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愿你江湖路坎坷 2

卫右持剑，接下来的面对的只有一个人，也是这场教自己长安规矩的始作俑者之一。

仲义长袖猎猎，戒尺在手，于南方天际，背对太阳，像是背着正午的太阳，恰似仙人光芒万丈。反观卫右，一人，一剑，于中而观，更像是个普通人，如果不是脚踏虚空，身下千里大山，没人怀疑普通人的身份。

仲义开口，如沐春风，声音慈祥，不像是在战场，更像是自家朋友温柔的对话，戒尺放于身侧道：“长安，总归是要有规矩，文脉讲究的也是规矩，如若是心怀鬼胎之人，为害一方那我可不答应哟。”

卫右听罢，冷冷一笑，举起手中长剑，直指于仲义道：“想以我树威，这次长安的实力也上天下知晓几分，你们的目的怕也达到了。”

仲义往前一步，笑得很慈祥道：“不，你还没有入学宫策，那还是不够。”气势拔高，文气冲天，目光所及之处，皆为教化，动人心神，忍不住顶礼膜拜。

学宫处，那教书先生双手打恭，腰弯的很低，朝着仲义方向礼拜“老师！”其他的先生，也都从自己学堂而出恭敬的行师礼。

不仅仅是长安，中原，乃至于整个南国之内，所供奉的文庙之处，神像流光溢彩化作长虹如同百川到海，尽数朝着仲义汇聚而来，正做庙里打扫得老秀才，看着眼前一幕，也忍不住行师礼，洛阳梧桐书院内，这盘坐于藏书阁的老人一身篮衣，方正脸型，浓眉大眼正翻阅着眼前的古籍，看到文章深处忍不住起手比划起来。

原本在文庙受罚的小书童，急急忙忙推开门冲进来，急忙弯腰行礼大喊着：“师尊，文庙，文庙神像……”

这人儿抬起头，收好腿前的书籍，看着书童大喘嘘嘘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伸手指了指自己茶海中的被子。

这书童也丝毫不客气，大步上前，咕嘟嘟，一饮而尽，放于桌上。咽下茶水，顿了顿，缓和几分后道：“师尊，神像发光呢～那光彩熠熠像水流一样，流跑拉～”止不住自己惊讶的表情，从未见过这种呀。

那蓝色衣服，被称为师尊的便是这梧桐书院的院主慕渊，伸出满是老茧的大手，抚摸下这小书童的头部。

小书童受宠若惊，忍不住退后几步，低下头很不好意思结结巴巴的说道：“师，，，尊。”

慕渊起身，手放在书童的肩膀上，语重心长的说着：“没事，圣人要打架，借用下神像之力。”

书童听闻圣人二字，这才昂起头，不解的问句：“圣人这么厉害嘛，咱们书院的神像都要帮他。”

慕渊看着书童傻乎乎的样子忍不住笑笑道：“肯定很厉害，比师尊都厉害呢。好好读书，以后你也可以成为圣人知道不？”

书童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去玩去吧。”慕渊再次说道。

看着小书童郁郁不解的离开，慕渊忍不住叹息一句“没想到仲义已经走到这一步，第一礼和青竹死的不亏！”

卫右看着那神像的光芒加身于仲义，剑，仍旧是剑，没有丝毫退缩道：“圣人巅峰，口含天宪，言出法随，没想到长安还有这等人物。”

下方的詹青墨，和柳丁看着天空，卫右，整日里唠叨着自己，甚至以势压人，不过本心不坏。特别是那句不曾拿起，何曾放下，听闻那话，詹青墨忍不住由衷的佩服，现在，衣衫褴褛，没了往日里不食烟火的味道，更像是个俗人，普通农家女子。

青旋看着天际，痴痴呆呆，嘴边都有些口水，忍不住咽了咽对着詹青墨说道：“青墨姐姐，这读书，真能读的这么厉害？”

詹青墨内心也深受冲击，本身心如平湖水，不起波澜，书香墨色，一副美丽的山水画卷。卫右就像是山水画卷中多了个人，而现在，仲义就像神灵，照耀着，湖水起伏。面色异常凝重。没有肯否只是说着模棱两可的话“或许！”

柳丁亦然目不转睛，冰冷的语气还是冰冷“这才是剑客，面对神经亦然敢出剑！”

天地流彩，光华千里，山河无辉，又有一人，他虚空如同攀阶梯，步步落下，云做阶来，风做梯。俯首于后，着黑白十九道的衣裳戴着白玉冠冕而来。

长安城再次陷入欢呼，西市，南书坊，渭水，坝上，草堂，包括朝堂之上，都知道此人，长安太师，两朝太师，千里河山，万卷书生，一座学宫，无一不出子此人手中。“余坪！”

卫右蹩了眼，淡淡的说道：“余坪，坪上残局谁能弈！今日势必要让我折首是么？”

待余坪占据一方天际，眼观卫右。了然于胸，一切几乎皆在掌控之中“既然知晓我的名字，恐怕阁下也非无名之辈，长安造册有福气留下阁下大名。”

“我的剑，就是我的规矩，有本事用我的血去写，记住，我叫卫右，蜀中卫右，剑仙卫右，喜欢喝酒！”凭这精致的面庞下说出如此豪迈的话似乎不太相衬，再加上，酒葫芦再灌几口。长剑直指处，留给天下人一句话，一句无法忘却的话“力降十会，斩尽天下得意！”

话音落地，悄然回首处，看的是詹青墨，那一眼，饱含期待，也像是对故人的回答，风依旧，山依旧，只有剑楼和青竹斋化作废墟。

卫右潇洒一声，“看剑！！”。天地变色，所有的光芒都停滞于原地，快似光，锋似电，一人，一剑！剑锋划过之处，虚空出现裂纹，就像冬月的冰面似的。

仲义完全没有了刚才的云淡风轻，急忙戒尺横于身前，口灿莲花“口吐圣人言，来时天地皆同力，义冲云霄，九天为我所有！”，一字一莲花，金光四射周围白色的云朵都被散称彩色的，如同锦绣文章，蹭蹭阻拦挡着卫右的剑。

余坪面色凝重，急忙袖里乾坤，大呵一声：“天地棋局。天穹之上诺大的两枚黑白棋子落下，大地之上，黑白交错，纵横十九道棋局，重合起来，化作一片天地。

洛阳梧桐书院内慕渊的书阁中，忽然间黑雾缭绕，化作人形。身形佝偻，长发接地，这是这位洛阳土夫子，虚弱声音从长发中传出：“我败了！”

慕渊倒是丝毫没感觉到意外，继续翻阅着自己的书，头也不抬只是伸手示意前面的茶杯道：“意料之中，仲义和余坪估计会赢！”

土夫子伸手，茶海中，那紫砂雕字壶自斟七分，飞到手中，透过长发依稀可看到黑雾缭绕的脸庞，以及那混浊不堪得眼睛，七分茶水缓缓而尽，书阁门自开，驼着的背部对着慕渊，眼观长安道：“可能他们也会输，看，长安天！”

慕渊听闻后，这才缓缓合上古籍，封面上赫然两字《礼乐》，下方有一小行署名处，蝇头小字，规规整整“南山礼。”

缓缓而行，来到院外，大手一挥眼前竟呈现出正在激战的画面，眼皮忍不住跳动几下，忍不住心脏受到的冲击，竟然语言也不顺畅起来，若让旁人见到，恐怕会大吃一惊，洛阳最厉害的二人，土夫子，书院慕渊竟然如此。“仲义，余坪要输！”

土夫子也忍不住抬起头，透过那多年长发缝隙处惊叹道：“仙人巅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