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梦里梦外

大个子老鼠问小个子猫：“昨天你去哪儿啦？”

小个子猫说：“去我表姐家了。告诉你，挺奇怪的，昨晚我做了个梦，梦见一个男生——”

“是我吗？”

“不是你。比你岁数大，是一个英俊的男猫。他抱着一束鲜花，要送给我，可我怎么也拿不到。”

大个子老鼠想了想，问小个子猫：“你见过那个男孩吗？”

小个子猫说：“没见过。”

“那，你昨晚睡在你表姐床上？”

“是啊，枕着我表姐的枕头。”

“会不会……”大个子老鼠猜着，“你做了你表姐的梦，你表姐认识那个男猫？”

小个子猫赶紧给表姐打电话。

“表姐，你是不是认识一个男猫？”

“什么样的？”

“一只眼睛蓝，一只眼睛黄，还没说话先打呼噜，呼——呼——可神气了。”

“噢！”表姐叫起来，“是他，我们学校的一号帅哥，我天天做梦都梦到他呢。”

于是他们明白，枕谁的枕头就会做谁的梦。

“今晚你又可以做自己的梦了。”大个子老鼠说。

“是啊，”小个子猫笑眯眯地说，“我又可以梦见你了。”

能被小个子猫梦见，当然很使大个子老鼠高兴：“在你梦里，我是怎样的？有没有送你鲜花？”

“嗯，你没送我花，你是对我唱歌。”

“可是，我唱得很难听的呀。”

“不，在我梦里，你的歌声美妙极了。”

“真的？! ”

“你不信，我可以把我的枕头借你一晚上……”

大个子老鼠就借了小个子猫的枕头。

枕头上女孩子的气味挺好闻的。

大个子老鼠开始做梦了。

他看见一条河，河边是绿草地。那草很软，很香。河中间漂着一座船一样的房子，或者说是房子一样的船。

房子里果然也有个大个子老鼠，他站在阳台上对着岸边唱：

哦哦，我的太阳！

哦哦，我的月亮！

太阳要比月亮烫，

月亮要比太阳凉……

不会唱歌的大个子老鼠鼓起掌来。“喂，你唱得挺棒，能教教我吗？”

会唱歌的大个子老鼠说：“隔得老远，太费劲，要是我的话筒没坏就好了。”

“那，把你的船靠到岸边来吧。”

“不行，我不会划船。”

“你游泳游过来吧。”

“我也不会游泳。你游过来吧。”

会游泳的大个子老鼠就“哗啦哗啦”游过去，游到船上。不会游泳但会唱歌的大个子老鼠就开始教唱歌。教过后，会游泳又说会修话筒的大个子老鼠立刻把话筒全部拆开，再重新装起；又拆开，再装起……折腾到第十八遍时，那话筒终于能用了。修好话筒的大个子老鼠最后将那房子一样的船划到岸边……

从梦里醒来的大个子老鼠觉得有些累。他去找小个子猫，告诉她：“我学会了你爱听的那支歌。”

接着就唱：

哦哦，我的太阳！

哦哦，我的月亮！

小个子猫赶紧堵起耳朵：“别唱了！”

大个子老鼠只得住嘴，他很失望。

小个子猫安慰大个子老鼠说：“不要紧，在这里唱不好不要紧，我会到梦里听你唱。梦里边的你只会唱歌，但梦外边的你会做唱歌以外的许多事情呢。”

大个子老鼠高兴了，告诉小个子猫：“那船一样的房子，房子一样的船，被我拴好了。下次你再做梦时，不用游泳就可以上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