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树倒猢狲散
找房子，前台女孩子蛮尽心尽力，似乎找给自己的一样。
不过即使如此，也未能如老板们的愿。附近的单独公寓，不便宜。艾缅梓给的预算，八竿子打不着。
前台浑身解数地找，老板们使劲地挑。
贾思文重新得宠后，干了一件奇奇怪怪的事。他自个儿可能不觉得，但洛希无怎么都认为有猫腻。
他未失宠前提过一句话，“小洛啊！新办公室装修好，约摸有几十个房间，办公室办公家具和布置你准备张罗张罗……。”
他交代后，洛希无转而吩咐手下的小女孩，跟进家具报价，并且至少要三家。小女孩给她找了五家，同时按照洛希无的要求做好汇总及图文并茂工作。
贾思文失宠是在九月份前后。
某天，洛希无随口一提家具，他反倒是无所谓，没表态。但期间，一个胖子频繁出入他的办公室。
获宠后的某天，贾思文慢腾腾地进了洛希无办公室。一摞资料随手一扔，正是家具报价表和两份正规的家具购买合同。“喏，你看看。”
他马上转身，走出办公室，不忘回头提醒一下洛希无，“资料艾总已经看过，如果没有什么问题你就盖章就好。至于怎么给对方，可以拿给我转交或者我推荐家具胖子的微信给你。”
给人感觉是什么呢？
小女孩圆溜溜的眼睛眨了几下，“贾总之前说让我们找供应商，他现在的意思是他谈好了？让我们直接执行?怎么回事？”
洛希无淡淡地嗯了一声，同时粗略地过了一下，贾思文留下的家具报价表。呵，价格不菲嘛！
报价单表的某一列，写着使用的部门。近十万的报价单，三分之二的钱，花在贾思文和施彼得两个人办公室，清一色欧美风格的家具。
洛希无咕哝，“贾思文办公室有家具，为何要置办新的?钱是没处花么？”
她疑虑渐大的同时，迅速打开小女孩做好的报价资料。她紧接着进入各个网站搜同一规格产品的价格。结果一对比，贾思文给的报价高得明显。
洛希无啪的一下，合上家具合同。
她连忙站起来，打印出来所有的报价清单，并做了汇总。电子版发到群里，群里有贾思文，有艾缅梓。
同时，她带着纸质版去了贾思文办公室。美其名是确认家具的使用部门和数量，实际她是想探口风。
贾思文看到其他家的报价，眼色一冷。他未开口前，洛希无率先出声。“哦，是这样，家具资料按照吩咐早就准备好的，前些天您忙我就没有带过来给您看。”
贾思文脸色微微缓和，随手拿起报价走马观花做做模样地扫了一顿。说，“产品质量不同，价格不同是肯定。知根知底的好，其他家需要预付款的吧？”
“是的，都要预付款。”洛希无应答。
贾思文笑意舒展开，“就是，我这家是安装完毕半个月内支付就行了。现在情况你也知道，什么都要钱……。”
“嗯，我明白了。”洛希无随之走出办公室，无力感袭来。贵了几万块的钱，不是钱吗?
近来，贾思文、艾缅梓关系，表面好了。背地里，还是像破碎过的镜子，无论如何，始终有一道痕迹在。洛希无头疼在这，夹在两个人中间做事。
把合同审阅一番，洛希无直接找了艾总，大概聊了十来分钟。艾缅梓有时令人讨厌。
话总是说一半，一半靠听的人自己猜。猜得合心意就是说对方醒目，不合心意自然惹来一顿骂。
“老贾说的那家怎么样？”艾缅梓无意间问，语气稍微有点刺探性。
“还行，说是知根知底。其他家的话没法把控质量，虽然价格是低很多。”洛希无按实际来汇报。
“那听老贾的吧！合同让他签自己的名字。不用我签名。”艾缅梓淡淡地说。
“明白，那我跟律师接洽合同条款先。”洛希无回到自己办公室，刚刚坐下。
小女孩八卦问，“怎么样，要货比三家么？还是用贾总的?”
“哦，应该是贾总的了。”
“什么?价格差得也太多了吧！”小女孩压低声音说，“哎，算了，白忙活了我们。”
“呵呵，老板愿意就好，我们本分做好就行，其他的我们管不着。”洛希无脸上扯着丝丝苦笑。
装修回扣问题，再加上家具的问题。怎么都不像是空穴来风呢！净干这些，不要说艾缅梓怀疑，连洛希无自己都脑洞大开想是不是真有那么回事。
艾缅梓的态度摆明就是，“随你老贾怎么搞，我就静静看着……”的意思。
……
搬进研发办公室有一个星期了。一个小屋子，多号人，吞口水的声音都可以听得到，更加不必说咳嗽。
每个人都活在别人的眼皮底下。除了艾缅梓。他不可不在乎装修有没有气味，就要去新办公室呆着，天天喝茶聊天接待。
洛希无不太愿意去新办公区，能躲过就躲过，在那无非就是喝茶聊天。
新大办公室的设计，几十个房间。像一个特大集团公司的区域设计。
起先，设计是参考众多人的意见的。比如某个创业公司需要入驻，某个朋友需要那么大的空间……等等。
反正，艾缅梓，贾思文的朋友们很有兴趣，一起构建美好蓝图。
公账没钱了。
装修公司天天催工程款，艾缅梓无动于衷；贾思文几乎每天套话洛希无，公账上有没有钱……
装修工程算是完成百分之七八十的样子。
之前说好投资的“众人”，渐渐不再出现，自然而然不会有谈钱的话题。大有树倒猢狲散的景象。
每个人都会认为，国庆节放假回来，马工资如期发放。十月份似乎是多事之秋，工资未能按时发放。
许多企业财务部的人，脾气不太好。
毕竟天天接触万恶之源，钱。就会上演各种各样的故事，直到编剧都受不了。
洛希无自知公账没钱，工资发放的事情遥遥无期，她心沉得比任何人都厉害。哦，除了艾缅梓。
销售部无业绩，公司无进账。之前几次的进账，来自老板娘的卡。
一个星期悄然无声过去，工资未发。
一天晚上十点多，洛希无微信响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