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曾也有个人

景旹走到窗前，无声地把凤凰给送走了，拉住了正要往外走的良辰，一双能滴出水的眼睛静静地望着她。

“还……有戏看吗？”

良辰嘴角一弯，敲了敲他的脑袋，“那可是陛下！我可没胆子戏弄他！”她又拍了拍景旹的肩膀，“好好在这儿待着吧。”

没想到这戏还让他看上瘾了，良辰无奈地摇了摇头，又立马恢复正经的脸色，走到亓楚面前。

“微臣参见陛下。”

“不必多礼。”坐在棋盘边的亓楚甚是欢喜的朝他招了招手，“来，陪朕下盘棋。”

良辰还曾是良家二姑娘时，就经常进宫陪陛下下棋，如今再下，良辰只觉着伤感，怀念以前的那些日子。

“怎么不下了？”亓楚抬头望了望发呆的良辰，“是怕赢了朕吗？”

良辰收回恍惚的神情，“怎么会，若是微臣连下棋都要畏惧陛下，那又怎么在陛下面前直言不讳呢？”

亓楚甚是欣慰地点了点头，“曾经也有以为与你年纪相仿的人从不把朕当圣上，虽年纪轻轻，但却与朕畅所欲言，什么都不怕。”

“那……那人呢？”良辰思索片刻，下了一步棋，抬头询问着亓楚。

“她……”亓楚摇了摇头，“人各有志，她去做她想做的事情了，朕自是要支持她的。”

望着亓楚有些惋惜的脸，良辰不解地问道，“那陛下为何不直接帮帮她呢，以陛下之力，又有何难事呢？”

“若是要帮，自会向朕开口，她不说不求，那便是不想让朕插手。”亓楚低下头仔细看着棋盘，“只是，她这一走，许久未见她在朕面前胡闹的样子了。”

良辰不语，静静地陪他下着棋，若一切还是原样，她也是那个会在陛下面前胡闹的人，她也许久不在陛下面前胡闹了。

这神越来越伤，棋也越下越僵。

“罢了罢了，这下棋人都没心思，下的棋更是没意思，天也晚了，朕便先回去了。”亓楚晃了晃手，放下手中的棋子，起身打算离开。

“对了，今日金铭殿上沈覃的意见，你有何想法啊？”

良辰正打算恭送陛下，谁知他又折回来问她。

“微臣……微臣……”良辰本不想对此事做感想的，可如今陛下既然问了，那便说一说吧，“微臣认为不可行。”

亓楚脸色并无异常，良辰便也继续说了下去，“南国与大祁如今已交好多年，虽南国心有不甘，但对大祁还是有几分尊敬的，这其中多半是因为秦王的功劳。如今朝堂上已经明显分为两派，一派以太子为首，一派以秦王为首，秦王征战多年，跟随他的人自然是多的。”

良辰有抬头望了望亓楚，继续说着，“沈大人为太子一派，他提议要攻打南国，实则是想为太子立威，若是陛下许了此事，以太子手下的兵力，只要南国不求助他国，此战必胜，太子的威名也势必更加强盛，陛下若是不许此事，就是在抬高秦王殿下曾大战南国的战绩，让秦王一派更加猖狂。”

亓楚本无表情的脸忽然有了一丝笑意，“那你说，此事，该如何处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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