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卡德摩斯

欧罗巴失踪以后，腓尼基国王阿革诺耳非常悲伤。他立即派他的四个儿子去寻找，并对他们说，如果找不到，他们就不要回来见他。卡德摩斯在四兄弟中是老大，自然变成了他们的首领。他们四处漫游，跑遍了许多国家，但怎么也找不到他们的妹妹，因为宙斯把她隐藏得太好了。最后，卡德摩斯不得不放弃他们徒劳的寻找。可是他害怕父亲发怒，不敢返回故乡去，只好到得尔福神示所去请求阿波罗赐予神谕，告诉他应当在哪里度过他的后半生。神谕说：“你将在一片草地上遇到一头从来没有负过轭的小牛。你跟着它，它在哪里躺下来休息，你就在那里建造一座城市，并把它命名为忒拜城。”

卡德摩斯刚从神示所出来，就在一片绿茵茵的草地上看见了一头小母牛，它就是阿波罗给他派来的向导。他踩着它的蹄印慢慢地向前走去。小牛涉过刻菲索斯浅滩，又走了很远很远的路，终于在一片草地上停下来。它回过头看看他，哞哞地叫了几声，然后躺下。卡德摩斯怀着对神灵的感激之情，匍匐在地，亲吻着这异乡的土地。为了向宙斯献祭，他派仆人到附近的树林里去寻找用来举行灌礼的泉水。可是派去的人再也没有回来。卡德摩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便想到树林里去察看。一进树林，他就发现了仆人们的尸体。原来他们都死了。在他们的尸体上盘踞着一条巨龙。它那庞大的躯体泛着青紫色的光，头上顶着血红的龙冠，两只眼睛如同燃烧的火焰，一张血盆大口里长着三排锋利的牙齿，从嘴里伸出的一条三叉的舌头正在贪婪地舔食着死者的鲜血。

卡德摩斯发誓要为他的同伴们报仇，否则宁可自己也死去。他举起一块巨石使尽全身力气向恶龙砸去。可是它只抖了抖身子，就像被一粒豌豆打了一下似的。卡德摩斯向后退了一步，又使劲地投出他的标枪。枪头深深地扎进了毒龙的内脏。毒龙弯下头来用嘴咬断了标枪杆，但铁枪头还留在它那充满毒液的体内。卡德摩斯跳过去又刺了它一剑。这一剑不但没有置它于死地，反而更加激怒了它。它喷着毒液向卡德摩斯爬过来。卡德摩斯举起剑狠狠地向它的脖子刺去，由于用力过猛，剑穿透龙的脖颈，深深地插进一根树干，把毒龙牢牢地钉在树身上。毒龙痛苦地扭动着身躯，摔打着尾巴，它的鲜血流遍了周围的草地，它的吼叫声在树林里回响。最后，它终于可怜巴巴地死去了。

这时，雅典娜来到卡德摩斯的身边，命令他拔出巨龙的毒牙，翻开泥土，把它们作为未来一个种族的种子播种下去。卡德摩斯遵从女神的命令，找来一把犁将泥土翻开，然后把拔下来的龙牙撒在犁沟里。卡德摩斯正想看看，这些奇特的种子到底能长出什么东西来，突然，泥土里钻出一队全副武装的武士。卡德摩斯惊愕万分，立即拔出剑来准备同新的敌人战斗。这时一个武士向他喊道：“你不要反对我们！这是我们兄弟之间的战斗！”说完他们就互相残杀起来。直到剩下最后五个人，他们才接受雅典娜的建议，缔结了和平，并答应向卡德摩斯提供帮助。于是，卡德摩斯就同他们一起在当地建造了一座城池，并按照阿波罗的神谕把它叫做忒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