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到底是谁
躺在床上的无药居然跟自己的师傅长得一模一样！
但墨念念十分肯定，无药不可能会是她的师傅，师傅的眼神她不会认错的，师傅的气息她也不会认错，而且师傅从不离身的玉笛也不在无药身上，这总总迹象表明无药不可能是师傅，但他为什么会跟师傅一模一样？
墨念念此刻很混乱，走出房间，黑衣正守在外面，黑衣见墨念念出来了，立刻走过来：“公主，主人他好些了吗？”
“他还没有醒，黑衣，你守在此处，本宫出去走走。”
来到崖边坐下，念念抚上肚子，她没有忽略掉刚才两个小家伙喊出的那声“父王”
“宝宝，你们为什么会喊他父王？你们的父王是轻尘，不是他啊。”
“母后，轻尘父王是我们的父王，他也是我们的父王，我和妹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出现两个父王，而且两个父王的气息都一模一样的。”
“宝宝，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告诉母后好吗？”
两个小家伙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开口了。
“母后，孩儿跟您说实话吧，五姨说的都是真的。”
“五姨？”
“就是皇后娘娘，既然她唤您九妹，那就说明她应该已经说了母后前世的身份了对吧？”
“这么说，我真的是仙界九公主？”
“是，母后是仙界九公主，而父王，就是雾影寨的主人，当年，母后私下人间，误入雾影寨，与父王私定终身，却被天君拆散，父王被打入了万劫不复之地，我和妹妹被打入鬼幽寒境，母后被抓回仙界，我和妹妹得知母后被打入轮回，便舍弃了真身，逃离了鬼幽寒境，几番波折，终于找到已经嫁给父王的母后。”
“所以我和哥哥投生进了母后腹中。”妹妹接着哥哥的话说道：“轻尘父王虽然和我们记忆中的父王长得不一样，可那气息我和哥哥绝不能认错，母后也绝不可能会嫁给父王以外的男子，不管过去多久，母后愿嫁的男子只有父王，可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父王会在雾影寨，躺在床上那个也的的确确就是父王，只是，为何会出现两个气息完全一样的父王呢？”
墨念念此刻不仅混乱，还很头疼，纳兰明玉没有骗她。
“母后，这次重生，我发现我和妹妹的记忆似乎有缺失。”
“缺失？什么意思？”
“就是我们虽然所有记忆都在，可心里隐隐有种感觉，我和妹妹的记忆不全，或者，我们缺失的记忆正是为什么会有两个父王的存在。”
“还有，母后，你额头上的胎记不简单。”
墨念念下意识抚上额头：“不简单？宝贝，你说的不简单是什么意思？”
“母后，我总感觉这株曼珠沙华封印了什么。”
“封印了什么……”对于自家宝贝的话，墨念念是无条件相信的。
这株曼珠沙华伴随自己出生，伴随自己长大，现在两个小家伙说自己额头上的曼珠沙华很有可能封印着什么。
墨念念内心是复杂的。
在崖边坐了许久，墨念念才起身回去，回到院子里无药还未清醒过来，黑衣尽责的守在屋外。
墨念念觉得有些疑问，黑衣或许可以为她解答，便将黑衣唤来跟前。
“黑衣，本宫有些事想要问你。”
“公主请问。”
“你跟着无药多久了？”
“属下自小就跟着主人。”
“那就是说，无药的一切你都清楚？”
“可以这么说，不知公主何此一问？”
“那你是不是随时随地跟着无药？”
“是，属下一直跟着主人，从未离开。”
“那无药以前可认得我？”墨念念之所以这么问，是想确认无药到底是不是她师傅，如果黑衣一直跟着无药，那她一定知道一二。
“认得。”黑衣说道，墨念念刚要确认无药就是她师傅时，黑衣又说道：“主人曾经去北冥国游玩时曾见过公主。”
“见过我？”
黑衣点点头：“十年前，主人十岁，带着我去北冥国游玩时，曾遇到过公主，公主还曾与主人一萧一琴合奏过，不过我看公主的模样，恐怕早就忘记了吧。”
十年前念念只有九岁，经黑衣这么一说，念念依稀仿佛好像记起了什么。
十年前，念念出城游玩，遇到了一个十分俊美的小男孩，当时她看到小男孩的侧颜，还以为是师傅，兴奋的跑过去才发现他只是和师傅有些相似，而且太小了。
不过，念念与小男孩一见如故，见小男孩手中拿着一根玉箫，便提出要和小男孩合奏一曲。
可是，八位哥哥很快就找来了，小念念甚至没有跟小男孩说上几句话便被哥哥们带走了。
对于小念念来说，这只是童年里的小插曲，可对于小男孩说，小念念是忽然闯进他平淡无奇的世界里的一个精灵。
小念念很快便忘记了小男孩，小男孩却记了小念念一辈子。
黑衣告诉念念，自那次一遇后，无药便魂不守舍的，经常出现在摄政王府外，希望能再一次遇见念念。
可那段时间，念念正因为偷偷溜出府而被几个哥哥罚面壁思过呢。
后来，无药一度想要将墨念念捆回雾影寨，可摄政王府高手众多，念念每次出府也是明里暗里全是顶尖高手，令无药无从下手。
直到最后墨樱雪被夜雨殇气回北冥国，墨念念为了给墨樱雪出气，着急忙慌的来南宁国，没有带任何侍卫，这便给了无药一个可乘之机。
无药安插在各国的眼线发现墨念念来了南宁国，在念念带着墨樱雪回北冥国时，无药觉得，如果他再不出手，恐怕就会永远失去念念，于是他带入突袭了念念一行人，将念念带回了雾影寨。
黑衣还告诉念念，念念在雾影寨的这段时间里，是无药最开心的时候，无药担心念念恐惧被掳的事情，所以对雾影寨所有人发号施令，任何人不得阻拦念念做任何事，哪怕是念念想要杀人放火。
无药也没有阻止念念想要逃跑，因为他知道念念走不出去的，果然，几次的逃跑，念念都迷了路，还被隐藏在黑雾中的毒虫猛兽吓哭了。
后来，无药有事离开一段时间，他本以为他回来还可以看到念念，万万没想到，他回来后，念念已经被救走了，无药大发雷霆，却也无可奈何。
再次得到念念的消息，竟是念念与南宁国自在王风轻尘联姻的消息。
念念不知道，她嫁给风轻尘那天，无药就在自在王府外。
无药亲眼看着自己所爱的丫头跟风轻尘拜堂成婚。
念念听完黑衣的话，似乎能感受到无药当时的痛苦。
可是，谁又能知道，念念最开始之所以会答应风轻尘的联姻请求，是因为风轻尘的眼睛和无药一模一样。
虽然瞳色不一样，可心里隐隐有个感觉告诉念念，无药就是风轻尘。
谁又知道，念念一直以为自己嫁的人是无药，她一直不敢确定风轻尘就是无药，几次试探才发现无药是无药，风轻尘是风轻尘，两个人不是一个人时，念念一直在想无药会不会来找她。
“主人。”忽然，黑衣喊了一声。
念念回过头，无药正扶着门框望着念念，眼里满是不敢相信。
“丫头……”
无药醒了，念念却不敢再靠近无药，因为她如今的身份已经注定了她不能靠近无药了。
她是自在王妃，她如今的夫君是风轻尘。
“无药，既然你醒了，我便离开了，轻尘还在王府等我回去呢。”说这番话时，念念笑靥如花，可谁又能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让自己笑着说出这番话的。
“丫头，不要离开好不好？”无药的语气已经近乎祈求了。
墨念念摇了摇头：“无药，如果当初我回北冥国后，你能来，那今日我便不会离开雾影寨，可是，世上本就没有如果。”
无药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转身进了房间，关上房门隔绝了他和念念，无药知道，他已经留不住他的丫头了。
念念在得知他重伤后能立刻赶来，说明她心里有他，可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不能跟之前一样强留念念。
因为念念如今的身份不单单是北冥国的霓凤公主了，她更是南宁国的自在王妃。
无药爱念念，所以他绝不能让念念被千夫所指。
“黑衣，送霓凤公主下山吧。”无药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念念听出了无药语气中的隐忍和不舍：“霓凤公主，今日一别，你我便不能再相见，从今以后，我是匪，你是君，雾影寨寨主无药在此祝霓凤公主与自在王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这是无药第一次唤念念“霓凤公主”，念念早已泪流满面，无药也红了眼睛。
“那，本宫祝寨主早日康复。”
念念离开了，不管是黑衣还是婷儿，她们都看得出来，无药爱念念，念念也爱着无药。
可世事无常，没有谁会永远一帆顺风，即便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念念也是如此。
“哥哥，父王和母后难道就要这么分开了吗？”妹妹问道。
“我不知道。”哥哥的语气充满了迷茫：“无药是父王，轻尘也是父王，两个都是父王，可这明明不可能，我不知道我们两个死后发生了什么，所以，我根本没办法帮助父王和母后，我能感觉出来，母后她同样爱着轻尘父王。”
下山后，黑衣深吸一口气，问道：“公主，你会忘了主人吗？”
“他希望我忘了他，但我不会。”
有了念念这句话，黑衣离开了。
“小血，记住无药的脸了吗？”念念问向怀里的小血。
小血虽然不明白自家主人为什么要问这句话，但它还是点点头。
“好，你现在立刻出发，去找一个跟无药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你记住，他和无药一模一样，但腰间有一根随身携带的玉笛，找到他后，告诉他，我要立刻见他。”
小血跳到地上，看了一眼念念，转身跑进丛林。
念念心里积压了太多迷题，她希望师傅能为她解谜。
念念总感觉无药和她师傅长得一样不是巧合，世间本就没有什么巧合。
所有的巧合都是有因果关系的，念念从来不信巧合，对她来说，巧合不过都是愚弄世人的借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