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薛凡明显没有想到飞鸳会问这么一个问题，他还以为飞鸳会为难他的，毕竟他父亲和飞鸳的事情他还是知道的。

不过即便如此，薛凡还是如实相告道：“我父亲说你是他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我母亲也是。”

“对不起？我要的何曾只是一个对不起？呵，这千万年来，我独自在这昆仑玉虚宫等来的就是一句对不起？说到底不过就是天意弄人罢了。”飞鸳自嘲的说道，她在昆仑玉虚宫等了千万年，等来的不过只有一句对不起。

到底是天意弄人啊，当初若是没有飞身成仙，她便不会遇上洛裳的父亲，也不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只是若是不飞身成仙，她又如何能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心情呢。

月裘和薛凡看着如此的飞鸳，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到底都是可怜人。

尤其是月裘，她更能对飞鸳的心情感同身受，如今的她便是和飞鸳同样的心情，爱而不得……

飞鸳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们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明日我会派人带你们进入迷云之森的。”

薛凡和月裘看了眼有些落寞和失望的飞鸳，也没多说什么，现在他们多说多错，所以还是就这么离开了大殿，留飞鸳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下。

飞鸳是累了，这千万年来，她在昆仑里守着，只是希望他能给她的一个解释，最后却偏偏等来了她最不想也最不愿听到的。

对不起？呵，她要的从来就不是一句对不起，她只是想听那个人说一句爱过她，只是爱过而已！

可惜她没等到，反而等来了一句对不起，她这千万年的等待，显得多么可笑……

在玉虚宫弟子带他们回竹苑居的路上，月裘和薛凡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两个人的气氛明显的感觉到了有那么一丝僵硬。

快到竹苑居的时候，薛凡突然开口对玉虚宫弟子道：“前面就是竹苑居了，我们可以自行回去，你们忙你们的去吧。”

“好的，那我等就先行告退了，两位前辈，若是有什么事可以随时传唤玉虚宫弟子。”引路的玉虚宫弟子互相看了眼，然后对着薛凡二人行了一礼才退下。

待玉虚宫弟子退下后，薛凡这才看着月裘开口道：“月裘，你的心意我全知晓，但我不希望今日的事情再发生。我身为灵族少主，我有我自己的责任，而你身为百花宫宫主，你也有你的使命，不要再为我做任何事情了，我，不值得你如此……”

“洛裳，值不值得……我说了才算！我知道你有你的责任，我也知道我有我的使命，我不过就是想在人界的这段时间能陪在你身边而已，仅此而已，难道你也要把我推离吗？”月裘到底还是把心里压抑的事情发泄了出来。

她一直都只能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她知道一旦洛裳恢复了伤势回了仙界，他们之间别说在一起了，就是再见面的机会也会少了。

她百花宫宫主的使命为人界司花育花，而百花宫宫主历代以来从来都是孤身一人，因为只要她一旦动情，所司花草就会变异，存活时间就会缩短。

她在仙界之时就极力克制自己的感情，虽然百花宫的人都知道她喜欢灵族少主洛裳，但她们却不知道她司花之时为了压制自己的感情，她甚至不惜服用抑情丹来压制自己对洛裳的情。

要知道这抑情丹服用多了可以有很大的副作用的。

抑情丹原是用来给仙界动了凡心的仙人压制他们的凡心的，服用一两次没有任何副作用，可一旦服用过多，对服用者的修为灵力产生极大的损害，轻则修为受损，重则修为再无法进步一步。

所以这也算是对动了凡心的仙人的惩罚，在仙界不是动了凡心还不知悔改的人是不会轻易让他们服用抑情丹的。

“你……你这是何苦来？我承认，我，我对你亦是喜欢，可我们没有将来，与其让你越陷越深，我宁愿现在就斩断对你的心思。月裘，我只是不希望你到头来伤得更深，我亦不想成为第二个我父亲。”薛凡看月裘这么执念也是无奈的，最后只能将他心里的话全部说给她听。

洛裳虽然没有见证他父亲和飞鸳的事情经过，但是他也听他父亲说过不少事情，他母亲临走前也曾和他说过飞鸳这个人，他的母亲从未恨过飞鸳，反倒是对飞鸳有不少的愧疚。

因为他的母亲是灵族的人，又被灵族长老选定为灵族少主的妻主，她和洛裳的父亲本也没多大的感情，夫妻二人不过就是相敬如宾罢了，对飞鸳和洛裳父亲的事情她也都是知道的，所以她对飞鸳才会有愧疚感。

她对洛裳父亲没感情却因为她的身份特殊成了洛裳父亲的妻主，而飞鸳那么爱着洛裳的父亲，却因为不是灵族之人，从而被迫离开洛裳的父亲。

可是如果只是因为身份的原因，当初飞鸳会不顾一切的和洛裳父亲在一起。

让她离开的也让洛裳的父亲推开飞鸳的原因，其实是因为灵族受天道规则所束缚，历代少主以及族长的妻主只能是灵族本族之人，否则就会双双受到天罚，从而灰飞烟灭。

曾有过一个灵族族长不信这个规则，所以娶了一个外族的女子，结果成亲当天天罚就降了下来，二人被这天罚雷劫劈得灰飞烟灭，此后灵族便没有人再感质疑这个规矩。

而当初洛裳父亲还未接任灵族少主便遇到了飞鸳，二人互相产生了感情，而洛裳父亲却是在接任灵族少主之职时才知道灵族少主的妻主只能是灵族之人。

所以后来才和飞鸳分开的，洛裳的父亲对飞鸳本就是真心真情，他不怕死，但是他怕飞鸳陪他一起受到天罚，所以才离开的飞鸳。

而飞鸳当时不知情，甚至因此大闹过灵族，后来被灵族的一个长老告诉了她实情，她才伤心的离开了仙界的。

薛凡就是不想月裘成功第二个飞鸳，而他也不想成为第二个他父亲。

所以与其将来两个都深陷痛苦，不如早点断了。

这样月裘以后还能找到她所真心对待的人……

他会这么想是他并不知道百花宫宫主是不能成亲的，而他所说的月裘的使命，是指仙界的规定，百花宫为仙界人界司花育花，仙帝曾有言让月裘接任百花宫后万年内不得动情，专心为仙界人界司花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