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灵泉

已得知计划失败的柳馨兰正悠闲的端着茶杯品茗，年过三十的她，身姿依然曼妙婀娜，举手投足间，无不优雅端庄。

可顾文杰没心情欣赏她母亲的泰然自若，急道：“母亲，您别不说话啊，现在该怎么办啊，大哥这次的笔试肯定过了！”

“你慌什么？”柳馨兰温柔的看一眼顾文杰，继而轻啜一口茶水，盖上茶盖，递给一旁的心腹张嬷嬷。

取下腰间手绢拭拭嘴，这才续道：“只要云牧瑶一天爱你如痴，顾明卿一天爱云牧瑶如痴，你就永远不会输给你大哥。红颜祸水，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最后一句，柳馨兰似想到什么，目光暗下几个度。

顾文杰没看出来，还在纠结今天的事：“可母亲你说的这是长远之事，儿子烦恼的却是今日之事，难道就这样任由大哥顺利升官？我可不要！再这样下去，大哥都快成四品官了，而我还是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

“你急于入仕，有上进心，母亲是宽慰的。”柳馨兰慈爱的看着顾文杰，嗓音轻柔，说的话却让人脊背发寒：“不过凡事莫急，今天没算计成功，改日再计划不就成了？笔试过了，不还有殿试吗？有云牧瑶这颗棋子在，你要顾明卿如何不手到擒来？”

“可再下药显然不合适了，云牧瑶那女人胆子小得很，她不定愿意再给我大哥下药了。”

“不下药，可以……”

柳馨兰正要说出自己的计谋，门外忽然传来心腹大丫鬟冬梅的声音：“王妃娘娘，花园里的下人来报世子妃在百花园晕倒了！”

“晕倒？”顾文杰率先出声，人也从椅子上站起，吃惊道：“好端端的怎么会晕倒？”

柳馨兰亦有些惊讶，她让冬梅开门进来，问道：“怎么回事？”

冬梅先行一礼，然后才回道：“那来禀报的下人也没说清楚，就说好端端的走着路，突然晕倒了。”

“可是最近天热，中暑了？”柳馨兰一旁的张嬷嬷适时开口。

柳馨兰闻言，也觉有理：“请府医了吗？”

“已经去请了。”冬梅回道。

柳馨兰点点头，手微微一抬，让张嬷嬷搀扶着起来，抬手扶了扶头上的累丝嵌宝石金凤簪，轻声道：“我去看看吧，明卿的心尖宠，可出不得半分差池。”

这话，倒还真像是因为顾明卿爱屋及乌，不过其中深意，怕是只有当事人最清楚。

桃花坞。

年过六旬、一头鹤发、蓄着长长白胡须的姜大夫正在给云牧瑶把脉。

初兰初雪守在一边，一会儿焦急的看看云牧瑶，一会儿焦急的看看姜大夫，想问大夫情况，又谨记着姜大夫诊治期间需禁言的规定，一时不敢说话。

恰在这时，柳馨兰和顾文杰进来了，初雪忙扯了下初兰的袖子，两人接连跪下给柳馨兰行礼。

柳馨兰没立即喊她们起，而是看向姜大夫，见对方闭着眼睛，左手抚摸着胡须的一贯高傲样子，心里略显不悦。

这个老东西，听到她来，不说行礼，连看她一眼都不看，真想将他赶出府！

不甘的收回视线，柳馨兰这才道：“起来吧。”

行至床边，垂下一双风情的桃花眼，幽幽的打量睡在床上、人事不知，却显得格外稚嫩纯美的云牧瑶。

一抹暗光自眸底掠过，继而关怀道：“姜大夫，小云氏这是怎么了？”

话一落，柳馨兰这才记起姜大夫诊脉不喜说话。果然，就连她问话，对方也是完全不理，仍然高深莫测的在那诊着脉。

柳馨兰心里有些尴尬和生气，但面上依然维持着当家主母的宽容仁厚，姿态矜傲的在那等着姜大夫诊完脉。

过了大概半刻钟时间，就在大家以为姜大夫不是在诊脉而是在偷懒睡觉的时候，姜大夫终于收回手，睁开了眼睛。

看到自己面前站的是王妃，依然那么坐着回道：“回王妃娘娘，世子妃没什么大碍，就是心率过快，有些中暑的迹象，让她好好睡一觉，休息一番便能好了。”

“就只是中暑？”柳馨兰微微蹙眉，看姜大夫诊那么久，她还以为小云氏得不治之症了呢。

姜大夫好笑的看一眼柳馨兰，摸着胡须回道：“听王妃意思，还不想世子妃是中暑？那要不我说她得绝症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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