都不靠谱，但这一回却是让人舒服的，刘花儿心里想笑，面上不耐烦道：“总之，没有莫姑娘的从中指点，云师兄不会有这样的突破！但莫姑娘的身份神秘莫测，这事儿你们知道就好，要是谁说出去了，惹她不开心了，可得当心家人小命。我还有事儿，得走了。”
“可……”媒婆还想说点什么，刘花儿已经转身提步。
“哦，对了！我云师兄你们没法指望，但我秦萧师兄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前途无量，他尚未婚配。”
刘花儿丢下这么一句，忙下一单生意去了。
一整天下来，刘花儿连吃个饭都觉得银子在飘走，待晚上将银子藏好，去旁边小院见云磬。
安静的院落，云磬的心腹华安端坐在石桌旁，见是刘花儿，轻点了点头表示招呼。
刘花儿笑了笑，进了里屋。
屋内烛火明黄，正斜躺在软榻上看书的云磬在烛火的照耀下有几分朦胧，几分慵懒。
“这不是敛财一天的桃花吗？”云磬纤手翻着书页，轻抬眼皮：“怎么有空过来了？”
“你都知道了？”刘花儿嘿嘿一笑，在云磬对面而坐：“我总是在大门走来走去会引起怀疑，师兄，明天帮帮我？”
云磬情绪不高，淡问：“怎么帮？”
“这两日师兄就在这个小院习武，让华安和婧安守着门，我把人往你这里引，如此她们能看见你的容貌更让人信服些。放心，我绝不让她们打扰了师兄。”
云磬蹙眉道：“是更让人信服呢？还是让你更多讹诈一些钱财？”
刘花儿呵呵直笑：“一样！一样！”
“哪里一样？”云磬啪地合上书本：“说了不能毁我清誉，你背着说我也便罢了，还想当着我面讲？”
“哪有毁师兄清誉？”刘花儿自进门起一直热脸贴着冷屁股，心中来了气：“不是师兄说有心上人了，此生只娶她吗？我的说词虽有些夸大其词，却未曾违背师兄此生非她不娶的宗旨。至于她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有什么背景，又是不是我胡编乱造那般，除了师兄和师兄想娶的那人在意，别人谁又在乎？”
云磬微微一愣。
谁在乎？
呵……听起来好轻松的三个字。
“你不懂。”云磬微微一叹：“桃花，我云家庄师承天家祖师，向来都为天家所用，并不是明面上看着这么简单。你可知我母亲是谁？”
“不知。”刘花儿摇头：“云夫人身份神秘……不！我想起来了，云家山庄的历代庄主夫人都很神秘。”
“我娘是当朝公主。”云磬无奈道：“云家掌握着天钥武林，相当于掐着天钥的咽喉，为防止云家叛乱，云家的当家夫人必须是天家公主。”
“倘若年纪不匹配呢？或天家没有公主呢？”刘花儿好奇道：“郡主也不行吗？”
“不行。郡主是王爷之女，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云磬道：“我祖父成年时没有适龄的公主，便娶了我曾祖母的妹妹，也就是我祖父的亲姑姑。”
“……”刘花儿哑然。
“巧合太多，没曾想我与祖父会有同样的命运。”云磬自嘲道：“呵……倒与你说的话本相差无几，我是个不能为自己做主的人。”
“啊？”刘花儿惊呆了。
云磬疲惫的起身：“我答应你了，桃花，你先回去吧。”
刘花儿看着云磬的背影，朦胧的烛光下，纤长的影子散发着淡淡的悲伤。
“云磬。”刘花儿忍不住宽慰道：“事在人为，我相信人定胜天，你一定会和你心爱之人在一起的。”
一声云磬，比云公子亲，比师兄真。
云磬的背影一顿，没有回头：“你真这么以为？”
“嗯。”刘花儿认真道：“你还这么年轻，一辈子那么长，我们应该往快活方面去过，切莫委屈了自己，更别委屈了你心爱之人。”
“别委屈了心爱之人？”云磬缓缓转身：“你说得对，我不应该就此放弃。”
“嗯。”刘花儿淡淡一笑。她就说嘛，怎么今天的云磬如此深沉？敢情是被她编辑的话本戳痛了心事，那还真是自己不对了。
“这么说，你决定离开云家庄了？”
“啊？”云磬猛不丁的话语使得刘花儿一愣。
“你不是说要往快活方面去过？”云磬打趣道：“我看你白天敛财的样子很是快乐。”
刘花儿愣了愣，她那时快乐吗？好像……有钱赚，是挺开心。
云磬道：“桃花，等过了这两日你也有些钱了，你便走吧，去做让你能快乐的事情。”
刘花儿是想走，可她还没想好要靠什么发家致富……
“对了，你可知当今天下什么最能赚钱？”
“……”刘花儿想了想：“粮商，田商，船商，盐商，药商。吃、穿、行、医。大底这几类是人缺一不可的。可船、马需要背景及对山域的精通；盐、药又走的管家路子。我若想做点什么，只有田粮了。”
“对。”云磬道：“从中选一样吧，我可以帮你。”
“……”
“还有，虽然船马不适合你一个女子，盐又严格控制，可药材方面还是可以协商的。”
刘花儿想了想，诧异道：“你是说……可以自己种药材，然后卖给官家？”
“嗯，天底下最能发家的生意，便是与官家做生意。同时，和官家做生意也是最难得一种，搞不好就会丢了小命。”云磬笑道：“不过，有我在，你大可不必担心这点。”
“当然，你娘是公主嘛！”刘花儿感激道：“云磬，谢谢你，我会再考虑的。”
“你可连着叫我两声姓名了。”云磬挑眉而笑。
“啊？！对不起啊，师兄，我得意忘形了！”
“无碍。”云磬笑了笑，认真道：“很少有人这么叫我，我很喜欢我娘给我取的名字，以后就这样叫吧。”
“呵……”刘花儿笑道：“好，我先告辞了。”
“嗯。”
刘花儿走出几步，回头唤道：“云磬。”
“？”
“或许，我从今天开始才认识正真的你。”刘花儿嫌弃道：“以前的云磬特别让人讨厌！”
语毕，出得门去。
云磬无声的笑了笑，躺在床上，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
二月的夜晚凉风带冷，云磬想起刘花儿方才的话语却没有盖被子的心思。
“你说得对，我不该就此放弃。”
夜空漆黑一片，小院外，鹿秋燕看着刘花儿远去的方向，十指深陷手掌。
这个女骗子！大晚上的从云磬房间出来，还敢说不喜欢云师兄？
要骗钱是吧？好啊，看我不撕开你的嘴脸，让你好生体会什么叫身败名裂和丧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