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五十二到五十八幕

52 昆仑神府天牢夜外

昆仑神府天牢，是一个很深的狭长山谷，青色的山岩壁内关着许多神兽，各色的眼睛在画满符咒的玉藏焱铁栏杆后闪烁着。

踏灵与行千在幽深狭长的山谷下巡视着。

踏灵：漓惑驯化的兽都已关押了吗？

行千：按天帝吩咐，都已镇压在天牢中。

踏灵：（忧虑的）但烛龙还在魔渊。

行千：漓惑已身化魔魇，再无入神籍之可能。天帝又何必介怀呢？

踏灵：（停下脚步）（轻轻叹息一声）能掌控天地的，不一定非要神族，强大者皆可为之。

行千：臣以为，众望所归，民心所向者才是天下大势。

踏灵：（冷笑一声）呵……（转身看着行千）众望，民心，皆可控……我虽复你神籍，可你终究还是难当此职。

踏灵转身向前走去。

行千停在原地，神情落寞。

行千：（自言自语）他护你万年，只因他记得，他该护你，而你，从未以真心待之，为帝者，逃脱不了一世孤独的命运……我还是错了……

俯瞰天牢上空，行千停在原地，踏灵走在前方，狭长的山谷里，两个人离的越来越远。

行千眼神绝望，飞身离开山谷。

淡出

淡入

52 昆仑神府之巅云怀木夜外

云怀木被冷月撒了一层霜，行千怅然走到云怀木下。

行千不舍的触摸了片刻云怀木蜿蜒的树干，突然他目光决绝，左手生红光朝自己的胸口打去，刹那间，红光横贯昆仑神府，行千浑身无力，依靠着树干勉强站立着。

此时，踏灵落在行千身前。

踏灵：（愤怒）（低语）你在干什么……

行千左手颤抖着交出一颗红色的如火一般的灵丹。

行千：（虚弱的）这是我……修行数万年的灵丹……它为成神明而修……现在，它已没有任何意义了……

踏灵接过灵丹，一把将其捏碎。红色的碎屑飘入风中。

踏灵：（冷冷的）既然你去意已决，便走吧。

行千看了踏灵一眼，没有任何留恋的化作风离开了。

踏灵飞上云怀木之巅，看着俯视沧海万千。

踏灵：（决绝冰冷的）这高处，从来都只容一人……（些许忧伤）总要有人在……

淡出

淡入

53 海上夜外

行千的灵丹碎屑漂浮海上，跟随者波浪起起伏伏……

淡出

54 大陌川日外

阳光下，白雪覆盖的大陌川十分刺眼。画儿在漓惑怀中慢慢醒来。

画儿：（坐起身）（轻轻的触碰漓惑的脸）（担忧的）这棋局，结束了吗？

漓惑：（抬手摸摸画儿的头）（无声笑笑说）我已出局。

画儿甜甜笑着伏到漓惑的怀里。

此时，红色的清风落在漓惑与画儿面前，是行千。

行千灰色披散，头上的红玉消失，红色批驳也消失了。

行千：（愧疚的）我堕神前来，向你请罪。

漓惑与画儿相互扶持站起身来。

漓惑冷冷的向行千靠近。

画儿站在原地，微微皱眉观察着行千。

漓惑：（目光由冷漠变得释然）何罪之有？

行千：（眼眶湿润）（更加愧疚的）我听从踏灵之言，害了你。

漓惑：（无声笑笑）那化了陨魔丹的酒助我脱胎换骨，你又何罪之有？你的愧疚是因为，你对不起自己，而非我。（转身拉起画儿的手欲向大陌川深处走去。）

画儿：等等……（注视着行千）漓惑哥哥，他的眼神和我哥哥好像。（转头牵动漓惑的手笑道）我们回荒泽看看吧。

行千僵在原地。

漓惑：（笑着拉着画儿的手走向魔渊）好，不过去荒泽之前，我们先去一个地方。

行千：（快步跑到漓惑身前拦住他）不能去！

漓惑：（不为所动继续走着）有些事情隐瞒久了，看似平静如常，但终究不是真相。

行千：若余生痛苦不堪，何必要真相！

漓惑：（停住脚步）（调整心虚）（笑着对画儿说）我们走。

行千眼铮铮的看着他们越走越远，地上只留下两队脚印，此时狂风大作，地上白雪被吹散，露出尖锐的赤色岩石。

淡出

淡入

55 魔渊/地狱之眼/冥府日外/内/外

漓惑牵着画儿的手站在大陌川边缘。风吹动衣衫，凛凛如仙。

漓惑：（看着魔渊深处）画儿，别恨我。

画儿：（疑惑的）漓惑哥哥为什么这么说？（心中些许不安）

漓惑温柔笑着拥画儿入怀，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之后抱着她坠下了魔渊。

烛阴剑出，地狱之眼开，漓惑，画儿，落在了地狱之眼。地狱之眼中无数的尸骨堆积两旁。漓惑将画儿放在一个干净的地方。

漓惑独自走向冥门。

冥门开，鬼魅怨语疯魔绕耳。

冥王倚着回首亭的栏杆，黑色的长发被红色的珠玉，每个珠玉中都有一只恐怖的眼睛，一身红色的衣袍几乎与忘川水浑然一色。

冥王：烛龙的地狱之眼……就是调动阴兵的虎符吧……这么多年，它从未真正的睁开。

漓惑：地狱之眼，何必要睁开呢。

冥王：那，它为何存在呢？

漓惑：（微微低头沉默片刻）（抬起头）我要一滴忘川水。

冥王：（起身慢慢靠近漓惑）（笑着变出一滴如同珍珠大小的忘川水珠）我的忘川，是死水，少一豪一滴，都是无法弥补的损失，你，总要留下点什么吧。

漓惑绕过冥王，走到忘川河边，他伸出右手，刹那间手心出现一道醒目的伤口，血流入忘川，不止一滴。

漓惑：（冰冷的）够了吗？

冥王：（转过身看着漓惑的背影）（目光复杂的）够了。

漓惑转身握住那滴忘川水，化作一道白光离开了。

冥王走到忘川水边，漓惑的血在忘川水中散去，忘川中万年不渡的魂魄挣扎着。

冥王：（手握紧栏杆）（目光复杂的）逃不掉了……

淡出

淡入

56 地狱之眼内

漓惑从冥门进入地狱之眼，行千正守在熟睡的画儿身边。

漓惑：我料你会跟来的。（走近行千）

行千起身向漓惑走近，两人在一步之遥时停住。

行千：三百年前，天帝宇瑶挑起妖魔纷争，妖龙乾坤早已战死，可是，画儿一直不知道。你，为什么带她来这？要她在这数不尽的尸骨里找到她哥哥吗！还是要她知道，当年你本可控制住烛龙，却依旧把可怜的信任交给了踏灵……要她知道，她所有的痛苦，都是她深爱之人一手造下的！

漓惑：（冷漠的看着行千）说完了吗？

行千：没有！（上前一步握住了漓惑的肩膀）你告诉我，（痛苦的）（微微祈求的）我到哪找一个荒泽……

漓惑：不必找了。

漓惑绕过行千走到画儿身边，跪下身，张开左掌，一滴晶莹的忘川水沉入画儿口中。他握紧画儿的手伸向自己的左臂，左臂上三条红色印记消失了。

漓惑：（冰冷的）带她走吧。（站起身，走向行千）她不会记得荒泽，也不会记得乾坤，更不会记得我。从此以后，她是你的。

行千：为什么……

漓惑：我本随心，来则来，去则去，我不留我，谁能留我？

行千：画儿一片痴心相付，可你，负了她一生……此恩怨，怎销……（眼眶湿润）

漓惑：恩怨，已了。（绕过行千，消失于无形。）

一片白色凤羽凄凉落地。

行千见煞气弥漫的地狱之眼，抱起画儿离开了。

黑色的烟雾中，一缕白光慢慢化作人形。

地狱之眼慢慢闭合，直到入口处的最后一缕光被斩断。

漓惑：一滴忘川，什么恩怨不会了呢……我也有更改不了的宿命，而这宿命中，有二字叫孤独。

57 冥府夜外

轮回境下，有一个山谷，曰缱。冥王在缱谷等着漓惑。

漓惑飞落缱骨，与冥王相见。

漓惑：师父，我曾在奄奄一息时，听到你在叫我……

冥王：我，永远都不希望魇魂醒来。

漓惑：可，我还是醒了……

漓惑仰头看着轮回境，像很大的月亮。

漓惑：师父，我，好累啊……（沉沉睡去了）

冥王：（触向他冰凉的发）睡吧。

漓惑：（慢慢睁开眼睛）（右手手心龙纹搏动）宇瑶无相无形，他没有死……（飞离冥府）

淡出

58 大陌川上空夜外

俯瞰天下，元盛国灯火细微，昆仑神府神光护佑，一切都很平静。

突然，大地上涌动着灰色的气息，那气息覆盖了大地上的一切，漓惑的视线瞬间被遮盖。

漓惑右手红光一闪，烛龙出现在他身后，夜如白昼。

地狱之眼开，大地的灰气消失了，漓惑的视野重新清晰，大地变成了一片血泊，生灵涂炭，元盛成火海。

宇瑶从血泊中飞起，现出身形。

宇瑶：（挑衅的）我就算不在昆仑神府，也一样能掌控天地，不堪一击的弱者，让他们自由，也会是一辈子的痛苦。

漓惑冷冷的看着宇瑶手心的龙纹浮出进入了地狱之眼，顿时，地狱之眼大开，百万阴兵出现在漓惑与宇瑶的周围。

漓惑：阴兵围猎，无处藏身，我看你，如何能逃。

漓惑祭出烛阴剑向宇瑶刺去，宇瑶顿时身化无形，无处可循。漓惑闭上眼睛，抛出烛阴剑，烛阴剑顷刻变做无数把，落于各阴兵手中，阴兵耸动，围成一个空间，宇瑶再也逃不出。

漓惑悬浮高出，看着宇瑶被阴兵生吞活剥，灰飞烟灭。

踏灵向漓惑飞来，他身后涌动着紫色的光，光落处，大地上一切恢复如常。

漓惑：只有天帝的障眼法才毫无破绽。

踏灵：若非如此，我怎能看到阴兵如雨，地狱如火的壮观呢。以你心性，不以天地为沦陷为诱饵，你怎会出来见我呢。

漓惑：天帝的心思，我等不配去猜。这棋局，你赢了。

踏灵：认输也不会少了惩罚的。我以天帝之名，罚你，生生世世行止随心。

漓惑：谢天帝成全。

踏灵变出一坛醉心酒，交给漓惑。

漓惑接过，一饮而尽，酒坛从手掌滑落，落地声很清脆。

漓惑转身，飞入魔渊。

此时，大陌川下起了大雪，而大陌川没有起风。

踏灵：（接起片片雪花）（自言自语）既是殊途，救各自安好吧。漓惑，你欠我的，还清了……

剧终

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