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不屈一战
神宗，众神圣通过留影石，目睹了腾蛇城外正在发生的这一幕。
楚山与妖域联手了，如此一来，此子气候已成，当是神宗头号劲敌。
众神圣尽皆忧心忡忡地将目光投向宗主大人。
“宗主，传说中的妖族公主现身了，我们要不要趁其不备……？”
宗主那古井无波的脸上，突然涌现出一丝疲惫，“时间真是一把神奇的刷子啊，几百年，刷去了你们身上的血性，刷光了曾经的那些美好理想。以前，你们也是喊本座为大哥的，如今，我自称本座，你们尊我为宗主，为了一些蝇头小利，我们竟要行那宵小之举。心里难道不惭愧吗？”
众神圣垂首不语。
“你们如今还斗得过楚山吗？斗不过的，所以你们将所有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了。那么本座能亲自出手对付一个后辈吗？”
“你们就不曾思量过，究竟是怎样的人物，教导出楚山这么优秀的弟子？”宗主将眼神在众神圣脸上一一扫过。
结果，他很失望，答案无非是上代人皇，无名氏之类。
“楚山是本座的弟子，唯一的弟子，而本座便是上代人皇，本座便是无名氏！”
此语一出，满堂哗然。
“清芷为何会是圣女？她与山儿结合，本座又为何不予反对？现在都该明白了吧？”
“宗主，那您为何不阻止当年的那场大战？”
“本座为何要阻止？他这把刀，总是需要石砾来打磨的，不然如何服众？又如何继承本座的衣钵？呵呵，不过，是本座想多了，山儿他未必会领本座的这份情啊。正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山儿做出的选择，远比本座这个师傅高明。他的路，也远比本座要远得多，这神宗宗主之位，他是看不上的。”
世间会有人看不上神宗宗主之位？
当然有，楚山便是其一。
有徒如此，怎不欣慰？
腾蛇城外，妖族大军后撤百里，为人族大军腾出了足够的空间。
昨日的仇敌，今日再见，却又发现双方未必就非得走到你死我活的那一步田地。
握手言和，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即便做不成朋友，至少也不用恶脸相向。
沅湘又重新变回拇指姑娘模样，坐到楚山的肩头，小脸肃穆地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它们要来了！
楚山不动如山，众兄弟分列左右，决定命运的时刻，终于要来临了。
修炼了这么多年，隐忍了这么多年，如今，该是直面强敌的时候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天地意志已然锁定了楚山，更是不惜以妖域万物万妖的性命要挟，逼迫楚山等人现身一战。
躲无可躲，避无可避，何惧一战！
一尊山峦般巨大的牛鬼出现在云层之间。
它那狰狞的面孔，远比传说中的更加可怕；它手中的那条锁链，如千年巨木般粗细，锁扣间相碰相撞，发出雷霆般的声响，振聋发聩。
“楚山，你这老鼠，躲了那么久，终于肯冒头了吗？还不快快束手受死！”
楚山右手一握，天地间飞舞的雪花迅速凝成硕大的雪球一枚。
唰，雪球脱手飞出。
嘭，正中牛鬼那张臭嘴。
“咯咯，”沅湘指着牛鬼大笑，“我家爹爹嫌你口臭，提醒你以后要讲究卫生，多漱口，勤刷牙，对身体好哦。”
牛鬼气愤，锁链一甩，直向楚山锁来。
“山儿，这牛头交给为师了，你安心应对其他即可。”
神宗宗主现身，一剑击飞锁链，与牛鬼战在云端之上。
楚山拱手一礼，谢过了师尊的援手。
“大哥，这是什么情况？”胖子开始有点儿怀疑人生了。
楚山只是笑了笑，事实摆在眼前，无需解释。
“磔磔，楚山，本神在此，倒要看看还有谁来救你！”
蛇神穿梭虚空而至，张开猩红大口朝着楚山吞噬而来。
“孩儿他爹，这条蛇交给本后料理了，你照顾好女儿即可。”
妖后龙欣，化出了本体，龙躯蜿蜒绵亘，与蛇神扭打撕咬了起来。
太暴力了！
众兄弟遮住了眼，不敢去看那血腥刚燃的画面。
跳跳龙，不负其名！
楚山也被她那一句照顾好女儿狠狠地刷了一下脸。
“好啦，爹爹，男人嘛，要大度一点，何必跟小女子斤斤计较呢？”沅湘在他耳畔安慰一声。
楚山摇头苦笑。
哗啦啦，天上下起了冰雹。
起初，冰雹小如米粒，片刻之后，就变成了拳头大小。
“大哥，这一轮交给我们了！”众兄弟腾空而上，挥舞战兵，将半空中下落的冰雹击碎成粉末状，再不会对下方的普通将士造成伤害。
咔咔，雷电如柱，似要戳穿大地。
云层翻滚，酝酿着灭世雷霆。轰，雷霆落，瞄准了楚山，誓要将楚山击杀。
“妖神殿众圣听令，全力阻击雷霆！”幽无名暴喝一声，率先迎向了雷柱。
妖神殿众圣紧随其后，悍不畏死地冲锋而上。
隆隆，地面之下，一根根地刺冒出，神宗众神各显神通，化解危难，救下万千兵将。
天地之间，大战全面展开。
楚山托举着女儿，倏然腾空而起，往上，一直往上，直至触摸到了天穹的弧面。
这天穹上的弧面，俨然是一面光滑晶莹的镜子，镜子里有着日月星辰，宇宙万象。
这镜子就是笼罩在我们头顶上的天？
楚山冷笑，捏拳猛地轰击在镜面之上。
咔嚓，镜子碎了，露出一片漆黑的迷蒙空间。
迷蒙空间之中，两道红色的光束陡然间亮了起来。
光束的源点拉近，显现出两只巨大的眼球来。
楚山站在两只眼球之间，渺如尘埃。
“你这只蝼蚁，真是够闹腾的。不过本尊寂寞了那么多年，终于有人来解解闷，这心里还真是舒坦呢！”红色光束的主人嗡声说道。
“鼻涕鬼，为什么要用自己的鼻涕笼罩住这颗星球？”沅湘生气地质问道。
“磔磔，鼻涕？你这小不点还真是没有礼貌呢！本尊可不是什么鼻涕鬼，本尊乃是无极圣祖座下的阿鼻魔尊！”
“阿鼻魔尊？名头很响，还不是大魔头一个？凭什么要将自己的意志侵入我们的星球？还唆使人、妖两族大战，居心叵测至极！”沅湘一双小手叉在腰间，气呼呼地鼓起小腮帮子，指责着对方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