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到达西京

数日之后，马修率众来到陕州首府西京，作为千年古都，西京确实不凡，原时空没有多少城墙还看不出来，现在有着城墙一对比，就连有些边关重镇的城墙都没有他的高。

来到城门，一些官员已经再等候了，排在最前头的是身穿亲王服的一个老人，想必他就是受封西京的当代秦王朱谊漶了。

“臣等恭迎陛下。”一群人跟着朱谊漶跪拜行礼。

马修快步走上前，一把扶住朱谊漶说道：“皇叔，您是长辈，都是自家人不用行此大礼。近年来陕州北部民众叛乱，朕没有第一时间赶来平定，让叔公受惊了。”

“陛下言重了，老臣已在城中备下酒席，为陛下接风洗尘。”

看着这个老头满面春风，想来已经从去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阴影中脱身了。

“皇叔，酒席就免了，军情紧急，等朕平定民乱，再回来喝庆功酒不迟。”

马修又和西京的官员说了一通话后，带着杨鹤直接向北去了。杨鹤是知道马修要来陕州，特地从前线赶回来的，而其他人因为要镇守，也就没有跟来。

一路上马修和杨鹤谈论陕州北的形势，杨鹤尽说大部分叛乱已经投降，少量叛军都已被包围，彻底平底陕州北已是板上钉钉的了。

马修知道形势肯定不会和杨鹤说的那么好，他也不反驳杨鹤。马修自从离开西京向北一段路以后，就看不到正常的村镇景象，各处都是饥民，村镇破败，百姓看到大军没有惊喜和感激，有的只是麻木不仁和仇恨。

到了暗军前线大本营延绥，马修见到了陕州巡按李应期和延绥巡抚洪承畴，一整套礼节程序走完，马修开始向他们两个询问陕州北形势。李应期的说法和杨鹤差不多，而洪承畴表面上支持杨鹤对周遭形势的说法，但是话里行间透露着他反对抚恤叛贼，主张全力剿灭他们。

其实马修一早就派出了战士四处打探，这些官僚说实话马修一个都不相信。

几日的平静过后，马修召集所有将领在延绥开会，包括那些投降的叛军，众人刚开始很纳闷怎么皇上到了之后一点动静都没有，现在又突然连叛军都要召集。

在延绥一带的叛军首领王虎、小红狼和一丈青，因为离得近迫于形势，或者无所畏惧都到了延绥城中聚集，而远在河曲一带的掠地虎和混江龙等叛军首领却不闻不问。

约定时间一到，马修也不等迟到或者没想来的人，让人在城中校场集结，他站在主将台上说道：“陕州北的形势朕已明了，有些人避重就轻对朕瞎说一通，朕现在给他们一个机会站出来，否则朕就按欺君之罪论处。”

杨鹤知道马修这是在说他，迟疑了片刻之后，出列说道：“微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你错在何处？”

“贼首王嘉胤洗掠庆阳等地，微臣没有上报，微臣甘愿受罚。”杨鹤知道有些事情肯定瞒不住。

“可惜错不在此，朕先前承诺首辅，不干预关内内政，你的过错朕会传书首辅，至于怎么责罚，是内阁和吏部之事，与朕无关。”马修说完对着另一边的叛军说道，“你等叛军既已投降，自当安分守己，怎可不改恶疾，抢掠成性。”

王虎等人没想到这种事情也要被马修算账，一般招降之后，叛军肯定要抢劫一番，喂饱自己的下属士卒，而朝廷的人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这个潜规则。

正当王虎等人要辩解的时候，施格拎着几个人头来向马修汇报。

马修让周围的士卒将人头展示给王虎看，说道：“这些想必你们都认识，朕说过必须前来延绥，这些人不遵朕意，这就是下场，而他们的下属不论老幼全都一样。”

在王虎等人惊恐的眼光中，马修继续说道：“你们的罪行本该与他们同罪，不过你们至少前来延绥，朕现在就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头领自愿出来接受惩罚，其余人等朕既往不咎。”

之后马修又对他们说了一通辽东对于农民的政策，马修承诺只要首领受罚，其余人都能去辽东，也必须去辽东做农民领田耕地。

小红狼和一丈青等人自由散漫惯了，而且现在好吃好喝，生活舒服，不愿意放弃和接受惩罚，说不定就死了。听完马修的话他们立刻就炸毛了，立马就准备招呼手下的人先抓住马修再说。

这在这时，两道刀光闪过，小红狼和一丈青的人头就落地了，正是他们身边的王虎砍的。王虎不和小红狼他们一样，小红狼没有叛乱以前就是个游手好闲，混吃等死的人，王虎他原来也是个普通的农民，他知道马修的政策对叛军中想安定生活的人诱惑极大，迟早叛军中的大部分会投降去辽东的，若是还反抗就真的没后路了。

“小人该愿受罚，请陛下绕过其余人，这些人都是被裹挟而来，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王虎说着就要自己抹脖子。

施格上前一下打掉他手中的刀，这时候马修说道：“自我了断怎么能叫惩罚呢，你随朕来。”

之后施格按照马修的意思，让洪承畴代替杨鹤做主将，让其他人散了，而自己领着叛军到了京城百姓军军营。

叛军来到军营，还是惴惴不安，深怕这些官兵转眼就要砍了他们，但是一直等到晚上，只要呆在那里就没人过问，渐渐得也放下心来。

叛军一角营帐

“二哥，大哥为我们牺牲，我要为他报仇。”

“你怎么报仇，周围都是大军。”

“他们不是要送我们去辽东么，我半路偷偷潜回来，杀了皇帝为他报仇。”

“你要为谁报仇啊？”帐外一声大喝，随后一人走进营帐里来。

众人看清后，喊道：“大哥，你没死？太好了！”

“陛下仁慈，说我杀了小红狼他们，功过相抵就不追究了，其实陛下原本就没有想要杀我们，只是要让我们认错，惩罚也不会死人。”王虎说道。

“真是感谢陛下。”众人纷纷向着马修的方向跪地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