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变无声:一位新华社军事记者的十年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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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赤子情怀

一位理论教育工作者的心灵家园

——记国防大学马克思主义教研部副主任张彬

走进国防大学教授张彬的办公室,一张贴在墙上的当月课程安排表,格外醒目:

武警军师职领导干部培训班教学、师团硕士研究生班和统招硕士研究生班授课、研究生开题和论文中期检查……表格上,所有关于他的课程与活动,全部标上了红线。

洁白的墙壁上,一道道红线长短错落,仿佛一簇簇跳动的火焰。

这鲜艳的红,见证着一个癌症患者生命不息的律动。

这鲜艳的红,辉映着一位理论教育工作者奋斗不止的心灵。

无私无畏的理论勇气,是他心灵家园中高扬的旗帜

认识张彬的人,都说他“敢讲话”。

对于政治体制改革,他讲:“不改革有可能‘沉船’,乱改革则可能‘翻船’”;针对面临的社会风险,他讲:“不能视而不见、不应感到意外、不可掉以轻心、不必惊慌失措”;分析世界社会主义运动,他讲:“我们是马克思主义的信徒,是马克思主义的建设者、信仰者,而不是掘墓人、背叛者。我们搞马列的,要守土有责”……

多年来,在中国最高军事学府国防大学,一批又一批学员在课堂上初次听到张彬讲的这些话时,大都会用“耳目一新”“令人震撼”等词语来形容自己的感受。

作为国防大学正军职以上战略班、军职以上领导干部理论轮训班、军师职联合战役指挥员班和研究生班等班次的授课老师,张彬以敢于直面重大现实敏感问题、敢于发表独到见解,闻名全校。

但是,在了解张彬的人看来,他的每一句看似“过头”的话,其实都是在紧盯创新理论发展前沿的基础上,用马克思主义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理论真谛回答敏感问题。

张彬坚持一个观念:作为国防大学的理论教员,不能人云亦云,既要讲老话,更要讲新话,创造性地宣传马克思主义。

“这些年,我们教研部触及重大敏感问题的课,张彬讲得最多。”国防大学马克思主义教研部主任毕京京说,党的创新理论每前进一步,张彬的学习研究就深入一步。对于一些前沿性的理论问题,更是始终保持创新的敏锐性和与真理同行的强烈责任感,主动思考,带头研究。

1999年,张彬提出在党的统一领导下,可以采取行政权分割制约的办法,以此推进我国行政体制改革和民主政治建设。后来,深圳市试行的决策、执行、监督“行政权三分”改革,与他的思想不谋而合。

2000年,张彬又提出“在社会阶层结构发生重大变化的情况下,应坚持阶层分析为主、阶级分析为辅”的新观点,主张把符合条件的私营企业主吸收进党的队伍。

2004年,张彬在《国防大学学报》发表《论中国共产党面临的执政新挑战》一文,对党的建设中存在的一些深层次问题进行深刻思考。

2009年,张彬讲授“转型期的社会风险与社会控制”大课,聚焦贫富差距拉大、干群关系紧张、社会保障体制不完善、群体性事件上升等焦点问题,积极建言献策。

与其他大学不同,在国防大学学习深造的许多是军队高中级干部。这些实践经验和理论经验都很丰富的学员们,经常会在上课前私下议论:“老师要讲的问题我们都知道,看你怎么讲……”

“高中级干部的理想信念,应该建立在对真理的理性思考之上。”张彬说,既然如此,就不必回避问题,不讲空话套话。

在反复研究的基础上,张彬提出“把握理论体系、聚焦现实问题、履行历史使命”的教学思路,以问题为牵引、以理论作支撑、以创新为动力,从理论到实践、从一般到特殊、从社会到部队,深入浅出、层层递进地回答学员们关注的每一个问题。

“敢讲话、会讲课”的张彬赢得了全体学员的敬佩与喜爱。近年来,在国防大学一届届学员无记名投票评比中,人们印象中枯燥无味的马列课,竟然年年都是最受欢迎的课程之一。

不过,因为敢讲,张彬也曾受过委屈,甚至被人误解,可无论如何,他始终执着于自己的内心。他说:“对真理的信仰,有的人是感情式的,有的人是盲目式的,我是理性式的,所以敢于担当。”

因为无私,所以无畏。57岁的张彬,正勇敢前行……

一生相许的三尺讲台,是他心灵家园中纯洁的港湾

当了一辈子老师的张彬,最痛恨的就是学术腐败和造假。

“做学问,首先要学会做人。”从1992年开始,张彬至今带了27名研究生,他给每个人上的第一课都是品德课。

不仅如此,从开题到答辩,凡是学生交上来的论文,他都要求把写作过程中参考的资料一一列出来,哪怕是很少的引用,也必须加引号注释。

“不能当学术上的小偷。”十多年来,除了仅有的一篇师生合作的论文,张彬从未在学生写的论文上署过自己的名字。

几年前,一名研究生进行论文答辩时,竟然出现多处不应有的差错。

“我今天必须把话说狠一点,希望对你今后好,也希望你一辈子能记住。”那是担任答辩委员会主席的张彬,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发火,批评学生。

学术面前,张彬容不得丁点“掺假”,对自己带的研究生更是如此。

前不久,张彬带的一个博士生把毕业论文交给他审阅。

“一页页、一行行地看,越看越气,血压上升……一共给他提了8大问题。”张彬说,让自己更生气的是,这篇论文反映了学生没有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原来,这名学生因为妻子刚生完孩子,再加上母子身体虚弱需要他照顾,时间紧张,压力大,影响了论文写作。

“你辛辛苦苦学习3年,我如果托关系帮你通过论文答辩,又有什么意义?就是通过,等论文抽查的时候,还会吊销你的学位。”尽管消了气,张彬还是坚持原则。

后来,经过反复修改,该博士生才最终通过了论文答辩。

宽是害,严是爱。张彬对学生的学术研究要求之严格,全校皆知。

“听说有的学生答辩之前喜欢到导师那里摸情况、探消息,打听答辩组要提什么问题。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个学生私底下找过我。”“铁面无情”的张彬说,自己把对学生的好都公开“摆在桌面上”:每次论文开题和中期检查,他都反复要求每位参与的老师只谈缺陷、指问题。因为,如果论文开题和中期检查就过于肯定,会让学员失去压力,最终会影响论文的质量。

除去性格和脾气等因素,张彬在学术上近乎苛刻的标准和要求,也来自于他对教师这个崇高职业的敬畏:教师,不仅是教书育人,也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

从教30年,张彬说自己从来没有因病失眠过,却常常因为备课而难以入睡。有时刚躺下,突然来了灵感,爬起来就做笔记。

从教30年,张彬说自己像一个朝圣者一样,虔诚般地苛求于每一堂课、每一段文字和每一句话,苛求于每一段引文和注释。

“作为一名党员,就要做合格党员;作为一个教员,就要力争当称职教员。”凡事喜欢向“极致处”努力的张彬说,“教员是一个没有星期天的职业,8小时之内成不了好教员。”

在人们印象中,张彬的生活常态就是工作。

“在我们教员队伍里,说实在的,谁没有一股拼命精神?但像张彬那样长期坚持的,能做到的很少。”国防大学马克思主义教研部副主任章传家说。

三尺讲台,一生相许。

从教30年,张彬13次荣获国防大学“优质大课”和优秀教学成果奖,参与写作出版学术著作、教材52部,发表论文60多篇,29项科研成果分别获国家、军队、省部级和校级37个奖项。

从教30年,张彬先后被国防大学评为“有突出贡献的科研人员”“献身国防教育事业标兵”和“优秀教师”,3次荣立三等功,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和军队专业技术岗位一类津贴。

无怨无悔的人生追求,是他心灵家园中坚强的支柱

2008年4月17日,正在旁听授课的张彬,突然感觉左下腹部刺痛。虽然疼得厉害,可为了不影响课堂,他就使劲顶着课桌的边角,一直坚持到下课。

最初的检查结果只是需要动手术,没当回事的张彬由于连日备课,严重缺觉,竟然在医院呼呼大睡了两天两夜。

半个多月后,张彬的脾脏被摘除,身上留下一道20多厘米长的刀口。

“没想到5月21日被紧急转到血液科,化疗前,医生告诉我是淋巴癌,当时脑子就一片空白。”张彬心里清楚,这是一种不存在良性的肿瘤。

生与死,一直是古今中外的哲学家们试图阐释破解的永恒命题。

而今,这个命题真实而残酷地摆在了张彬面前。

那天,短暂的恐慌之后,在家人同事“老张,别被这个病吓倒”的安慰声中,张彬表现出异乎寻常的镇静,“过了最初那一两个小时,紧张感就消除了,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个病对我的情绪没有任何影响。”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如果死亡真的很快降临,那么要做3件事:第一,坦然面对,不要把恐惧、悲伤、无奈和痛苦留给活着的人们,要把坚强、乐观和笑脸留给亲人、战友和朋友;第二,只要还能动弹,就把自己手头的工作干完、干好,特别是教学计划已经安排的大课讲授和教学动员;第三,妥善安排处理好家中后事。

那晚,张彬说自己像往常一样,很快就睡着了……

“这样的选择,是出于对生与死的理性思考。在死亡的大限面前,每个人都无法超越时间之限。生之降临,我们不能选择;死之离去,我们也无力回天。”张彬冷静地说。

张彬住院的日子里,每当有同事去探望,他讲的都是工作,哪个班次的课程如何设计,教材怎么写……;为了查阅资料,他让人买来无线网卡,在病房里完成了一篇博士论文和两篇硕士论文的修改和定稿。

“我们去看他,都忌讳谈起癌症,他却主动给我们讲病情和治疗方案,非常镇定平静。”张彬的学生、空军后勤部司令部人事劳动处处长赵天谋说。

做手术前,课程表事先排有张彬的课。当教研部提出是否由别人来讲时,他坚决不同意,执意请假回校,强忍疼痛和身体虚弱为学员亲自讲课。

那节课,大汗淋漓的他用光了3包面巾纸。当下课铃声响起时,学员们眼含热泪,掌声如雷,久久不散。

“在张彬的心中,对课堂的牵挂超过了对癌症的关注,对事业的忠诚超过了对生死的担忧。”毕京京说,这是一个真正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战士的精神境界。

“其实我也有私心。”面对众人的褒奖,经过8次化疗的张彬微笑着说,“在身体允许的情况下,干点活很充实,也有益于身体健康。”

而今,随着各项身体指标基本恢复正常,勇敢坚强的张彬又回到熟悉的国防大学,走上亲切的三尺讲台。

他仍像以前那样,每天早早来到办公室后,先走到那张当月课程安排表前,确认自己的工作安排。

晨光洒满房间,红线鲜艳夺目。

军容严整的张彬站在那里,神情坚毅,目光如炬……

(新华社北京2009年9月8日,合作者:刘德茂、褚振江。)

生命之光

——记北京军区某集团军工兵团团长江汉刚

碗里倒满了酒,却没有一个人端起。

隆冬黄昏,长城外燕山深处的一座军营里,一群被山风吹得脸颊黑红的年轻士兵,眼含泪水,等待着他们的团长……

——2009年1月8日的一幕往事,北京军区某集团军工兵团官兵至今难忘。

那天,在团长江汉刚带领下,274名赴利比里亚维和官兵刚刚回到祖国不过8天。可就在当晚的庆功酒会上,他们却接到团长“胃癌晚期”的不幸消息。

仿佛被一颗猝不及防的流弹击中,士兵们禁不住哭出声来,泪水大滴大滴落入酒中。

生死场

直到60%的胃被切除、化疗后头发全部脱落,江汉刚才不得不承认自己面对的残酷现实。

以往吼着讲话的大嗓门变得喑哑,动辄圆睁的大眼睛显得黯淡——他日渐消瘦虚弱的身体和精神,让士兵们担心。

江汉刚不相信癌症是绝症,他觉得自己还和往常带领部队冲锋陷阵一样,只不过战场转移到了医院。

目标:攻克绝症——江汉刚军旅生涯中第一次被动出击。

清肠子,不管多难受,医生要求坚持一小时,他绝对不会多一分钟,更不会少一分钟;保体力,他拼命吃东西,吐了,再吃,咬着牙往下咽。

“我要和医生一起破译身上的癌症密码!”躺在病床上江汉刚还是那么“狂”。

“他在医院很清醒。身上插了那么多管子,我问他痛不痛,他连哼一声都没有,还反过来安慰我。”江汉刚的妻子金梅说。

随着一次又一次化疗,从未“休息”过这么久的江汉刚有点躺不住了。他着急,嚷着要回部队,要和他的兵在一起。

化疗一次按规定需要21天,他问医生:“必须21天吗?能不能短一点?我的身体好,给我缩短几天吧?……”

生与死,对于40岁的江汉刚,并不陌生。

当年,父亲病重去世,正在部队执行任务的江汉刚事后才得知消息。他急匆匆赶回湖北老家,流着泪问母亲:“娘,为啥不提前叫我回来?”母亲说:“儿啊,我怕你耽误了公家的事……”

不仅是江汉刚的母亲,这种许多普通人很难理解的情感挣扎,多年来,千百万中国军人的母亲或多或少都曾这么想、这么做过:母亲们不怕穷、不怕苦,在她们那颗淳朴而伟大的心里,只是希望孩子能成器,不要误了工作。

持续5个多月的化疗结束后,江汉刚奇迹般战胜了癌魔!

2009年5月25日,是19岁的工兵团战士覃干益难以忘记的一天:“全团正在大古城训练场野营驻训,突然有人喊,团长回来啦!团长回来啦!……”一个熟悉而久违的大嗓门在人群中响起:“同志们,我们又能一起战斗了!”

我的团,我的兵

从入伍到现在,江汉刚在工兵团工作将近20年,把一生中最美好的青春都献给了这座朴素整洁的军营。

他爱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兵一卒,他甚至经常会有一种感觉,自己的生命也许原本就属于这里。

当连长,他参加军事训练汇报表演,带出一支连续3年获得先进的连队;当副参谋长,他带队在渤海西岸参加实兵演习,受到集团军首长高度赞誉。

江汉刚看重荣誉,但更看重作为军人能持续不断履行使命,奉献智慧和汗水。当副参谋长时,有次团里把本属于他的一个三等功名额给了一名即将转业的干部,他找团长说理,团长一拍桌子:“工兵团这些年南征北战,哪里都有你,你还想要什么!? ”

一句话,让江汉刚喜笑颜开,规规矩矩戴上军帽,敬礼,出门。

“作为一个农民的孩子,只能靠工作去寻求自己的抱负和荣誉。”20年和战士一起摸爬滚打,士兵身上那种独有的纯粹,也一天天净化着江汉刚的灵魂。当营长那两年,江汉刚最知足、最自豪的一件事是听到战士说:我们的营长是最好的营长!

而今,又回到朝思暮想的军营,又与一身汗臭的士兵站在一起,江汉刚活力焕发。

“团长去我们二营检查,那时候听说他还很容易晕倒,偶尔还会吐。但不管是在训练场上讲话动员,还是在食堂宿舍和我们谈心,谈笑风生,一点不像大病初愈。”“执行中蒙维和联合训练任务,他和我们一起研究战法训法,还经常熬夜。”“国庆60周年安保,他顶着烈日,一点一点在天安门广场周围排查隐患。”……工兵团的局域网上,一大批崇拜江汉刚的“钢丝儿”,每天都有人“发帖”“灌水”。

不同于军棋里的工兵只能“排雷”,担负快速遂行多种工程作业和一定战斗任务的现代工兵,作用日益突出。

2009年,上级赋予工兵团国家交通应急抢险队和国际维和部队工程兵专业力量建设任务,要求一年后必须形成战斗力。

军令如山!身体还很虚弱的江汉刚,带领官兵夜以继日研究作战力量编组,进行周密论证,很快组建起一支800人的国家交通应急抢险队和一支350人的国际维和部队工程兵专业力量。

“全国任何地方,不管是热带雨林、大漠戈壁,还是西藏高原,我们这两支队伍都有信心完成任务。”采访时,江汉刚自信满满地说。

“你能保证自己的队伍是完成任务最好的吗?”有人问。

“谁要说他最好,我就要向他叫板!我不相信别人比我弱,也不相信别人比我强!”一脸严肃的江汉刚,斗志昂扬,血性十足。

什么是幸福

生死洗礼,让江汉刚对生活有了更多感悟:过去能连着3天熬夜,现在不敢了;过去动不动就给下属加担子,现在经常叮嘱要注意身体。

江汉刚一家三口人现在住的房子,还是他住院后部队特意照顾的一套单元宿舍房。尽管面积不大,陈设简陋,但金梅和儿子江涢已经感到很满足。

“他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父亲……”记者采访金梅时,她刚一开口,就被江汉刚打断,“你先说嫁给我幸福不幸福吧?”

早已习惯了身边这个“大男子主义”的金梅笑了笑,继续“数落”:“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管过家,孩子长到14岁都是我一个人带大的。怎么说呢?这样说吧,你用眼睛看,他干啥都差劲,但用心看,挺好的。他刚才问幸福不幸福,挺幸福的。一家三口在一块,平平安安过日子,比什么都幸福。我嫁给他就觉得他实在……”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金梅脸上始终洋溢着温暖的笑容。

幸福不幸福?——躺在病床的江汉刚,那时候也经常这样问妻子金梅。

“我当时就觉得,她幸福了,我到另一个世界才会幸福。我不能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以往经常分不清工作与生活、被金梅形容为“老古董”的江汉刚,侠骨柔情。

江涢正读初中,金梅刚随军找到工作,老家还有年迈的母亲需要照顾,在这个家里,江汉刚就是支撑一切的“天”。

江汉刚出国维和期间,金梅和孩子租住在一间没有暖气的老房子里。在江涢写的作文里,曾这样描述一家人的生活:为了写作业,妈妈给我买了电热煲,可手一离开,马上又冷了。我跟妈妈说,爸爸在热带维和,多自在呀,妈妈说,傻小子,你爸在那儿,脸上晒爆了皮,背上都是水泡。我一听,再也不喊屋子冷了……

得知江汉刚胃癌晚期的消息,许多朋友和战友曾纷纷赶来给金梅捐款。

江汉刚知道后,紧紧拉着妻子的手说:“我是党和部队培养的干部,如果活着不能给你和孩子一切,欠你们的,就把我的精神,算作留给你们的财富。别人的钱,咱不能收……”

那一刻,两个人的泪水夺眶而出。

生命属于人只有一次。以什么样的态度去对待有限的生命——则是一道需要经常提醒每个人做出回答的永恒命题。

明媚的阳光掠过古老的长城,嘹亮的军号响彻群山之间。

工兵团的驻地河北省怀来县,是战斗英雄董存瑞的家乡。今天,英雄的画像与人民军队各个历史时期的7位著名英模画像一起,早已高高悬挂在每一座军营里。

江汉刚,只是共和国军队满天繁星中的一颗。

(新华社北京2010年12月2日,合作者:陈辉、杨庆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