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七十二咒 满目荒唐
[满目皆疮痍,满纸尽荒唐。]
曾经的花城有多繁花似锦,如今繁华落尽后的鬼城便有多令人恐避之而不及。
终于抵达花城城前的边铭、白鸦、墨凤、月堇心、齐云鸢、安若素、风初、明君泽、苏语琴、花半夏、罗帝星、林青萝十二人加尘十羽一人形魔兽,见到眼前一幕,皆是震惊。
百闻不如一见,现下的花城,不,更准确来说,是鬼城,满目疮痍,尽是荒唐。
明明今日早晨太阳高照,然而诡异的是,灿烂的金色阳光居然压根洒不到鬼城里面!
常年无光照入,更是令整座城仿佛都与世隔绝,永远沦陷黑暗深渊。
一阵阴风袭面,城门破碎,牌匾断裂,楼房倾倒。且看残花败柳,横尸遍野,寒意凛冽,鬼气冲天。方圆万里,飞沙走石,诡怪至极,无一活物。
此番景象,谁看了都不会感到舒服。男生们还好,女生们大多忍不住抬手捂住口鼻,感到身心难受。
尚未进城仅在外浅探一下都这样了,若是到深入城内,岂非更加不好过?
领头的边铭最先跨步,在倒在城墙旁那几具早已风干的骷髅身上所披的染尘衣物,依稀瞧见了尘埃掩埋下的一片苍蓝色衣角。
他弓腰伸手触之,轻拍沙石,竟惊现这些骷髅正是当年因花城任务而惨死于此的苍穹高中学生们!
“天啊!”见此情景,苏语琴不由吓了一跳,连忙用手抱紧了边铭的胳膊。
明君泽咽了口口水,嘴唇微抖:“我们该不会也……”
“嗐说什么?我们才不会这样!”安若素一掌毫不留情地拍打在明君泽头上。扰乱队员们的心,此乃大忌。
“怕的人,现在走还来得及。”边铭轻轻挣脱苏语琴搂着自己胳膊的手,一步踏出,就要进入城中。
月堇心却是双手握住边铭的手臂,歪头笑之,为他增添了一份心安:“我们一起。”
尘十羽左手拍了下边铭的肩头,心中对即将进入的花城的只有未知,并无半分恐惧:“都来到这里了,总不能半途而废吧?”
“不就是进去玩吗?权当鬼屋一游!”墨凤单手一指戳边铭后背,嘻嘻一笑。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他会害怕?想太多!
游鬼屋?你说得倒轻巧!花半夏右手捂脸,墨凤这人的性子一如过往地让人无奈。
白鸦更是不说二话,越过边铭,率先走入鬼城,四处张望,查看是否有陷阱。
“走吧。”风初一扬手,随之进去。而林青萝则是手一摆,拉上罗帝星谨慎小心地行入。
齐云鸢走在最后方,时不时留意周遭情况,以免受到不明偷袭,现已跟随着众人步入城里面。
城内荒凉极致的环境,使人一时之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看来想要让当今鬼城变回往日花城,其难度大得可不仅一星半点儿。
究竟是什么才导致了花城变鬼城?如果不能够找到根本原因,且不谈活不活得下去,这任务欲要完成,所花时间恐怕不止一天两天。
然则,如此恶劣的地方,不但使人感到压抑,就连呼吸亦十分不好受,长期留在这里,哪怕不被未明袭击,估计早晚也得因难过抑郁而死。
思来,要是边铭他们不能早日将任务完成,到时越拖越久,大家的身体乃至心理健康皆会构成很大问题……
鬼城中尸体可比外面尸首多上一大堆,最是叫边铭等人错愕的是,这帮人并非像城外的那些人般或自尽或误入陷阱而亡的,他们竟然全是被人残忍杀害的!
凡男的尽被斩舌断足,女的皆被挖眼毁容,个个死相惨烈!
到底是谁干的?连老弱妇孺也不放过!此番手段,残酷之极!
一地的死尸,腐烂的恶臭味,无一例外地令女生们有些想要干呕的感觉。男生们亦是有点反胃,却还是坚持着往前走。
等等……边铭前行的脚步骤然停了下来,跟着他的众人也随之止步。
不对!有些人看上去还是刚死不久的模样,空气中甚至还弥漫着一种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同样是被斩舌断足或挖眼毁容……莫非,杀人凶手一直就待在城中?
“边铭,你……”花半夏刚欲问边铭为何突兀停下,岂料一道邪气凛然的笑声,从一座倾斜的楼塔之上传来:“欢迎光临。”
石沙之下,众目所见,一名看样子年纪不大,至多二十多岁的血袍青年,黑色长发在脑后散开飞扬,腰杆挺直,若松树般立于此方。
他面容邪魅,额烙血纹标志,微被刘海遮掩。右眼为洁白绑带所缠住,左眼呈明亮如光的灿金,可并无温暖之色。
其嘴角轻勾,笑起来甚至有几分可爱,但仍隐匿不住自己身上一股强烈而凶残的鬼气。
“他是……”
罗帝星眉头紧皱,他这鬼道强者罗刹鬼帝还是头一次,无需感应,便能得知此人身具的鬼气竟会如此之浓郁!其通过鬼道修炼过得来的实力,绝对不弱!
边铭身上顶多只是一丝鬼气,若非细细感知还察觉不出来。至于墨凤……罗帝星实在是感受不到他是否具鬼气。
“诸位远道而来,我很高兴。”
青年手捂胸膛,笑着向他们前鞠一躬。其说话腔调,听似极为亲切热情,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然不知怎么,他们就是怎么听都不舒适,恍若当中暗藏狠辣之意。
用一句话来形容他便是那种上一秒和你称兄道弟,下一刻杀你全家绝不留情之人!
“你是血鸦楼的血煞星无峫!”齐云鸢认出青年身份不禁惊呼出声,林青萝方才明了一切:“这里的人,全是你杀的!”
“不过杀人来玩,有何不妥?”无峫脸上笑容不改,回身立起。“你们杀过的鸡鸭鹅还少吗?”
白鸦面色微变,一身寒气乍现:“你这是把人全当待宰的畜牲了?”
“至少你们这些远方来的客人不是,在我眼里,也就比牲畜高级那么一点。”无峫以一手两指比出一小点距离,微乎其微。“客套话就说到这里,客人们,我们来玩个游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