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凶手

“老爷呀，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谢夫人怅然说道。

“当初还不是我承认了这门婚事，他才能入赘到我们家来。你倒好，成天把废物、窝囊废和吃软饭这般难听的话挂在嘴边，他心里不记恨我们沈家才怪。”沈玉抱怨道。

“沈玉，你把自己摘得够干净的，这几日你对他说的难听话还少了？只因他抢了你的风头。”

“还有前些日子，你怕迁怒于杭州那些世家，竟要他将叶家的祖宅拱手让人，有你这么当岳父的嘛？我谢娴再不济，顶多也是在家里骂他几句，可在外人面前，我向来是护着他的。”谢夫人反驳，气势汹汹。

“强词夺理！”

谢夫人发出一声冷哼，又道：“当初你承认他和清儿的婚事，还不是你爱惜自己的名声信誉，哪是看出了他有真才实学，简直厚颜无耻。”

谢夫人唇枪舌剑，沈玉哪里说得过她，于是便悻悻然走了。

谢夫人又在他身后嘀咕了几句，然后往窗外看去，见到叶飞和沈萧清有说有笑，她心里甚是欣慰，只希望叶飞能够忘记此前种种不快，和自己女儿长相厮守。

在亭子了说了一阵后，沈萧清和叶飞离开了院子，到听风湖边上找到了花间派长老夏莲。

两年前，沈萧清第一次来到花间派时，曾在花间派住过两个月，跟着夏莲学习一些心得和剑法。

夏莲座下有一位男弟子，名为徐昭，年龄与沈萧清相仿。当时沈萧清在花间派的时候，没少受到徐昭的照顾，两人私底下以师兄妹互称。

沈萧清回到绍兴后，两人一直保持着书信往来，一直到沈萧清成了亲，自然而然便断了来往。

所以刚才听到叶飞说到关于刺杀他凶手的条件，沈萧清第一反应是想到了徐昭。

她当然不希望是徐昭所为，所以必需得找到徐昭问清楚。

在一座名为听风亭的亭子里，两人见到了夏莲。

夏莲亲手给二人泡了一壶花茶，说是有清热解烦的功效。

“叶公子，私底下小清都唤我作姑姑。”夏莲对叶飞说道。

“姑姑好。”叶飞殷勤喊道，心想着你这么说不就是想我喊你一声姑姑么。当初他离开花间派的时候，夏莲还没到花间派来，所以他并不认识夏莲。

“小清，你家这位相公嘴上会抹蜜，你平日里可得盯紧点。”夏莲打趣说道。

沈萧清笑了笑，然后直入正题，问道：“姑姑，为何一直不见徐昭师兄呀？”

夏莲脸色一沉，摇着头道：“莫要提这孽徒了。”

“姑姑，可是出了何事？”

夏莲看了叶飞一眼，面露犹豫。

“姑姑，直说无妨。”沈萧清道。

“那姑姑可就说了。那孽徒喜欢你，当初听说你们沈家要比武招亲，他便去了绍兴。可后来听说潇湘书院的萧公子，以及阴阳派的陆公子也要参加，他便放弃，从杭州半路返回。”夏莲道。

“那他回来虎丘后可有再离开过？”

“回来闭关修炼了半年又走了，至今未归，也不知是死是活，害我一直在为他担心牵挂。”

“半年！”沈萧清面色变得凝重。算了算时间，与当时叶飞被刺杀的时间吻合。

“小清，为何要问起那个孽徒？”夏莲问道。

沈萧清看向叶飞，在犹豫着要不要将叶飞的怀疑说出来。

“姑姑，既然那徐师兄如此喜欢我家娘子，当年你怎么没想过撮合他们俩呀？”叶飞笑着问道。

沈萧清瞪了叶飞一眼，不知叶飞问这个做什么？

夏莲笑了笑，看着叶飞说道：“当初我要是撮合了他们二人，那你如今岂不是要来向我兴师问罪了？”

“这倒不会，不过我会拿着生辰贴来阻止他们的亲事，反倒是姑姑要向我兴师问罪才是。”

“说的倒是，”夏莲被叶飞逗乐，然后失望地摇了摇头，“我那孽徒，不思进取，一事无成，哪里配得上小清呐。”

“如此说来，跟我算是同类中人了。只不过我命好了些，从小便与娘子定下了娃娃亲，否则也娶不到如此美若天仙的娘子。”

“姑爷过谦了！此前都传姑爷你不会武功，我多少有些耳闻。今日姑爷在世家大会上的表现，可谓是震惊四座，我那个孽徒可远不如你，你和小清简直就是郎才女貌。一开始我还挺担心小清跟你成了亲会不开心，可那天见到她后，我才。”

“姑姑！”沈萧清立即将夏莲打断。

“才什么呀？”叶飞疑问。

夏莲嘴角一撇，笑道：“我才知道，清儿她过得挺开心的。”

“是嘛？”

“当然不是，”沈萧清瞥了叶飞一眼，“成天被你欺负，都快被你气死了。”

“姓叶的，小清虽然与我非亲非故，可我心里一直把她当作亲生女儿来看待，你若敢欺负她，我定不会饶了你。希望你以后好好待她。”夏莲突然很严肃地看着叶飞说道。

见叶飞噗嗤一笑，沈萧清扯了扯夏莲的袖子，委屈说道：“姑姑，你瞧他又欺负我了。”

“好啦好啦，别跟姑姑撒娇了，姑姑是远水救不了近火，顶多现在帮你训斥他几句。回去以后好好过日子，有空就常来苏州看看姑姑。”

聊了几句后，叶飞便和沈萧清离开。

“娘子，真没想到你还会撒娇。”叶飞道。

沈萧清哼了一声，趾高气昂道：“刚才姑姑的话你可都听见了，以后少欺负我。”

叶飞面露无奈，嘀咕道：“我到底哪里欺负你了？”

“对了，当初刺杀你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徐昭师兄，你打算如何处置此事？”

“暂且饶过他一马，不过他日若让我见到他，定会把当初他刺我的那一剑还给他。”

当叶飞和沈萧清走远之后，夏莲回头，阴沉着脸道：“人走了，出来吧。”

随后，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从她身后的竹林里走了出来。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那少年道：“师父，还好我一直憋着气息，没被他给发现。”

“谁说没发现了。”夏莲摇头，然后挪开了叶飞刚才喝茶用的茶杯。

少年走近一看，只见是一个箭头，正好对着他刚才躲藏的位置。

“师父，这是！”

“他用内力所刻！”夏莲眼神幽幽地说道，“他是看在小清的面子上才饶了你。虽然他刚才一直在和我说笑，可是我能感觉得到，他的杀念很强。不过，应该是他故意释放出来提暗示我的，否则以他的实力，想要做到滴水不漏并不难。”

“师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跟我当初刺杀他的时候完全判若两人。”

夏莲哼了一声，道：“此事你还有脸提，倘若他将此事闹大，向我或掌门兴师问罪，那花间派的清誉可就被你毁了。以后三年之内，都不许你擅自下山，否则将你逐出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