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联盟（2）
“眼下，金绿石呼之欲出，另外两块石头也有了线索，谁能拥有一块，谁就拿到了打开通往无关的通道钥匙，你们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夜霊和死士也需要它，桑龙需要它，因为桑龙的夹层理论如果不是空中楼阁，他们就能借助钥石打破边界！基于这样的目的，他们就是我们的对立面，我想，这个结论站得住脚！”
龙心首相第一次说这么多话，站在传奇的冥王车上，面对的是两支戍卫力量的首领。这场景却让库武顿暗暗自嘲：金绿石，你到底在哪儿？
冰风卫在山谷边缘遇到的到底是谁的人马？不是不重要，是不得已，只能把这些事先放一放，不能在这些藤蔓里纠缠，眼下冰原的战争首先是人心之战。
冥王车加上这番推断，冰风卫不会剑走偏锋了，科里会坚决站在这一边。
没指望斯科特会有个坚定的立场，还有茹妮思和洛克曼，基顿家族依旧是冰原的王，即使斯科特放弃了云顶旸谷，也不会对合议庭死心塌地。
库武顿停下来，拉着两人缓步下车，他拉起兜帽，作势离开，好像不需要再听什么反馈的意见。
果然，斯科特停下脚步问：“首相说的晶霖塔人，是我见过的那个老人？”
“是。”斯科特什么时候见过费尔德曼？
“我以为他只是个远行归来的游学者。我在裴简之的地下通天阁见过他，当时他在探看旸谷人的错位通道。”
斯科特没留意库武顿不假思索的回答，点点头，回忆着说：“他提到，错位通道有个通病，就是旋转的方向不对，类似默冢的黑暗旋风，能改变光的结构，光也能改变它。如果稍有不慎，通行会剥夺记忆，甚至要了通行者的命。
裴简之不以为然，他通行多次并无异感。老人指出，一次次的偶然将积累成必然，他举了很多例子，其中就包括埃尔文。
他认为埃尔文就因为失败的通行而失去了记忆和控制晶元的能量，因为某人无法检测到诺顿宝剑的冰晶之光。
我现在想，他是在试探裴简之，晶霖塔人来到冰原的目的也是为了金绿石。而他说的某人就是他自己，如果他真的在冰原检测过而检测不到，也并不能说明身在小香巴拉的埃尔文失去了禀赋。金绿石是否在埃尔文手里，也是个有待证实和证伪的题目啊，不知首相怎么看？”
“金绿石仍在希声山谷！”库武顿说得斩钉截铁，“不仅是我说过的两个理由，而是你刚刚说的检测，费尔德曼.贝瑞特没留下其他记忆，但他留下了晶霖塔的四环仪，那东西就在山谷戍卫的塔楼。如果你想知道，可以去看一下。”
斯科特躬身，“岂敢！就是王庭也没打听过山谷里的事。”
没有首相和合议庭的双签手谕，任谁也不得踏入山谷，好，斯科特还算明白，他得到了一个基本满意的答案，那或许对他在王庭和旸谷的顺风倒游戏里有非凡的用途。
斯科特接着对科里说：“那么说，晶霖塔和行者联盟已经确知金绿石仍在山谷，其他人也会知道，麦鸠利和赫顿的死，遭遇战……科里将军，担子越来越重啊，首相可是说了要给冰风卫配上这台车，机不可失，机不可失！”
科里正在围着战车转圈，闻言大悟，“首相！”
“放心。冰原虽然没有那么多能工巧匠，但冰原矿工征服黑暗的技艺无人能比，他们正在冰面之下加紧锻造，用不了多久，你就能踏上一架镶配着弧形闪电的战车，你还可以精心打造你自己的专属座驾，一头剑齿虎的厢顶设计或许能让它更加威风。”
科里.斯麦乐顿家的族徽是头长牙的狮虎，此刻从那双渴望的眼睛里库武顿仿佛已经看见了它的身姿。
……
再次和斯匹勒坐在一起，科里的长牙已经收了起来，斯科特似笑非笑，如果不是事先通过气，松针公爵恐怕不仅会为此诧异，他会惴惴不安。
“首相大人亲自带着两位将军来这儿，卑下实在有些受宠若惊！”
库武顿绷紧了脸面，赶紧扶起松针人。
斯匹勒.柯恩.葛丽德的敬语有些过头，行礼的腰身也弯得太深。葛丽德郡的郡守大公，松针王庭的外戚，所谓‘雀屏公’的雀屏可不是那种大鸟的蓝色尾巴。
葛丽德家的族徽是一只锐眼鹰隼，不是个招摇的摆设。而就像他的名字，这个Spieler屈伸自如，是个好玩家，如果从外交的角度看，他也是个软硬通吃的外交家，个人的卑微和家国大计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库武顿拉着斯匹勒的手，一起走到暖阁的尽头，朝向平野极光映照的冰雪。他要向未来的盟友展示光明的一面。
他微微笑着，“再也不要这么客气，大公阁下，你我平辈，论私交就更用不着行礼。我对你可是看重得很。‘赢得了柯恩，就赢得了战争。’我一直记得年轻时听过的这句话，‘Kirn’在你的族语里是指庄稼地里收割的最后一把麦穗儿，对吧。葛丽德郡就是咆哮松针的粮仓，作为王庭的财政大臣，你可是斯滕伯格的麦田和钱袋子，我看还是智囊，他会把你当做一面镜子。”
“首相过誉了。”
“大公风尘仆仆出使冰原已经是屈尊，要是被风中之城听说我库武顿敢受雀屏公的礼，往后我哪里还有脸敢往松针一步。”
“哦？”斯匹勒假装惊奇，“首相也想和斯匹勒一样持节出行？那可是两处王庭前所未有的大事！”
科里接上话，“首相要是不愿意去，我就请缨过去看看。我的鼻子到了那里是不是也熬不过？我一直为此好奇。”
“哈哈，一向端如岩石、锐如冰刀的科里.斯麦乐顿，你也想到咆哮松针走走？那可比龙心首相到访还要轰动，整个松针的战士都会去看看，那家伙到底是呲着长牙的狮虎，还是披着熊皮的石头？上塬的小伙子们更是要发疯一大批！”
斯科特笑着问：“这话怎么讲？”
“上塬的姑娘喜欢熊一样的身躯，她们有个笑话，‘钉子不在大小，只要锤子够大就行！’瞧科里，哈哈。她们如果痴心等着科里将军，哦，可怜的小伙子们。”
科里、斯科特和斯匹勒一起大笑。
开场白不错，气氛融洽。
茹妮思不用担心科罗娜公主的境遇了，唯一要担心的是海岬那边的旸谷后人。你得喂得饱他们，尊贵的王后陛下，如若不然，旸谷和冰原之间的裂缝还要加宽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