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冯·加班、耿世民、张铁山对q形态的认识

一　冯·加班对回鹘文q形态的认识

（一）冯·加班对回鹘文q形态的认识

德国女学者A·冯·加班（A．VON GABAIN）是古代突厥语言文字研究领域的著名专家，《古代突厥语语法》是其代表作之一。在这部著作“回鹘文”一节中，她用两个短句子表述过q的形态。她说：“一些写本用一个或两个点把γ同q和x区分开；大多数细心抄写的写本仅用两个点儿把q同没有标记的γ＝x区分开。”在此文后面的《回鹘文、粟特文和摩尼文字母表》中展示有q、γ（说“x＝γ”，即x形状如同γ）的图像。⁽¹⁾

（二）笔者对冯·加班有关回鹘文q形态的认识之认识

将冯·加班的叙述与字母表中的图形相对照，你会发觉两者之间是很有意思的。

其一，q、γ、x的基本形态是一样的，在“一些写本”与“大多数细心抄写的写本”中它们之间的区别仅仅是有点、无点和点的数量多少的问题。

其二，上述有关文字的叙述是由两个短句构成的，句子中存在着一些矛盾的叙述。

怎么理解第一个短句中“一些写本用一个或两个点把γ同q和x区分开”来？笔者认为有两种推测：要么γ形态中是有点的，数量不确定，或是一个，或是两个，q与x的形态中是无点的；要么，γ有一个点，q有两个点，x无点。按字面的意思，γ形态中是有点的，数量最少是一个。

怎么理解第二个短句中“大多数细心抄写的写本仅用两个点儿把q同没有标记的γ＝x区分开”？笔者的理解是：即q形态中是有点的，数量两个，γ与x的形态中是无点的。

看看她书中的《回鹘文、粟特文和摩尼文字母表》，在字母表里她展示了γ与q的两种形态——词首、词尾。无论γ处于词首或是词尾，它的形态中都没有点，而q都有点，数量是两点，位置在字的左边。那就是说，在这部著作的字母表里，表现的是“大多数细心抄写的写本”中的情况，文字的叙述与图表之间是有出入的。

其三，在有关问题的文字叙述中，她没有指出“一些写本”与“大多数细心抄写的写本”之间的年代区别。

其四，冯·加班书中的《回鹘文、粟特文和摩尼文字母表》对于我们比较研究三种文字的渊源关系有着重要的意义。但值得注意的地方是：表格中对有的文字表现了它们的一种形态，有的表现了两种形态，有的表现了三种形态。当然，有的文字在多数情况下只能见到一种形态，比如w，笔者在百余件回鹘文书中见到的唯一以w为词首的词汇是wang（王）；有的只能见到两种形态，比如r，很少见到以r为词首的词汇。但是，有些文字是具有三种形态的，比如前面提到的γ与q，表中提供的是这两个文字的词首、词尾的形态，没有提供它们在词中的形态。其实这两个文字是有词中的形态的，不少词汇的中间是有这两个文字的。比如，toγuru（正确），taqïγu（鸡）。另外，冯·加班的《回鹘文、粟特文和摩尼文字母表》中的文字形象是木刻形式的，或者是活字形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