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离婚
产品推荐会，艾缅梓吹嘘自己公司是特邀企业，由上自下的气氛很是愉快。
他打算把公司的大兵小将都叫上，除了他宝贝的研发部，单独拎选钱宗和小郑总前往，免得浪费其他人时间。
各部门人员凑一块差不多组成两支足球队。他用充满自豪的口吻对承办人说，“我公司的几个女孩子都过去，给你们当当礼仪……。”
对方稍微顿了一顿，尴尬又带笑回，“可以……可以。”
产品模型、宣传单张、海报，都要带上。演讲稿和PPT方案，更加不必说。
韩墨来来回回地改PPT，早已记不清遍数。
连同大大咧咧的周笑，调侃打趣道“哟！艾总很重视这次的展示嘛！”
韩墨淡淡笑了笑，不说话。
周笑看向洛希无，洛希无抬头视线对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觉得呢？”
临近的几天，艾缅梓不喝茶不吹水，拉一把椅子坐在韩墨旁侧，两眼死死盯着PPT，偶尔说上两句。
当天，艾缅梓和贾思文开上自己的车，顺带捎一部分人过去。
不久，从不掺和艾缅梓大场合的老板娘章姐，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来参会的人，不算多。会议室过于小，倒有些拥挤。大部分非关键人物，自觉站到门外头。
按照抽签顺序出场演讲，自家公司具体排第几，洛希无已记不清了。
反正不会是她上台。
前面几家讲得不错，洛希无挨着章姐的位置坐，认认真真地看了。
轮到贾思文上台，其昔日的舌战群儒风采已消失不见，仅剩下紧张中的颤音。
会议持续了好几个小时。
呵，原来都是来拉投资的呢！
产品展示环节。
艾缅梓贾思文围着自家的产品，津津乐道，引来不少人的好奇。老板娘章姐眉间带笑，心情很好。时而跟小郑总聊聊天，时而跟洛希无说说话。
不时地转头，目光追随艾缅梓。她神情流露着幸福，有种喜上眉梢叫做‘喏，自家丈夫初成长’。
没几个人理解，她自己为什么会跟老艾在一起，生活那么多年。
说实在，爱情故事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不明白。
她是属于大家族的孩子，每个亲戚都是腰缠万贯。当年她自己要跟老艾一起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站在她这边，活像电视剧里的苦情男女主。
缘分，爱这东西，奇怪。
自己喜欢得不得了，割舍不了，拗不过心。老母亲的伤心、兄弟姐妹的阻拦，都拦不住自己。
最后两个人走在一起，生活至今，时喜时忧。
实话，老艾的风评并不好。自己身边人当年对他评价的话，现今脑中时常涌现。
“善缘孽缘，命也！罢了罢了，随你！”老母亲是经常吃斋念佛之人，即使老泪纵横，也随了她。
“阿妹啊，你确定要跟他在一起？你能承受他以前的无法无天么？”姐姐循循善诱地说。
“嗯，我明白，他不是在改变么……。”
自家姐姐叹气连连，“你是栽在他手中了是吧？改变?哼，一个人怎么改变，本性是改不了的，这道理你不明白？”
她自己默不作声。
“你条件那么好，为什么就非他不可呢！他要钱没钱，天天花天酒地地在外面。我倒听说了，他就是个混混，天天结交的那些都是什么猪朋狗友。”姐姐气不过。
“他有做生意，虽然没有我们家的……大。”她自己回答的声音，低得几不可闻。
“做生意?”姐姐冷笑一声，“做什么鬼生意，他跟你说做什么生意?不会又伸手跟你要钱吧？不是一两回的事情了。你知不道家族都传开了，说他就是看上你的钱。人傻钱多。”
……
她被怼得眼泪汪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想辩解，却堵得愣是找不到说辞。得承认自己是有点傻，可是控制不住。
跟他在一起，心情莫名其妙的很好，生意需要帮忙，赞助点钱也是无所谓。
旁人都说他性格脾气差，经常玩阴。可自己不认为如此，对别人差，可对自己好啊！
“算了，我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到时候你们作死就作死。别怪我没劝过你，当做宝一样。”姐姐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地地说。
她跟老艾，成了不受祝福的一对。
日子就这么过了好几年……
有孩子后，家里人提了一个醒。“如果你想让孩子好好生活成长，你就自己带着，别染了你家那位的脾性。”就算家里人不说，她自己也是这么想。
好些年了，老艾不知是什么命水，不是说被别人骗了钱，就是生意失败。在G市的事业，本来稳稳。不知搞什么，后来公司散了，钱也赔光。
他天天大嗓门，除了小女儿，其他小孩跟他都不亲。有几回，小女儿还怯怯地问自己，“妈妈，爸爸看起来好凶啊！怎么经常有那些看起来好凶的叔叔来找他玩啊？”
她硬是憋不出一句话，来回答小女儿提得如此现实的问题。
一次，他在外头大动肝火与其他所谓的猪朋狗友大动干戈。最后，被人家弄进局子里。她远在金子国谈着生意，一听手忙脚乱的。赶紧打越洋电话给大哥大姐，帮忙疏通关系保着他先。
急忙收拾行李买了机票回来。
家里人沉默不语。
她慌得像无头苍蝇，心里两种声音在打架，“保住他，必须保住他，他是爱我自己的啊”。
“保什么保，他这样的人，必须吃点苦头才行，要不天天作威作福，以为天下都是他的。”
家里人提出要求，“保住并把他捞出来可以，你们必须得离婚。”
“离婚……离婚……”，她瞪大眼眼泪直流，眼神变得涣散；喃喃自语“我……我们不离婚……他会变的……他会变的。”
老母亲哭得更加厉害，“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什么孽啊……让我好好的女儿生活这样……。”
哭着哭着，老母亲哽咽一阵，突然晕了过去……
“妈……”
“妈……”
“妈……你赶紧醒醒……醒醒。”
屋子里瞬间乱成一团，大哥大喊姐姐一声，“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快……快……。”转头，恶狠狠地对她说，“高兴了吧你，我晚些再找你算账，如果妈出了什么事，别怨我收拾你家老艾……。”
……
送去医院后，不久母亲醒来，望着天花板静静地不说话。
瞧都不想瞧她一眼。
知道母亲她心里难受，她便走出房间，在长长的走廊上站着，望着下面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跳下去的念想一闪而过。
一会，大哥走出房间，来到自己身后。在口袋里来回摸打火机，点上一根烟，吸了口，随后吐出一个烟圈，不带任何情绪地说“妈醒来跟我说一定要帮忙，把你家老艾捞出来，你们离不离婚算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生活过成什么样的……看你命了。”
她听着，心里更加难受……无论什么时候，家人始终是自己的后盾啊！
没几天，老艾出来了。抱怨“你家人都是一个样，让我在里面呆那么多天，是不是祈祷我永远别出来啊？”
如果前些天她是悲，此刻就是怒火滔天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是不是想离婚啊？”
“离婚?你居然想跟我离婚……”老艾面目狰狞，大声呵斥，“你敢跟我离婚，我就把你家人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