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异体关系整理与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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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部第五

布字聲系(幫 魚)

D041-11(布聲幫 魚)莽(明 陽)

莽:001643四3·24崔

古文从艸,怖聲,“莽”屬脣音陽部,“怖”屬脣音魚部,陽魚對轉。“莽”字从怖作屬於聲符替代。但“D041-11”似不見於其他字書,是否為六國文字尚難判斷。

霸字聲系(幫 魚)

D042-11—霸(幫 魚)霸(幫 魚)

霸:t28001646汗3·35尚001647四4·33尚001648001649並四4·33籀

商承祚指出古文从雨从月,後世傳寫訛F06A-16(《說文中之古文考》65頁)。

父字聲系(並 魚)

D043-11(父聲並 魚;呂聲來 魚)輔(並 魚)

輔:001651四3·10老

此形可分析成从呂、父,“父”與“呂”音近可通(參下面呂字聲系),古文為雙聲字,此處假借為“輔”。

C042-11(甫聲幫 魚)輔(並 魚)

輔:001652汗3·30庶001653四3·10庶

古文為“C042-11”字,見於古文字中,此處借為“輔”。齊器叔夷鎛銘(《集成》285-6):“伊小臣唯輔。”“輔”字作“C042-11”;郭店簡《太一生水》1號簡:“水反輔太一,是以成天;天反輔太一,是以成地。”此句中的兩個“輔”字,原簡文均作“C042-11”。另外,此篇中其他的“輔”字亦假“C042-11”為之,可見,古文與戰國文字用法一致。

D044-11(尃聲滂 魚)薄(並 鐸)

薄:001667汗2·22林001668四3·11林001669001655汗6·77庶001656四5·25老001657四5·25庶001658001659並四5·25老

古文下部為“尃”字(其中後兩個形體為訛形)。古文所从的“尃”形戰國文字中作001660(《語叢一》28)、001661(《語叢二》5),與此古文個別所从基本一致。而古文上部从“竹”,可隸定作“D044-11”,是“蒪”字異體,此處借“蒪”為“薄”。

尃(滂 魚)E040-11(滂 魚)

E040-11001662001663汗1·14尚001664四1·25尚001665

古文第一形與上一條中的“尃”旁一致。後三個形體則習見於楚文字中(《楚文字編》194—195頁)。以上古文借“尃”為“E040-11”。

E041-11(捕聲並 魚)逋(幫 魚)

逋:001670四1·27說

古文从捕得聲,屬於聲符繁化。

鬴(並 魚)釜(並 魚)

釜:001671四3·10史

古文从鬲,甫聲,為“鬴”字。《說文》以“鬴”為篆文,以“釜”為其或體。“鬴”與“釜”可相通,如《漢書·匈奴傳》:“多齎鬴鍑薪炭。”顏師古注:“鬴,古釜字也。”

E042-11(浦聲滂 魚)餔(幫 魚)

餔:001672汗2·25

上錄形體从血,“皿、血”兩旁在古文體系中經常混淆,此處“血”為“皿”之F06A-16。“E042-11、餔”兩者基本聲符相同,音近可通。

E043-11(甫聲幫 魚)補(幫 魚)

補:001673四3·11孝

古文字中作為意符時从糸與从衣可互換,此處“補”字从糸作屬於意符換用。《集韻》姥韻:“補,或作E043-11。”古文形體應有所本。

E044-11(甫聲幫 魚)輔(並 魚)

輔:001674汗1·3尚001675四3·10尚

古文可隸定為“E044-11”。从甫得聲,假借為“輔”。

夫字聲系(並 魚)

E045-11(夫聲並 魚)簠(幫 魚)

簠:001676001677汗5·69說001678四3·10孝001679001680並四3·10說

此類古文形體可隸定成“E045-11”,从匚,夫聲。古文字中的“簠”或作001681(陳逆簠[《集成》4630])、001682(包山125號簡)形,其从“夫”得聲與“E045-11”相同,從音理上講,“E045-11”讀為“簠”應無問題。

E046-11(夫聲並 魚)扶(並 魚)

扶:001683001684汗4·58裴001685四1·25裴001686四1·25崔

古文从攴,屬於意符更替。

無字聲系(明 魚)

E047-11—無(明 魚)某(明 之)

某:001687001688汗3·30說001689四3·27說

古文从二“某”,可能是“某”字繁構。此外還有另一種可能,戰國文字中“無”字作001690D045-11陵君豆[《集成》4695B])、001692(包山16)、001693(《亙先》6),與上錄古文相似,尤其是D045-11陵君豆中形體,與古文幾乎同形。文獻中“無、某”兩聲字可通,如《詩·小雅·小旻》:“民雖靡膴。”釋文:“靡膴,《韓詩》作靡腜。”是“無、某”音近,古文也可能是借“無”為“某”。我們傾向於第二種意見。

E048-11(舞聲明 魚)廡(明 魚)

廡:001694四3·10說

“廡”本从無得聲,而“無、舞”為一字分化,屬於同源關係,此从舞聲,屬於聲符換用。

无(明 魚)無(明 魚)

無:001695說 奇001696001697並四1·24道

西漢時期的“無”字作001698(《孫子兵法》59)、001699(《孫臏兵法18》),與古文近似。故以前學者多認為古文來源於漢代文字。但六國文字中“夫”字或作001700(楚帛書乙9),與漢代“無”字寫法相同,李家浩據此認為“無”的奇字001695是假借“夫”字為之(《E049-11距末銘文研究》),其說可能性很大。

毋字聲系(明 魚)

D046-11—毋(明 魚)毋(明 魚)

毋:001702四1·24汗

古文从兩個“毋”字,疑是“毋”字繁體。

巫字聲系(明 魚)

E04A-11—巫(明 魚)巫(明 魚)

巫:001703

古文下部从口,類似形體見於六國文字中,如侯馬盟書中作001704(91:5),楚帛書中作001705,清華簡中作001706(《楚居》3),均與古文相合。

D047-11—巫(明 魚)巫(明 魚)

巫:001708汗2·22001709四1·24說

古文字中“筮”字或作001710(新蔡乙四100),去掉“竹”旁後的部分與此古文相同,古文當有所本。

F076-11—巫(明 魚)巫(明 魚)

巫:001712001713汗2·23說001714四1·24說001715四1·24乂

與上一條古文相比,此形在兩個人形下部增兩個“口”旁。

土字聲系(透 魚)

徒(定 魚)塗(定 魚)

塗:001716四1·26籀

古文是“徒”字。“徒”與“途”可通,如《太玄·夷》:“或飫之徒。”或說“徒”通“途”,而“塗、途”基本聲符相同,則“塗”與“徒”讀音相近,此處假“徒”為“塗”。

余字聲系(喻 魚)

舍—余(喻 魚)余(喻 魚)

余:001717四1·22乂

此形可能為“舍”字,也有可能是加有羨符“口”形的“余”字異體。類似形體及用法均見於戰國文字中,中山王方鼎“今余方壯”之“余”作001718(《集成》2840),與古文近似,衹是後者下部的“口”旁中有一橫飾筆,且兩者用法相同,足見古文來源可信。

E04B-11(余聲喻 魚)余(喻 魚)

余:001719四1·22乂

《訂正六書通》(33頁)“余”下收古文作上下兩個“余”形,可知此古文形體上部乃“余”旁之訛,《說文》收“E04B-11”形在“余”條中,並謂:“E04B-11,二余也。讀與余同。”段玉裁另立“E04B-11”為字頭,並說:“E04B-11之音義同余。非即余字也。”古文借“E04B-11”為“余”。

E038-11—余(喻 魚)予(喻 魚)

予:001720001721汗1·6石001722四1·23汗

古文从口、余,可隸定作“E038-11”,是加有羨符“口”形的“余”字。此類形體多見於戰國文字,古“予”和“余”常可通假,如上博簡《昭王毀室》“王召而余之衽袍”中的“余”字,很多學者指出應該讀成“予”,可信。古文用法亦同。

E038-11—余(喻 魚)餘(喻 魚)

餘:001723汗2·27001724四1·23道

上錄第一形原釋為“余”,從形體上看,上錄兩形應是同一個字,現暫按《四聲韻》將兩者都釋作“餘”。此類形體即上一條古文“E038-11”,此處用為“餘”。

悆(喻 魚)豫(喻 魚)

豫:001725汗4·59001726四4·10老001727四4·10尚

古文即“悆”字。《說文》:“悆,忘也。嘾也。从心,余聲。《周書》曰:有疾不悆。悆,喜也。”《說文》引文出自《尚書·金縢》,今本作:“王有疾弗豫。”可證“豫”和“悆”相通。

嵞(定 魚)塗(定 魚)

塗:001728四1·26尚001729四1·26尚

古文即“嵞”字。“塗”與“嵞”均以“余”為基本聲符,兩者音近可通。《呂氏春秋·音初》:“禹行功,見塗山之女。”《水經注·淮水》引“塗山”作“嵞山”,是其證。古文用法相同。

E04C-11(余聲喻 魚)徒(定 魚)

徒:001730四1·26乂

古文即“E04C-11”字。古“徒、途”通用(參上文土字聲系),而“途”與“E04C-11”同从余聲,兩者讀音相近。可見“徒”與“E04C-11”讀音亦近,古文借“E04C-11”為“徒”。

E04D-11(邪 魚)徐(邪 魚)

徐:001731001732汗3·33乂001733四1·23道001734四1·23乂

古文為“E04D-11”字,此處借為“徐”。金文中常見的“徐國”之“徐”多作“091”(《金文編》447—448頁),“091”即“E04D-11”字異體,說明古文來源可信。

余(喻 魚)餘(喻 魚)

餘:001736四1·23道

古文為“余”字。“餘”和“余”古可通用,《老子》二十章:“眾人皆有餘。”帛書乙本“餘”作“余”可證。此處二者亦屬於通假關係。

予字聲系(喻 魚)

豫(喻 魚)舍(書 魚)

舍:001737四4·33華001738001739並四4·33籀

從形體上看,上錄古文是由“豫”字訛變而來,戰國文字中“豫”字多作001740(包山171)形。與簡文相比,古文訛變較為劇烈,其中第一形把“豫”字所从的“象”字割裂分開,而F06A-16置左部形體於其上,但仍可辨識。“豫”和“舍”字可相通,如上博簡《中弓》23:“舉而所知,而所不知,人其豫之諸?”相應辭例在今本《論語·子路》作:“舉爾所知。爾所不知,人其舍諸?”是“舍、豫”相通之證。古文借“豫”為“舍”。

豫(喻 魚)舒(書 魚)

舒:001741四1·22乂

古文為“豫”字(參上一條分析),“豫”和“舒”古通,如《尚書·洪範》:“曰豫,恒燠若。”《史記·宋微子世家》引“豫”作“舒”,古文用法相類。

豫(喻 魚)捨(書 魚)

捨:001742四3·22雲

古文為“豫”字,假借為“捨”。

E04E-11(豫聲喻 魚)捨(書 魚)

捨:001744四3·22老

古文从手,豫聲,其中的手形置於“豫”的左上部,“豫”和“舍”字可通(參上面“豫”與“舍”條),“捨”字从豫作屬於聲符替換。

E04E-11(豫聲喻 魚)赦(書 魚)

赦:001745四4·33老

古文即上一條所討論之“E04E-11”字,上一條借為“捨”,而古“捨、赦”可通,如《呂氏春秋·高義》:“君令赦之。”《渚宮舊事》引“赦”作“捨”,可見“E04E-11”與“赦”讀音亦近。所以此處可借“E04E-11”為“赦”。

F028-11(予聲喻 魚)序(邪 魚)

序:001747汗6·77001748四3·9碧001749

此形可隸定成“F028-11”,《玉篇》阜部:“F028-11,今作序。”此形也見於古文字中,黃錫全據此釋為“序”(《利用〈汗簡〉考釋古文字》),可參。

抒(邪 魚)序(邪 魚)

序:001750四3·9華001751四3·9雲

此即“抒”字,所从“手”形寫法是受“折”字古文001752左部類化影響所致,此假“抒”為“序”。

忬(予聲喻 魚)悆(喻 魚)

悆:001753四4·10籀

古文从予作,古“予”和“余”讀音相近,可通(參看上文余字聲系),“悆”字古文从予屬聲符換用。

E04F-11—野(喻 魚)野(喻 魚)

野:001755汗3·30尚001756四3·22尚

古文从土、林,戰國文字習見(《戰國文字編》896頁),古文與戰國文字相合。

F029-11(予聲喻 魚)野(喻 魚)

野:001757

前人多據《說文》“野”古文下分析形體時不言“从予聲”而指出“予”是後人F06A-16加,可信,則知“F029-11”非六國文字。秦系文字中的“野”字作001758001759(《字形表》980頁),从予得聲,上錄古文可能本於此,古文反映的是秦系文字特點。

F02A-11字聲系(喻 魚)

F02A-11(喻 魚)與(喻 魚)

與:001760四3·9崔

該形看似从两个“爪”字,所以或認為古文从二爪,為“與”的俗體(《疏證》62頁),非是。該形當是“F02A-11”字訛變,“F02A-11”字見於古文字中,“F02A-11、與”聲韻皆同,讀音相近,此處借“F02A-11”為“與”,關於此古文形體分析以及通假關係論證我們曾有討論(李春桃《利用楚簡資料研究古文五則》)。

与字聲系(喻 魚)

F02B-11—與(喻 魚)與(喻 魚)

與:001761001762四3·9說001763四3·9說001764四3·9崔001765

古文省去“093”旁,其中001764形下部是“093-2”旁的訛變。故以上形體可隸定作“F02B-11”,郭店簡中的“與”字或作“F02B-11”(《楚文字編》163頁),古文與此一致,保留了較古的寫法。

E050-11—舉(見 魚)舉(見 魚)

舉:001767汗1·14略001768汗2·22論001769四3·9孝001770四3·9老001771四3·9李001772四3·9論001773

上錄形體从又,類似形體不見於戰國文字中,來源有兩種可能:一是在上一條“F02B-11”形的基礎上省去“又”旁,是“與”字變體;二是秦漢文字中“舉”字寫法特殊,如銀雀山漢簡中作001774(《銀雀山漢簡文字編》378頁),該形下部从手,古文形體可能從此訛變而來。

E050-11(見 魚)與(喻 魚)

與:001775001776並四3·9老

古文與上一條“E050-11”字相同,此處作為“與”字古文。

E051-11—轝(與聲喻 魚)轝(與聲喻 魚)

轝:001779四4·10老

从車从“與”字古文“F02B-11”。

E052-11—譽(喻 魚)譽(喻 魚)

譽:001781汗1·12裴

从言从“與”字古文“F02B-11”。

与(喻 魚)歟(喻 魚)

歟:001782四4·10孝

此即“与”字,同“與”字為異體關係。注出《古孝經》,今《孝經》十五章:“是何言與。”釋文“與”作“歟”,此古文假“与”為“歟”,和原書用字情況相符。

001783 旟(喻 魚)

旟:001783四1·23乂001784四1·23乂

從形體上看,此形下部與“昆”字古文001785(汗3·34碧)形相近,但“昆、旟”讀音不近,此形可能是“輿”字訛體,也可能另有來源。

宁字聲系(定 魚)

F02E-11(緒聲邪 魚;宁聲定 魚)紵(定 魚)

紵:t29汗5·70說001787四3·9說

《說文》“紵”字或體作001788,可隸定成“F02E-11”。上錄古文注出《說文》,從形體上看應是“F02E-11”字之訛。《說文》:“紵……F02E-11,紵或从緒省。”字形中的“緒”,應具有表音作用,古者字聲系與宁字聲系可通,如《左傳·襄公三十年》:“取我衣冠而褚之。”《呂氏春秋·樂成》:“我有衣冠而子產貯之。”“褚”與“緒”同从者聲;“紵”與“貯”同从宁聲,可見“F02E-11”形中“緒”(省體)也具有表音作用,則“F02E-11”是個雙聲字。

女字聲系(泥 魚)

F02F-11(女聲泥 魚)怒(泥 魚)

怒:001789001790四4·11籀

古文可隸定成“F02F-11”,在石經中用為“怒”。“F02F-11”見於古文字中,如094C039-11壺(《集成》9734):“訢詻戰F02F-11。”郭店簡《語叢二》25號簡:“F02F-11生於惡。”兩處的“F02F-11”均用為“怒”,與古文相合。

F02F-11(女聲泥 魚)恕(泥 魚)

恕:001792001793汗5·67孫001794四4·10孫

F02F-11”與“恕”均以“女”為基本聲符,兩者音近,此以“F02F-11”為“恕”字古文。

FDAC-11(泥 魚)奴(泥 魚)

奴:001795001796汗5·66尚001797四1·26尚001798四1·26古

古文从人作,可隸定作“FDAC-11”。从人形的“奴”古文字中作001799(包山122),古文與此一致,來源可信。

F030-11FDAC-11聲泥 魚)恕(書 魚)

恕:001800汗4·59001801四4·10尚

黃錫全疑《汗簡》形體的釋文“恕”是“怒”字寫F06A-16(《注釋》377頁)。按,《訂正六書通》(262頁)收同一形體亦釋為“恕”,可見釋“恕”可信。古文為“F030-11”字,見於《集韻》等書中,以之為“恕”字古文,此處亦然。由於“恕、F030-11”均以女為聲符,兩者音近,故可換用。

女(泥 魚)汝(日 魚)

汝:001802001803四1·23孝001804四1·23道001805

古文借“女”為“汝”,為常見用法。

女(泥 魚)如(日 魚)

如:001806

石經古文用為“孫叔敖如齊”之“如”,假“女”為“如”。

呂字聲系(來 魚)

呂(來 魚)甫(幫 魚)

甫:001807四3·10老

古文為“呂”字,“呂”與“甫”可相通,如郭店簡及上博簡《緇衣》多處引《尚書》中《呂刑》作“呂”,而今本《緇衣》中的“呂”作“甫”。

旅字聲系(來 魚)

F031-11(來 魚)旅(來 魚)

旅:001808001809001810汗1·7001811四3·9石001812四3·9說001813四3·9雜

古文字中“旅”字或作001814(《集成》939)、001815(《集成》4547),上錄古文形體即承此而來,與古文字相合。

F031-11—旅(來 魚)魯(來 魚)

魯:001816汗4·48石001817四3·11石

此類古文與上一條“旅”字古文相同,應是“旅”字。“旅、魯”可通,如《尚書·微子》:“旅天子之命。”《史記·魯周公世家》相關文例“旅”作“魯”。

且字聲系(精 魚)

E054-11(且聲精 魚)詛(精 魚)

詛:001819四4·9史

古文从言、肉、又,與“誥”字古文001820形體相近。但“誥、詛”音義不近,不可强說。《儀禮·特牲饋食禮》:“不諏日。”鄭玄注:“今文諏皆為詛。”據鄭注“諏”是“詛”的古文。上錄古文001819很可能和“諏”有共同的來源,“月”是“耳”形之訛,在傳寫過程中,又把“言”旁寫在了中間。“諏”是侯部字,“詛”是魚部字,韻部不遠,可以理解成通假關係。但也應注意到侯部字和魚部字相通的例子很少,且除此之外“取、且”兩聲系別無其他相通之例,所以“諏、詛”是否為通假關係值得重新考慮。有一種現象值得注意,古文字中从且之字經常寫作从E055-11,如“祖”本从且,陳逆簋銘文中作001822(《集成》4096),从E055-11。“組”字本从且,新蔡簡中作001823(甲三253),从E055-11。頗疑“詛”字也有寫作从E055-11者,漢代人見後,由於“E055-11”與“取”字相似,遂F06A-16認該形从取,以為是“諏”字。武威漢簡《儀禮》中相應形體作“詛”,似亦說明此形不是“諏”字。則古文是訛形,以“E054-11”為“詛”。

F032-11(且聲精 魚)詛(精 魚)

詛:001825汗1·3尚

《汗簡》釋為“誼”字,鄭珍指出是“詛”之F06A-16,且《說文繋傳》中“F032-11”又與“詛”同訓(《箋正》506頁),可信。古文字中的用字情況也可提供相關證明,楚簡文字的“E056-11E057-11”(包山211、241號)諸家讀為“盟詛”,可信。古文借“E057-11”為“詛”,與戰國文字相合。

E058-11F032-11(精 魚)詛(精 魚)

詛:001829四1·31雲

此形原F06A-16收在“神”字下,今正。形體右部从E059-11,古文字中“E059-11、虘”兩旁常可換用,所以此形是上一條“F032-11”字異體,此處也用為“詛”。

E05A-11—組(精 魚)組(精 魚)

組:001832汗5·71乂001833四3·11義

从“且”之字,古文字中多从“E059-11”作,楚簡中“組”或作001835(仰天湖22)形,與此形同,可見古文來源可靠。

E059-11—且(精 魚)且(精 魚)

且:001837汗6·76庶001838四3·22汗001839001840並四3·22老001841四3·22尚001842四3·22老001843

古文可隸定成“E059-11”,其中倒數第二形下部的“心”旁是“又”旁的訛變。古文字中从且之字往往可以寫作从“E059-11”,相關例證可參看《戰國古文字典》(570—573頁)且字聲系,例不煩舉。

E05B-11—徂(從 魚)徂(從 魚)

徂:001845汗1·8尚001846四1·26尚

古文更換意符从辵,聲符本應寫作“E059-11”形,但是上部的“虍”旁有所省訛,遂成此形。包山簡中有001847(188)形,學者或據上錄古文釋作“徂”,可見古文有所本。

E05B-11—徂(從 魚)殂(從 魚)

殂:001848

古文為“徂”字異體(參上一條),故學者或釋誌文為“徂”,但詞例中明顯用為“殂”,借“徂”為“殂”屬於文獻常見用法。

E039-11—殂(從 魚)殂(從 魚)

殂:001849汗2·20

古文从“E059-11”作。

E039-11—殂(從 魚)F033-11(從 魚)

F033-11001850四1·26汗

上錄形體从歹、E059-11,應是“殂”字異體(參上一條),此處借為“F033-11”。《爾雅·釋詁下》:“殂,死也。”釋文:“殂,本又作徂。”“F033-11”和“徂”互為異體,所以“F033-11”與“殂”亦音近可通。

E05C-11F034-11(精 魚)F034-11(精 魚)

F034-11001852四2·12乂

此形左部是“齒”字古文,右部是“E059-11”形表音,該形應是“F034-11”的異體。

E05D-11—疽(清 魚)疽(清 魚)

疽:001854四1·23林

古文聲符繁化从“E059-11”。

E05E-11F035-11(清 魚)F035-11(清 魚)

F035-11001856汗3·41義001857四3·9毛

古文从“E059-11”作。

F036-11—且(精 魚)且(精 魚)

且:001858汗6·76001859四3·22汗001860四3·22崔

甲骨文中“且”字或作001861(《合集》709反)、001862(《合集》22056),學者或認為上錄古文即承此類形體而來。陳劍指出“由於在商周金文中眾多的‘且’字及‘且’旁裏還沒有看到過中間無橫筆的寫法,戰國文字中的‘古文且’與上引殷墟甲骨文那類字形是否有字形承襲的關係,似還需要更多材料的證明”(《甲骨金文舊釋“E05F-11”之字及相關諸字新釋》)。其說是。

E060-11—且(精 魚)且(精 魚)

且:001865汗1·13庶001866四3·22乂

《箋正》(578頁)認為古文是“具”字,釋文“且”是“具”的寫F06A-16;《注釋》(141頁)認為此處是借“具”為“且”。按,從形體上看,此形確與“具”字相近,但借“具”為“且”的用法較為怪異,故以上第一說可能性更大。但也應注意到,“且”在古文字中常可附加一“又”形作“E055-11”(参上錄“E054-11”與“詛”條),如清華簡《繫年》中多次出現“E055-11”形。上錄古文可能是在“E055-11”形基礎上再絫增“又”旁,我們暫把此類形體歸在且字聲系下。

她?〈毑?〉姐(精 魚)

姐:001868汗5·67孫001869四3·22孫

《汗簡》形體原釋文F06A-16作“奴”,今徑直改釋作“姐”。古文从也,可隸定成“她”(與現在使用的第三人稱“她”非一字)。《集韻》哿韻、《類篇》女旁都以“她”為“姐”字古文,蓋假“她”為“姐”。還應注意,古有“毑”字,《集韻》馬韻:“姐,《說文》‘蜀謂母曰姐,淮南謂之社’,古作毑。”“姐”的古文或作“她”,或作“毑”,而且“母、女”二旁在古文中形近,常相訛混(可參之部母字聲系),上錄古文原來也可能从母,為“毑”字,後“母”形訛作“女”形,變成“她”。“毑”从母得聲,正如《說文》“姐”字下所說“蜀謂母曰姐”,以“毑”為“姐”應是方言的遺留。我們暫將此條收錄在且字聲系中。

疋字聲系(心 魚)

疋(心 魚)雅(疑 魚)

雅:001870四3·22孝

古文形體是“疋”字。《四聲韻》收“疋”字古文作001871,與此形近,可證。《說文》“疋,古文以為《詩》大雅字”(據段注本改)。段玉裁注:“此謂古文假借‘疋’為‘雅’字。”古文用法同此。

F077-11—疋(心 魚)夏(匣 魚)

夏:001873001874四3·22乂001875四4·32籀001876

古文从日、疋,可隸定作“097”。王國維認為“097”从日疋聲(《魏石經殘石考》25頁)。戰國文字中“夏”作“F037-11”,右部从頁,左面所从與上錄古文相似。張富海認為001873是“F037-11”省去“頁”旁之後的變體(《研究》96頁)。按,001873可能是“疋”的訛形。戰國戈銘有形體作001877(《集成》10899),舊F06A-16釋為“是”,吳振武改釋作“疋”(《東周兵器銘文考釋五篇》),可信。又上博簡《平王問鄭壽》7號簡(但此簡不屬於本篇)有形體作001878,整理者F06A-16釋作“是”,郭永秉釋為“疋”,讀作“胥”(《戰國竹書剩義三則》),其說可從。以001877001878與古文001873相比,兩者極相似,衹是001873中間多出一橫畫,下部變形為从疋,這種變化很可能是漢代人不識古文形體認為下部从疋而F06A-16改,也可能是六國文字中“疋”字寫法的變體。“疋”屬心母魚部,“夏”屬匣母魚部,兩者音近。如“疋、雅”音近可通(參上一條),而“雅、夏”相通為文獻中常見用法,可見“疋、夏”關係亦很密切,當可通用,古文是假“疋”字異體為“夏”。

E062-11(疋聲心 魚)嗄(夏聲匣 魚)

嗄:001880四4·34老

从“夏”字古文001873,參上一條。

F038-11(疋聲心 魚)疎—疏(心 魚)

疎:001881汗1·10義001882四1·23義

古文从糸,疋聲,是“F038-11”字。郭店簡《六德》27—28號簡:“F038-11斬布絰杖,為父也,為君亦然;F038-11衰齊牡麻絰,為昆弟也,為妻亦然。”其中的“F038-11”讀為“疏”,與古文用法一致(“疎”即“疏”的異體)。

F039-11(心 魚)疎(心 魚)

疎:001883汗1·10義001884四1·23道001885四1·23義

《汗簡》形體原F06A-16釋作“踈”,今正。古文即“F039-11”字,《說文》謂“F039-11”讀若“疏”,此處借用為“疎”(“疏”的異體)。

F03A-11(心 魚)疎(心 魚)

疎:001886汗1·10義001887四1·23義

《汗簡》形體的釋文原作“F03B-11”,“F03B-11”是“疎”的形近F06A-16字,今據《四聲韻》正。此形即“F03A-11”字,《說文》:“F03A-11,通也。从爻、从疋,疋亦聲。”“F03A-11、疎”並从疋聲,古文借“F03A-11”為“疎”。

所字聲系(心 魚)

F03C-11(且聲精 魚)所(心 魚)

所:001888汗6·76庶001889四3·9孝001890四3·9庶001891

古文可隸定成“F03C-11”,清代學者指出此形中的“且”具有表音作用,此說可信。目前該形於古文字中未見,可能是“所”字異體。

者字聲系(章 魚)

F03D-11(者聲章 魚)圖(定 魚)

圖:001892汗4·59裴001893四1·26乂

古文从心,者聲,上博簡中該形(《上博字編》499頁)均用為“圖”。如上博簡《緇衣》22—23號簡:“毋以小謀敗大圖。”其中的“圖”作001894,古文不但形體與此一致,用法亦密合無間。

E063-11(者聲章 魚)圖(定 魚)

圖:001896汗3·33尚001897四1·26尚001898四1·26乂

此類形體中間从者,後兩形“者”旁發生訛變。“者”旁為聲符,上博簡《魯邦大旱》1號簡:“子不為我圖之。”“圖”作001899,與古文一致。

E064-11(者聲章 魚)圖(定 魚)

圖:001901汗3·34乂001902四1·26乂

此古文从日,者聲,與“暑”關係尚不好確定,恐非一字。上文已提到,从者得聲之字可讀為“圖”,從以上“圖”字古文均與戰國文字相合來看,該形體當亦有可靠來源。

F03E-11(章 魚)煮(章 魚)

煮:001903汗1·13001904四3·9孫

古文為“F03E-11”字,四祀E065-11其卣銘文中有001906(《集成》5413)形,學者或聯繫“F03E-11”將其釋為“煮”字異體,可信。文獻中“煮”與“F03E-11”可通,如《史記·平準書》“冶鑄煮鹽”,《漢書·食貨志》“煮”作“F03E-11”,可證。

者(章 魚)諸(章 魚)

諸:001907001908汗4·48尚001909四1·23孝001910四1·23尚001911四1·23雲001912001913001914001915並四1·23籀

古文為“者”字,其中後四形為俗體。楚簡中的“者”字與此相近(《楚文字編》223頁),此處用為“諸”,相似用法如郭店《成之聞之》10號簡:“是故君子之求者己也深。”其中“者”字用為“諸”,與上錄古文情況同。

F03F-11—堵(端 魚)堵(端 魚)

堵:001916四3·11說001917四3·11崔

古文从F040-11作,屬於意符更換。从F040-11作的“堵”郘099鐘銘文作001919(《集成》233),構形與古文一致,可見古文有所本。

藷(章 魚)諸(章 魚)

諸:001920汗1·5裴

古文為“藷”字。《說文》:“藷,藷蔗也。从艸,諸聲。”此借“藷”為“諸”。

覩(睹字端 魚)睹(端 魚)

睹:001921

古文更換意符从見,包山楚簡中“睹”作001922(19號簡),與古文相合,可見古文有所本。

睹(端 魚)覩(睹字端 魚)

覩:001923汗2·16荀001924四3·11荀

上錄《四聲韻》形體原釋文F06A-16作“賭”,今據《汗簡》正。古文為“睹”字,《說文》以“覩”為“睹”字古文(參上一條),此處反以後者為前者古文,兩者實為更換意符引起的異體。

者(章 魚)箸(端 魚)

箸:001925四4·10孝

疑古文是“者”字訛變,蓋傳寫過程中“者”字古文下部類似兩個人形的形體下端寫得逐漸合攏,而訛成與口形相似。“箸”字本从者得聲,此處蓋假“者”為“箸”。

E067-11 覩(端 魚)

覩:001927汗4·46華001928四3·11華

《箋正》(787頁)認為此類形體所从“又”旁是“者”旁之訛。若此說可信,則古文屬於“覩”字訛體,此處不應收錄,但因該說不能坐實,所以我們暫將古文附在者字聲系下。

処字聲系(昌 魚)

凥(見 魚)居(見 魚)

居:001929汗6·76石001930001931並四1·22孝001932四1·22崔

此字即來源於戰國文字中的001933形,關於此形,以前的考釋意見存在分歧,或釋為“居”,或釋為“凥”(即“處”字異體,下文用“處”表示)。由於包山32號簡中“居、處”二字連文作001934001935,林澐指出此為“處”字(《讀包山楚簡札記七則》),此說可信。“居、處”形音義俱近,典籍中可通用,如《楚辭·天問》:“其凥安在?”考異:“凥,一作居。”在古文字中也有換用現象,此以“處”為“居”可能屬於假借關係。當然,也不能排除形近訛混的可能。

処(昌 魚)處(昌 魚)

處:001936汗6·76孝001937四3·9孝001938四3·9雲001939001940並四3·9老001941

此形體係“処”字,為“處”字正篆,此處以之為古文。

車字聲系(昌 魚)

E068-11—車(昌 魚)車(昌 魚)

車:001943汗6·77乂001944四2·11乂001945四1·22乂001946四2·11崔

古文字中“車”字或作001947(《集成》4326)、001948(《集成》10174),上錄古文便是承此訛變而來,右部的兩個“戈”形是訛變形體。

社字聲系(禪 魚)

F041-11—社(禪 魚)社(禪 魚)

社:001949001950汗1·3001951汗6·73尚001952四3·22孝001953四3·22老001954001955並四3·22說001956四3·22籀001957

古文絫增“木”形,其中倒數第二形為訛體俗字。中山王鼎銘文(《集成》2840)中的“社”字作001958形,新蔡簡中的“社”字絕大多數作001959(新蔡甲三317),與古文同,證明古文來源有據。

古字聲系(見 魚)

E069-11(古聲見 魚)辜(見 魚)

辜:001960001961001962汗1·11尚001963四1·26尚001964四1·26籀

此形从古文“死”字,屬於意符替換。094C039-11壺(《集成》9734)中“辜”作001965,與其相比,古文除左右結構不同外,衹爭“口”中一橫畫之有無,古文無疑源於這類形體。

E03A-11—辜(見 魚)辜(見 魚)

辜:001966汗2·20

古文左部从歹,右部所从與“堯”字相似,《箋正》(623頁)、《注釋》(176頁)均謂此形右部為“辜”之訛形,則古文可隸定作“E03A-11”,應是上一條“E069-11”字之異體。

E03B-11(丯聲見 月;古聲見 魚)固(見 魚)

固:001969四4·11老

“固”字在齊國璽印和陶文中或作001970(《陶錄》2.511.1)、001971(《璽彙》3685),徐在國、黃德寬認為001969即由上錄齊文字演變而來(《傳抄〈老子〉古文輯說》),吳振武指出001970形是在“固”字上加注“丯”聲(《古文字中的注音形聲字》),可信。則古文001969形中間是由“丯、古”二旁訛變而成,來源可信。

E03B-11—固(見 魚)故(見 魚)

故:001972001973並四4·11老

古文第一形是“固”字(詳上一條),第二形是第一形的訛F06A-16。“固”和“故”讀音相近,典籍中通用之例極多,如《戰國策·趙策一》:“故自以為坐受上黨也。”《史記·趙世家》相似辭例中“故”作“固”。古文此處借“固”的異體“E03C-11”為“故”。

E03B-11—固(見 魚)古(見 魚)

古:001974001975汗1·11001976四3·11孝001977四3·11說001978001979並碧

上文已論,此類古文應是由“固”字古文001969形訛變,此處古文借“固”為“古”,兩者相通之例如《老子》三十六章:“將欲歙之,必固張之。”帛書甲本、乙本“固”作“古”,傳抄古文借“E03B-11”為“古”,用法與之相類。

沽(見 魚)苦(溪 魚)

苦:001980四3·11崔

古文从水、古,其中“古”旁稍訛。《疏證》(24頁)認為上部的“水”為木形之訛,將古文釋為“枯”。按,《訂正六書通》(183頁)收相關形體作001981001982,上部从水不从木。我們懷疑古文是“沽”字,其中“水”旁移置在“古”旁上部。“沽、苦”均从古得聲,讀音相近,蓋可通用。

古(見 魚)故(見 魚)

故:001983001984四4·14孝

石經古文見於《君奭》,用為“故”,“古、故”通用屬文獻中常見現象。

怘(古聲見 魚)固(見 魚)

固:001985汗4·59001986四4·11尚001987四4·11崔001988001989

《集韻》莫韻:“固,古作怘。”“怘”與“固”均从古聲,二者音近可通,用為“固”的“怘”見於唐李妻朱夫人墓誌。

固(見 魚)故(見 魚)

故:001990

古文借“固”為“故”。

E06A-11(古聲見 魚)故(見 魚)

故:001992001993

古文似从古、久,可能屬於絫增意符。

F042-11(鹵聲?來 魚)涸(匣 鐸)

涸:001994汗5·65義001995四5·25義

《說文》以“F042-11”為“涸”之或體,此處以之為古文。“F042-11”字構形本義不清,中間所从為“鹵”旁。

F043-11(古聲見 魚)胡(匣 魚)

胡:001996汗1·11庶001997四1·25庶

《箋正》(569頁):“更篆从‘頁’、‘古’,即《篇韻》‘F043-11’字。左从十與部首不合,寫F06A-16。”按,其說是,《玉篇》頁部:“F043-11,牛頷下垂也,與胡同。”可證其說。此形左不从古,右不从頁,均少下半部分,可能是由於在傳抄過程中抄寫底本在該字下半部分損壞所造成,後人不曉,遂以訛傳訛。

叚字聲系(見 魚)

徦(匣 魚)遐(匣 魚)

遐:001998

“徦、遐”可通用,如《隸釋·繁陽令楊君碑》:“寮類徦爾僉服歸稱。”洪适釋“徦爾”為“遐邇”。其說甚是,是“徦、遐”相通之證。

叚(見 魚)假(見 魚)

假:001999四3·22古t30四3·22說002001002002並四4·32籀

此形即“叚”字。“叚”和“假”可通,如《周易·渙》:“亨,王假有廟。”帛書本“假”字作“叚”。古文用法與此相合。

叚(見 魚)暇(匣 魚)

暇:002003四4·32籀

古文為“叚”字訛體,此處借“叚”為“暇”。

遐(匣 魚)暇(匣 魚)

暇:002004四4·32籀

古文為“遐”字訛形,此處借為“暇”。

F044-11F045-11聲?溪 鐸)遐(匣 魚)

遐:002005汗5·67郭002006四2·12孝002007四2·12郭

《注釋》(425頁)認為古文是“隙”字之訛F06A-16,此處借“隙”為“遐”。按,古文左部雖與“F045-11”字相近,但是右部與“邑”(或“阜”)旁不近,“遁”字古文作002008(汗4·52牧),右部所从與上錄古文右部相同,這類形體可能是“攴”旁之訛。關於002005形來源待考,姑附於叚字聲系後。

F046-11字聲系(見 魚)

F046-11(見 魚)瞽(見 魚)

瞽:002009四3·11汗002010

此形為《說文》的“F046-11”字,“F046-11”古文作002011(四3·12汗),與上錄古文一致。這些形體都是从“F046-11”的篆文002012形訛變而來,《說文》:“F046-11,廱蔽也。从儿,象左右皆蔽形……讀若瞽。”李家浩認為“F046-11”形當是由郭店簡002013002014(《唐虞之道》9、24號簡)形體變化而來,並且把郭店簡中形體讀為“瞽”(《讀〈郭店楚墓竹簡〉瑣議》),其破讀可信,古文此處假“F046-11”為“瞽”與上述簡文用法相合。

鼓字聲系(見 魚)

F047-11(鼓聲見 魚)鼓(見 魚)

鼓:002015汗2·24義002016四3·11義

該形體从革、鼓,為“F047-11”字。《集韻》姥韻以“F047-11”為“鼓”字異體。作為意符从“鼓”有時可以換成从“革”,如《說文》中“鞀”字或體作“鼗”。《玉篇》革部收有“鼓”字異體作“F048-11”,亦从革會意,可見“鼓”和“革”意義相關,則此“F047-11”中所从的“革”應是絫增意符,古文以“F047-11”為“鼓”。

F049-11(古鼓兩聲見 魚)鼓(見 魚)

鼓:002017汗2·24演002018四3·11說

此古文下从古作。《說文》:“鼓,郭也……F049-11,籀文鼓从古聲。”“古”與“鼓”都是見母魚部字,讀音相近,而且可通,《爾雅·釋艸》:“紅蘢古,其大者蘬。”郭璞注:“俗呼紅草為蘢鼓。”是“古、鼓”相通之證,古文所从之“古”為絫增的聲符。

E06B-11 鼓(見 魚)

鼓:002020四3·11崔

此形在“鼓”字上絫增“壴”旁。

夃字聲系(見 魚)

夃(見 魚)姑(見 魚)

姑:002021汗2·29石002022四1·26石002023

此古文是“夃”篆文002024形之訛,《說文》:“夃,秦以市買多得為夃。从F04A-11、从夂。益至也。从乃。《詩》曰:我夃酌彼金罍。”段玉裁注:“《周南》文,今《毛詩》作‘姑酌’。《左傳》曰:‘姑,且也。’許所據者《毛詩》古本。今作姑者,後人以今字易之也……夃者,姑之假借字。”段說正確,古文假“夃”為“姑”,但此類寫法的“夃”是承襲篆文而來,六國文字中的“夃”字寫法與此不同。

家字聲系(見 魚)

宊—家(見 魚)家(見 魚)

家:002025002026四2·11孝002027四2·11老002028四2·11石002029002030

古文从犬作,一方面“犬”有可能是“豕”的訛形(戰國文字中“犬、豕”二旁相近);另一方面也應注意到“犬”和“豕”作為意符時可以換用,如“逐”字本从豕,但也可从犬作(參覺部“迖”與“逐”條),所以古文也可能另有所本,包山簡有合文作t31(145號)形,釋法甚多,唐友波據上錄古文釋作“家邑”合文(《釋E06C-11》),此說雖不能坐實,但可能性亦不能排除,若此觀點可信,則古文與戰國文字相合,來源有據。

E06D-11—嫁(見 魚)嫁(見 魚)

嫁:002034

“嫁”字中“家”旁从犬,與上一條“家”字古文相同。

F04B-11字聲系(見 魚)

愳(F04B-11聲見 魚)懼(群 魚)

懼:002035002036汗4·59002037四4·10尚002038002039002040並四4·10籀002041

“懼”从瞿聲,而“瞿”从F04B-11聲,古文屬於聲符簡化。从F04B-11聲的“愳”字見於《從政乙》3號簡、《楚居》5號簡,又見於馬王堆帛書中(《字形表》753頁),均與古文一致,說明古文來源可信。

愳(F04B-11聲見 魚)怒(泥 魚)

怒:002042四4·11老

從形體上看,此形可能从F04B-11、心,其“F04B-11”旁寫法與上一條古文中002041形所从一致,則古文可釋為“懼”。“懼、怒”都是魚部字,兩者音近,古文蓋借“懼”字古文為“怒”。

F04B-11(見 魚)瞿(見 魚)

瞿:002043汗2·16易002044四1·24易

古文形體為“F04B-11”字。“F04B-11”从雙目會意,古璽文字作002045(《璽彙》3261),用為人名。《說文》謂“瞿”字从“F04B-11”字得聲,又謂“F04B-11”字“讀若良士瞿瞿”。可見兩者音近,此處借“F04B-11”為“瞿”。

F04C-11(見 魚)瞿(見 魚)

瞿:002046四4·10崔

古文為“F04C-11”字,《說文》:“F04C-11,舉目驚F04C-11然也。从夰、从F04B-11F04B-11亦聲。”“F04C-11、瞿”聲韻均同,可以通用。

002047 懼(群 魚)

懼:002047四4·10籀

古文似从示、甫,《疏證》(220頁)認為此形可能是“懼”的壞字。我們暫附於此處。

瓜字聲系(見 魚)

E03D-11—窪(影 支)窊(影 魚)

窊:002048四2·12老

此形體从宀、洼,即“窪”字異體。《〈古文四聲韻〉古文研究·古文合證篇》(62頁)指出古《老子》二十二章“窪則盈”之“窪”字道藏本、河上公本作“窊”,是“窪”與“窊”相通之證。說明此古文來源有自。

F04D-11(孤聲見 魚)孤(見 魚)

孤:002049002050並四1·25道002051四1·25乂002052

古文為“F04D-11”字,上錄第二、三形中所从的“瓜”旁發生訛變。《集韻》模韻:“孤,或作F04D-11。”

寡字聲系(見 魚)

E03E-11—寡(見 魚)寡(見 魚)

寡:002053四3·22老

古文字中“寡”字或作002054(中山王鼎《銘文選》880)、002055(《皇門》1),兩相比較可知古文從此類形體訛變而來。《說文》:“寡,少也。从宀、从頒。”《說文》是據已經發生訛變的秦系文字分析字形,不可信,古文與六國文字相合。

E06E-11(雨聲匣 魚)寡(見 魚)

寡:002057002058汗5·63002059002060四3·22孝002061002062002063並四3·22老002064四3·22石

郭店《語叢三》31號簡“寡”作002065,从雨、頁,古文與之同,來源可信。“寡”屬見母魚部,“雨”屬匣母魚部,兩者讀音相近,“寡”字金文中本从宀,古文从雨當有變形音化的作用。

去字聲系(溪 魚)

F04E-11(去聲溪 魚)去(溪 魚)

去:002066汗4·47義002067四4·9義

該古文為“F04E-11”字,見於《玉篇》欠部、《廣韻》御韻,多訓為張口意。“F04E-11”本从去聲,此處借為“去”。

E06F-11(溪 魚)E070-11(溪 魚)

E070-11002070四1·23汗

《說文》:“E06F-11E06F-11盧,飯器,以柳為之……E070-11E06F-11或从竹,去聲。”後世“E070-11”字更為常見,所以此處以“E06F-11”為“E070-11”字古文。

巨字聲系(群 魚)

F04F-11(巨聲群 魚)醵(群 魚)

醵:002073汗6·82義002074四5·24義

古文可隸定作“F04F-11”。“巨”與“豦”兩聲系字可通假,如《荀子·正論》:“是豈鉅知見侮之為不辱哉!”楊倞注:“鉅與遽同。”“鉅”从巨聲,“遽”从豦聲,古文从巨作屬聲符替換。

F050-11(群 魚)秬(群 魚)

秬:002075汗2·26爾002076四3·9尚

金文中屢見的賞賜品“秬鬯”之“秬”作002077(《集成》4302)、002078(《集成》9898),古文與此相近,當來源於此。可見,古文保留了“秬”字早期形體。

E071-11F050-11(群 魚)秬(群 魚)

秬:002080汗2·26郭002081四3·9郭

古文下部絫增“鬯”旁,疑是“F050-11”字異體,用作“秬”。

豦字聲系(群 魚)

鐻(群 魚)簴(虡聲群 魚)

簴:002082汗2·24樂002083四3·9樂

以第一形觀之,古文為“鐻”字。後一形體脫訛(“豕”旁脫漏筆畫變成與“反”旁同)。出土文獻中“豦”與“虡”兩聲系字可通,如燕璽“文安都F051-11垍”(“垍”的隸定與釋讀參看施謝捷《古璽彙考》76—77頁),其中的“F051-11”字,朱德熙、裘錫圭以為是“虡”之簡省,讀成“遽”,進而把璽文“F051-11垍”與文獻中的“遽、馹”聯繫起來(《戰國文字研究[六種]》),此說可信。而“鐻”與“遽”並从豦聲;“簴”从虡聲,可見“鐻”與“簴”讀音相近,古文借“鐻”為“簴”。

據(見 魚)獳(泥 侯)

獳:002084四4·39籀

此形奇特,形體下部與“處”字下部接近,其上部可能是“虎”旁之訛,若此古文是借“處”為“獳”。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此形在《集篆古文韻海》(2·25)中作002085002086,上部似是“虎”旁之訛形,左下部似“手”旁,則此形也可能是“據”字訛體,“據”字在《四聲韻》中或作002087(四4·9義),與此形相似。典籍中“獳”字與“據”字有互為異文的情況,《左傳·成公十年》:“晉侯獳卒。”獳,《史記·十二諸侯年表、晉世家》作“據”。此處暫按“據”字收錄。

魚字聲系(疑 魚)

魚(疑 魚)吾(疑 魚)

吾:002088002089並四1·26道

古文為“魚”字,此處借為“吾”。兩者直接相通之例如馬王堆帛書《戰國縱橫家書·蘇秦自齊獻書於燕王章》:“魚必不聽眾口與造言,魚信若猶齕也。”《戰國策·燕策二》相應辭例“魚”作“吾”。又古文字中常見以“E072-11”為“吾”的用法,其中的“E072-11”所从的“魚”旁也是聲符。均是“吾、魚”讀音相近的證據。古文借“魚”為“吾”。

F052-11(疑 魚)吾(疑 魚)

吾:002091四1·26唐

此形从二魚,即“F052-11”字。“F052-11、魚”關係密切。“魚”可讀為“吾”,則“F052-11”自然也可用為“吾”。

F052-11(疑 魚)魚(疑 魚)

魚:002092四1·22汗

古文係“F052-11”字。《說文》:“F052-11,二魚也。”此假“F052-11”為“魚”。

F053-11(魚聲疑 魚)漁(疑 魚)

漁:002093四1·22古

古文从攴、魚會意(“魚”亦聲),《容成氏》3號簡中有形體作002094,其在簡文中亦用為“漁”,可見,簡文與上錄古文形體及用法均若合符節。

(魚聲疑 魚)漁(疑 魚)

漁:002095四1·22乂

此古文形體見於古文字中,如沇兒鐘(《集成》203)銘文作002096002097),公太子劍(《集成》11718)作002098002099),銘文中或用為“吾”,或用為“吳”,而古文此處假“”為“漁”。

F054-11—漁(疑 魚)漁(疑 魚)

漁:002100汗5·63說002101四1·22演

F054-11”形應是“漁”的繁構,如古文字中“漁”字有作002102形,也有从多個“魚”形作002103者,兩者互為異體,可見002100形應有所本,古文為“漁”字異體。

E073-11F053-11(魚聲疑 魚)漁(疑 魚)

漁:002105汗5·63李002106四1·22李

从攴从雙魚形,作為意符時單個魚形和多個魚形有時意義相同(見上一條),此古文“E073-11”應是“F053-11”的別體,此處用為“漁”。

午字聲系(疑 魚)

馭—御(疑 魚)御(疑 魚)

御:002108002109汗4·54碧002110四4·9碧002111

古文从又、馬會意,金文中“御”作002112(《集成》2833)、002113(《集成》4341)等形,古文與之相比有所省略,但御馬之意仍十分顯豁,三晉璽印中“御”或作002114(《珍秦齋古印展》22),其从“馬”旁為省體,但是所从“又”旁與古文同。

E074-11(馭聲疑 魚)禦(疑 魚)

禦:002116汗1·3豫002117四3·8豫

此形从示从“御”字古文,屬於聲符換用。

F055-11(疑 魚)E075-11(御聲疑 魚)

E075-11002119汗6·75裴002120四1·27汗

上錄《汗簡》中形體原釋文殘缺,僅剩左面“魚”旁,今據《四聲韻》補。此古文形體从金、馭,應是“F055-11”字的異體。

迕(午聲疑 魚)御(疑 魚)

御:002121汗1·9王002122四4·9王

古文从辵,午聲(《汗簡》形體所从的“午”衍一橫畫),《璽彙》(2040號)的“御”作002123,為“迕”字,與此古文同,足見古文可信。

牙字聲系(疑 魚)

F056-11(疑 魚)牙(疑 魚)

牙:002124002125四2·12汗

古文增加“齒”的初文為意符,楚系、晉系文字中都有此種寫法的“牙”字,古文保留了“牙”字早期形體。

E076-11F056-11聲疑 魚)雅(疑 魚)

雅:002127汗2·17裴002128四3·22裴

此二形从古文“牙”得聲。

002129 牙(疑 魚)

牙:002129四2·12崔

“牙”字作此形無徵,疑此為“齒”字古文訛變,因“牙、齒”義近,故收在“牙”字下,暫附於牙字聲系中。

吳字聲系(疑 魚)

吳(疑 魚)F078-11(疑 魚)

F078-11002130四1·24乂002131四1·24雲002132F078-11

此為“吳”字,“人”形與“口”形之間有借筆關係,同样的形體三晉璽印中作002133(《璽彙》1165)。古文第二形稍訛,其“人”形的左右兩臂朝左歪斜,訛變嚴重,與《璽彙》(1650)中“吳”作002134002135)近似,兩者相比僅是古文中人形的兩腿形寫的筆畫分裂並脫離而已。此是借“吳”為“F078-11”,為古文字常見用法,吳振武在考釋002135形時曾有詳盡論述(《戰國璽印中的“F078-11”和“衡鹿”》);又吳王夫差盉:“吳王夫差吳金鑄女子之器吉。”其中作為動詞的“吳”,李家浩讀為“F078-11”,訓為擇取義(《吳王夫差盉銘文》),甚為通順,从而也為《廣雅·釋詁一》中“F078-11,擇也”這一鮮見義項找到了堅實的例證。

019(疑 魚)F079-11(吳聲疑 魚)

F079-11002136集6說

此形不見於宋刻配抄本,此據《集古文韻》收錄。《訂正六書通》(177頁)、《集篆古文韻海》都收有“108”字,下並收有古文作“019”形,可證《集古文韻》準確,宋刻配抄本脫漏。此形亦即“019”字,左部的口形上部橫畫脫落,但仍可辨識,《說文》:“019,麋鹿群口相聚皃。从口,F078-11聲。《詩》曰:麀鹿019019。”段玉裁注:“《大雅》‘麀鹿019019’。毛曰:‘019019然眾也。’《小雅》‘麀鹿108108’。毛曰:‘108108,衆多也。’按毛意108108019019之假借也。《說文》無108。”段說是,可見以“019”為“108”古文,二者實為通假關係。

F057-11 F078-11(疑 魚)

F078-11002137汗2·26尚002138002139並四1·24尚

此古文似从四個人形,可隸定作“F057-11”,形體怪異。考釋此形的觀點較多,較有代表性的如曾憲通認為是“虡”字戰國文字寫法之訛(《從曾侯乙編鐘之鐘虡銅人說“虡”與“業”》)。林素清疑“F057-11”是“旅”字古文之訛(《利用出土戰國楚竹書資料檢討〈尚書〉異文及相關問題》),季旭昇也持此說(《上海博物館藏戰國楚竹書[一]讀本》137頁)。從形體上看,此形與“旅”字古文相近,但此說仍不能完全坐實。所以我們把此條暫列在吳字聲系下(F078-11从吳聲)。

五字聲系(疑 魚)

F058-11—五(疑 魚)五(疑 魚)

五:002140002141002142汗6·78002143四3·11孝002144四3·11汗002145四3·11老002146002147

古文字中的“五”字多作此形,如齊國以及三晉貨幣、陶文中的“五”字即如此。有明確辭例的例證如三晉銀柄杯:“五兩半八分三十分。”其中的“五”就寫作“F058-11”(《三晉文字編》1972頁),古文與此相同。

E077-11(五聲疑 魚;午聲疑 魚)吾(疑 魚)

吾:002149四1·26乂

上錄形體見於石鼓文,用為“吾”字,古文用法與其相合。

E078-11—吾(疑 魚)吾(疑 魚)

吾:002151汗6·78義002152四1·26孝002153

此形从古文“五”得聲。

E078-11—吾(疑 魚)五(疑 魚)

五:002154

古文與上一條形體相同,但借用為“五”。

E079-11—梧(疑 魚)梧(疑 魚)

梧:002156四1·26汗

上錄形體从古文“吾”得聲。

F059-11(五聲疑 魚)悟(疑 魚)

悟:002157002158汗4·59002159四4·11尚

古文以兩個“五”為聲符。古文字中从吾得聲的字,往往可以寫成从兩個“五”(《戰國古文字典》506—507頁),此古文屬同類現象。

虎字聲系(曉 魚)

109(虜聲來 魚)廓(郭聲見 鐸)

廓:002161汗4·51碧002162四5·25碧002163

《四聲韻》釋上錄第二形為“E07B-11”,不確。該形原應是“廓”字古文,後F06A-16竄到“E07B-11”字下,今歸在一處討論。古文源於石鼓文《霝雨》中002165形,可分析成从邑E07A-11聲。《說文》:“E07A-11,廡也。从广,虜聲。讀若鹵。”碑文借為“廓”。

唬(曉 宵)号(匣 宵)

号:002167四4·29籀

古文為“唬”字,从口、虎。从口、虎之字,楚簡中常見,一般作上下結構(《楚文字編》75頁),可隸定成“E07C-11”,“唬”與“E07C-11”為異體關係。“E07C-11”在楚文字中可用為“乎、虐、號”。此古文取“號”之用法。《集韻》豪韻:“唬,或作號。”可見“唬”古有“號”音,郭店簡《老子甲》:“終日E07C-11而不嚘。”今本《老子》“E07C-11”作“號”;上博簡《容成氏》20號簡:“禹然後始為之E07C-11旗。”其中的“E07C-11旗”整理者讀為“號旗”,可信。又漢《郎中鄭固碑》“俯哭誰訴,卬唬焉告”中“卬唬”與“俯哭”相對,應該讀作“號”。而古“號、号”常可通用,則“E07C-11”亦可用為“号”。

F05A-11(唬聲曉 宵)饕(透 宵)

饕:002169四2·9崔002170四2·9說

《說文》籀文作002171,云“籀文饕从號省”。按,此說未必,從上一條分析不難看出,“唬”本來就可以讀為“號”,則此古文可分析成从食唬聲。

唬(曉 魚)嘑(曉 魚)

嘑:002172四4·32籀

上兩條已論,楚文字中“E07C-11”可用為“乎”,“乎、嘑”為同源關係,此處借“唬”為“嘑”。

0050(唬聲曉 宵)殽(匣 宵)

殽:0050

古文在石經中用為地名“殽”,舊或釋該形為“嘩”,不可信。貨幣文字中有002173形,裘錫圭據上錄古文釋為“殽”(《戰國貨幣考[十二篇]》),現已明確幣文與古文無關(相關討論可參看周波《中山器銘文補釋》)。曹锦炎認為《集成》(2766)器主名中的002174形右部與此古文接近(《紹興坡塘出土徐器銘文及其相關問題》)。後來一些學者認為002174形右部从“李”,周波指出002174形从貝、來,並推測上錄古文來源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借“來”為“殽”,另一種是漢代學者F06A-160050(“來”或“李”)釋成“孝”,又借為“殽”(《試說徐器銘文中的官名“賚尹”》)。按,周波將銘文釋作“賚”是可信的,但“來、殽”通用的可能性不大,其第二種推測過於輾轉,002174形右部與古文形體應無關。我們認為0050形上部為“虍”旁訛形,中間从口,下部為訛形,古文應从E07C-11得聲,可能是“號”字異體。清華簡《繫年》(48號)有形體作002175,整理者認為該形从山E07C-11聲,《說文》謂“E07C-11”讀若“暠”,而“暠、殽”音近,故簡文應讀為“殽”。可見“E07C-11”與“殽”音近,則上錄古文亦可用為“殽”。

籚(來 魚)筥(見 魚)

筥:002176002177汗2·21演002178四3·9石

古文下部為“火”形,但从火不可說,王國維認為石經中形體是“籚”之訛變(《觀堂集林》900頁),其說可從。文獻記載的莒國之“莒”,出土文獻中作002179E07D-11大史申鼎[《集成》2732])、002181(齊明刀[《貨系》3792])形,均从膚得聲,“膚、盧”音近,所以古文亦可讀為“筥”。

膚(來 魚)盧(來 魚)

盧:002182

古文為“膚”字,此借為“盧”。

E07E-11(來 魚)盧(來 魚)

盧:002184四1·26義

《說文》:“盧,飯器也。从皿,E07E-11聲。”古文即“E07E-11”字,下部所从為“甾”旁古文寫法。

F05B-11(虎聲曉 魚)罅(曉 魚)

罅:002186四4·32籀

古文从缶,虎聲。

E03F-11—虛(曉 魚)乎(匣 魚)

乎:002187四1·25黃

此形為“虛”字古文(參下一條)。“虛、乎”都是魚部字,古文似借“虛”為“乎”,然此用法在典籍中較為罕見,或有所本。

E03F-11—虛(曉 魚)虛(曉 魚)

虛:002188汗3·43002189002190並四1·23乂

上錄形體从“丘”字古文,應即“虛”字異體。下部的“丘”旁來源於古文字寫成002191(鄂君啓節車節)類的“丘”字,“虛”字戰國文字中或作002192(《璽彙》5559),與上錄古文相近。

虛(曉 魚)墟(虛聲曉 魚)

墟:002188汗3·43

此形从虍从“丘”字古文,應即“虛”字異體(參上一條),古文以之為“墟”。

F05C-11F05D-11聲曉 歌)戲(曉 魚)

戲:002193汗3·33牧002194四1·15乂002195四4·4乂002196

《汗簡》中形體原缺釋,黃錫全釋為“鄧”,徐在國在《傳抄古文字編》中歸在“戲”下。按,後說可從,此形與《四聲韻》中的形體是同一個字,其左上部應該是“虍”旁的訛F06A-16。古文體系中的“鄧”字作002197002198,與此形體不同,故以釋“戲”為是。古文可隸定成“F05C-11”,从F05D-11得聲,“戲”亦从F05D-11聲,此處蓋假“F05C-11”為“戲”。

乎字聲系(匣 魚)

虖(曉 魚)乎(匣 魚)

乎:002199四1·25崔002200四1·25孝002201

以上古文除第一個隸古定形體外,其餘“虍”旁下邊所从與“米”形類似,這種形體當與戰國文字中“虖”作002202(《語叢一》91)相同,可見古文與戰國文字相合,此處以“虖”為“乎”,典籍中二者常可換用。

虖(曉 魚)呼(曉 魚)

呼:002203

此形為“虖”字,寫法與上一條古文相近,墓誌中用為“嗚呼”之“呼”。

謼(曉 魚)乎(匣 魚)

乎:002204四1·25黃

該古文即“謼”字,王力指出“呼、F05E-11、謼、虖、嘑、歑”等字同源,實代表同一詞(《同源字典》141—142頁),典籍中兩者亦多通用,如《漢書·景武昭宣元成功臣表》:“下摩侯謼毒尼。”顏師古注:“謼字與乎同。”傳抄古文中以“謼”為“乎”與古書用字情況相合。

F05F-11(曉 魚)罅(曉 魚)

罅:002205汗6·77林002206四4·32林

古文為“F05F-11”字。《說文》以“F05F-11”為“F060-11”之或體,《玉篇》阜部:“F05F-11,裂也,或作F060-11。”《說文》:“罅,裂也。”可見“罅”與“F05F-11”意義相關。兩者又同从虖得聲,讀音相近,此處借“F05F-11”為“罅”。

于字聲系(匣 魚)

F061-11(雩聲匣 魚)雇(匣 魚)

雇:002207四4·37義

《四聲韻》原釋此形為“舊”,不可信。此形應是“雇”字古文,今直接收在“雇”字下。古文从鳥,雩聲,為“F061-11”字,《說文》以“F061-11”為“雇”字或體,可證。古“户、雩”兩聲字可通,如《尚書·甘誓》:“啓與有扈戰于甘之野。”《漢書·地理志》“扈”作“鄠”。“雇”與“扈”都从戶聲;“F061-11”和“鄠”都从雩聲,所以“雇”與“111”讀音相近,古文借“111”為“雇”。

宇(匣 魚)訏(曉 魚)

訏:002208四1·24乂

《新證》(56頁)疑古文為“宇”字,此處借為“訏”。按,此說可從,當然,古文也有可能是“于”字訛形,即形體上部橫畫訛成與“宀”旁相似。

F062-11(于聲匣 魚)宇(匣 魚)

宇:002209四3·10崔

該形所从類似“千”的形體是“于”旁寫訛。古文字中“广”旁與“宀”旁常可互作,所以“F062-11”是“宇”字異體。

F07A-11—華(曉 魚)華(曉 魚)

華:002211汗1·4莊002212四2·11莊002213四2·11汗002214四2·11雲

古文前兩形下部作分叉狀,可能是受“辟”字古文作002215類化影響。形體上部从屮,“屮”旁、“艸”旁作為意符時可互換,漢代存在从屮作的“華”字(《字形表》405頁),則古文是“華”字異體訛變。

F022-11(華聲曉 魚)燁(曉 魚)

燁:002217汗3·32諸002218四5·21雲

形體从“華”字古文“112”。

崋(匣 魚)華(曉 魚)

華:002219汗4·51華

此形上部从山,即“崋”字。《說文》:“崋,山,在弘農華陰。从山,華省聲。”“崋”字見於漢代文字中(《字形表》650頁),此處用為“華”。

F063-11—誇?(溪 魚)誇(溪 魚)

誇:002220四2·11崔

古文从大、言,可隸定為“F063-11”。“F063-11”字郭店簡作002221(《六德》36)、002222(《六德》24),学者或釋為“訟”,或釋為“誇”。從用法上看,第一種釋讀更為合理,若後一釋法可信,則簡文與古文可互證。“F063-11”可能是从大、言會意,也可能是从言从夸省聲,蓋為“誇”字異體。

侉(溪 魚)誇(溪 魚)

誇:002223四2·11籀

古文為“侉”字,此處借為“誇”。

跨(溪 魚)胯(溪 魚)

胯:002224四4·33籀

該古文从足从夸得聲,“夸”的下部在傳抄過程中受左部“足”旁類化而訛變成从止,古文為“跨”字。“跨、胯”可通,《史記·淮陰侯列傳》:“令出胯下者,以為楚中尉。”《漢書·韓信傳》“胯”作“跨”,古文用法相同。

絝(溪 魚)袴(夸聲溪 魚)

袴:002225汗5·70乂

古文字中“衣”旁和“糸”旁作為意符可以換用,“絝”从衣屬於意符換用引起的異體關係。

槬(瓠聲匣 魚)摦(瓠聲匣 魚)

摦:002226四4·33籀

古文係“槬”字,此處假“槬”為“摦”。當然,古文所从之“木”是“手”旁訛形的可能性也不能排除。

F023-11 跨(溪 魚)

跨:002228四4·33老

“跨”字本从足,夸聲,上錄古文从足、彳,形體中無聲符。

F064-11(宇聲匣 魚)雨(匣 雨)

雨:002229四3·9崔

古文从山,宇聲,“雨”為常見字,很少用假借字代替。《改併四聲篇海》山部引《川篇》:“F064-11,音雨。”此蓋以被注音字為標音字的古文,為後世俗體,未必屬於六國文字用法。

002230 誇(溪 魚)

誇:002230四2·11崔

古文待考。

下字聲系(匣 魚)

113—下(匣 魚)下(匣 魚)

下:002232汗1·3華002233四3·22老\華002234四4·32籀002235四3·22老

商代與西周文字中的“下”多寫作一橫畫下附一短橫(《甲骨文編》5頁、《金文編》7頁),與古文末形同,可隸定作“113”,前三個形體所从的點為橫畫訛變,其情況與“上”字古文如出一轍,古文作“113”形來源有自,可信。

夏字聲系(匣 魚)

F037-11—夏(匣 魚)夏(匣 魚)

夏:002237汗4·47義002238四3·22義

金文中“夏”字作002239(《集成》668)、002240(《集成》721),左从日,右从頁,下有止形(或變成女形),後來右部“頁”下的“止”旁脫離並移至左側,與日字組合到一起,所以戰國文字中作002241(郭店《緇衣》7)、002242(《璽彙》0015)、002243(《璽彙》3988),其中部分形體左部與戰國文字中的“疋”字寫法相同(參前文疋字聲系),這種變化可能屬於變形音化。古文與戰國文字相合,保留了“夏”字早期形體。

F024-11(疋聲心 魚)夏(匣 魚)

夏:002245002246汗2·26說002247四3·22尚002248四4·32籀002249002250並四3·22籀

古文从亼、目、疋,可能以“疋”為聲符。

F025-11 夏(匣 魚)

夏:002252四3·22籀

此形从辵,餘下形體與“憂”字接近,應是“夏”的訛形。

戶字聲系(匣 魚)

F065-11(戶聲匣 魚)扈(匣 魚)

扈:002253002254002255汗4·51說002256四3·11說

舊或認為古文右部从巳,或認為从戶(李春桃《傳抄古文綜合研究》151頁)。我們認為从戶的說法更合理。古文體系中存在同類訛變,如“靈”字古文作002257002258002259(並四2·22崔),此三形應是從“靈”字篆體古文002260(四2·22尚)形訛變而來。第一形下部从三個“戶”,但是到第二形時,下部已經訛成三個“巳”,第三形時下部訛成“弓”形,恰巧《字彙》中收“扈”字異體作“F026-11”,右部从弓。可見“靈”字幾個古文的演變規律,與“扈”字相符,所以“扈”字古文上部本从“戶”,後訛變得與“巳”相近。至於所从的“山”旁,應是“邑”旁的意符替換。

F066-11—戶(匣 魚)戶(匣 魚)

戶:002262002263汗5·65說002264四3·11老002265四3·11說

古文“戶”从木作,陳胎戈(《集成》11127)作002266,郭店《語叢四》4號簡作002267,上博簡《周易》53號簡作002268,均與古文相合,可證古文來源有據。

禹字聲系(匣 魚)

F067-11(禹聲匣 魚)宇(匣 魚)

宇:002269四3·10說002270四3·10陰002271

此形即“F067-11”字。古“禹”與“于”均為匣母魚部字,讀音相近。“宇”从禹作屬聲符換用,五祀衛鼎(《集成》2832)“廼舍F067-11于氒邑”中的“F067-11”字通“宇”,漢代碑刻亦存在類似用法(《字形表》499頁),均與古文一致。

亞字聲系(影 魚)

F027-11—亞(影 魚)亞(影 魚)

亞:002273002274汗6·78002275四4·32汗

古文中間有一點畫,可隸定成“F027-11”。包山簡中“亞”字作002277(162號)、002278(188號),詛楚文“亞”作002279,中間均从一短橫,古文形體中間的小點即來源於此。此古文與戰國文字相合。

亞(影 魚)惡(影 鐸)

惡:002280002281並四4·11孝002282四4·11老002283四5·25老

此即“亞”字,後三形為“亞”字異體(參上一條)。此假“亞”為“惡”,古文字中類似用法較為常見。

俹(亞聲影 魚)亞(影 魚)

亞:002284002285並四4·32籀

古文為“俹”字,見於《集韻》,當从亞聲。“俹”字在唐燕紹墓誌(《碑別字新編》47頁)中用為“亞”,與古文用法相同。

F068-11(影 鐸)惡(影 鐸)

惡:002286汗6·78石002287四5·25石002288四5·25說

古文从日从“亞”字古文,係“F068-11”字異體。《說文》於“F068-11”字無解,又謂“襾”讀若“F068-11”,鄭珍據“襾”的讀音,認為“F068-11”與“惡”音同(《箋正》995頁),鄭說可信。此假“F068-11”為“惡”。

烏字聲系(影 魚)

烏(影 魚)顧(見 魚)

顧:002289四4·11義

關於古文構形有不同意見,金國泰的觀點最值得注意,他指出此形與“烏”字古文002290形相似,古文是“烏”字,借用為“顧”。並謂中山王方壺中的“顧”字作002291,右為“顧”字初文,左面的“烏”亦表聲,是“烏、顧”音近(《釋“顧”、“寡”》)。其說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