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试探
洛希无在会议中途休息时，只身走出门外的树下。
她倒是看透了。
每个来推荐会的无非是要来融资，几乎都是孵化器里的小鸡仔。既无太大的商业价值，和潜力。
没什么看头，无聊至极。
她看到老板娘章知影很开心，小郑总也很开心。
也是，难得有机会两个人并排坐一起，空闲时间聊聊。平常老板娘很忙，不是去金子国，要么就是呆在W市，即使来S市，来公司的时间少。
有艾缅梓这号人物存在，小郑总话更加少。他怕艾总，像受欺负的小媳妇一样，也像小绵羊。
韩秦间的战火纷飞，在会议前天已经烧得旺。
都说女人的预感十拿九稳，此刻就是。
洛希无在会议前，来来回回搬东西与韩墨并排走的时候，特地问了下，“你老不会真的想走吧?你和秦总监间矛盾咋变成这样呢？不就一份工作么？搞得你死我活，要一个人退位一样……即使是退位走，也是他走啊？凭什么你先走……”，洛希无愤愤不平。
“我想通了，初衷变了，走了也好。不是单单因为他的事情……。”韩墨非常平静地说。
“他那个人太讨厌了，我也不喜欢。自己部门事情没做好，老是喜欢插手其他部门和使唤其他部门的人……。”洛希无越说越愤怒。
“是有点。”
“不行，我一会要跟上面说，让他们决定。”
“先别说吧！”
虽然韩墨让洛希无先别说，她自己内心纠结很久很久。
不行，得说。
事先通风，不能发展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但是找谁说为好呢？贾思文有点不太靠谱，直接找艾缅梓，又显得越级。最后，洛希无决定还是找贾思文。
会议的中途休息，洛希无同贾思文走到会议门口不远处的阴凉屋檐下。
“贾总，近期办公室秦总监和韩墨之间的矛盾，您这边有了解么？”洛希无挑明话题。
“哦，没怎么注意，是怎么了么他们俩？”贾思文眼里尽是疑惑。
“因为工作关系，两个人闹得很僵现在。我看出来韩墨那边有辞职的苗头。”洛希无坦白。
“辞职?搞得这么严重，不是吧！有什么事情值得辞职?”贾思文略略笑笑，好像不相信有这事。
“您也知道，公司团队刚刚建设，韩墨工作算得上比较尽职尽责。若因为此事辞职的话，公司其他同事也会有微词。本来我考虑要不要跟您聊这事，但想到有苗头就得扼杀住始终好些。”洛希无无比诚恳地说，眼睛微红，一看就是小姑娘不经事。
“嗯，你的想法是对的。我晚些找他谈谈。”
“好的。”
洛希无与贾思文的谈话结束于此。
一会，艾缅梓走了出来。“小洛，过来一下。”
洛希无蹭蹭蹭地过去。“什么事呢？”洛希无假装不知道地问。艾缅梓叫她过去，她第一直觉就是谈韩墨的事情。
“我怎么听说韩墨要辞职呢？”艾总在套路。
“是的，我也是今天知道他有这个苗头的。”洛希无如实招来。
“秦总监跟他沟通又有什么事情?摩擦?”
“哦，地推活动就有矛盾，一直持续，可能是两个人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沟通经常有分歧。”洛希无挑些平时韩秦两个人怎么沟通的情节，讲给艾总听。
“嗯，我了解了，我让老贾去处理。把他留下来。”艾缅梓承诺道。
“嗯”，洛希无满怀欢喜，的确是应该留下来。原先作为艾缅梓的铁粉的韩墨，如果都走了，真没什么意思。
第二天，韩墨请假。
午饭时间，刘一首跟洛希无她们几个一起下楼吃饭。刘一首故意与洛希无接近。“小洛，我问问你哈，听说韩墨要走?真的假的啊？”刘一首想八卦的表情，逗笑了洛希无。
“丫的，你怎么像古代刺探军情的坏人呢！”洛希无笑了笑。“是啊！你去劝劝他呗！他今天不接我语音，应该是在外面。”
“因为老秦?老秦那货我也不喜欢。你没看见后来我都远离他了，以免起争吵……”，刘一首说得有那么回事。“韩墨电话号码给我，我来跟他说。”
刘一首拿到电话号码，说午饭后再打。
约摸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刘一首私底下把洛希无叫出办公室，走到楼层休闲区。
站那，点燃一根烟叼着，偶尔缓缓吐两口，空气中充刺着烟味。
洛希无忍不住呛了一下，“你大爷的，怎么抽烟，到底什么事？搞得神经兮兮的。”洛希无闻不得烟味，身子明显往后退一步，手时而在鼻子前左右摇摆，驱散烟味，时而掩住鼻子。
“韩墨辞职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他要走就走，不必拦着。”刘一首又缓缓吐了口烟，若有所思的模样。
“什么?我听错了么？让他走?是哪个老板的意思？贾总？艾总?”洛希无不相信，昨天、今早还是板上钉的劝留，几个钟后局势不一样。
“是老板们的意思……。”刘一首淡淡地说，“我中午也给他打过电话的，沟通了一下。”
“哦，好吧！随便了，你们爱咋玩咋玩，我没话说了。”洛希无那刻，觉得自己妥协了。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贾思文把她叫进办公室。“小洛，跟你聊一下韩墨的事情。我知道你们大家都觉得应该把他留下来，走也是秦总监走。他是比较早进公司的，跟大家相处也好。”
但是，贾思文话锋一转，“好归好，两个人作对比，公司需要的是秦总监这样的人，或者说岗位。现在公司运营不缺人，是缺钱。秦总监是销售属于业绩部门，他卖出产品，你们才能有工资发，公司才能运营。韩墨岗位产生不了效益，搞搞公司文化可以，但现在，可以不需要。”
“哦”，其实洛希无不想讲话了。
“我们得站到管理的角度看问题，事情归事情，情绪归情绪。”贾思文语重心长道。
“明白”，洛希无听着好像是那么回事，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
“好的，他想走就走吧！其他的就不要管了，我就是特地跟你说了一下。”贾思文解释道。
“好的，明白！”洛希无一脸平静地走出贾思文办公室，内心深处掀起惊涛骇浪。是呢，这下，她是妥协了一切。
办公室没有人情，公司战略唯有利益。洛希无觉得自己太容易相信别人，却探不清冰山下的潜伏。
第二天，她手下的小女孩告诉她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