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走或留
这次聚集所有皇室宗亲，因为道路难行，路途遥远，直到过完新年两个月，开春后所有宗亲才聚集在紫禁城。
等最后一位到达京师的靖江王在紫禁城休息几日后，马修召集了众人开会。
刚开始人数众多，马修也不知道谁是谁，辈分怎么算，还好方正化提醒马修，除了靖江王一脉所有王府的取名都是按照火、土、金、水、木排列的，只要按照顺序就能算出来，至于来到京师的当代靖江王朱履祜是自己的侄孙辈。
会议开始，众人落座后，马修说道：“各位叔伯、兄弟、侄子、侄孙，今日是我们自家人聚会，咱们只论亲属不论其他。”
当然这只是马修说得好听，要真让高辈的人叫马修小辈称呼，他们也不敢。
马修说道：“去年福王之事，想必大家都有耳闻，朕每每回想此事深感自责，堂堂大暗亲王居然如此轻易就被乱臣贼子挟持。而且赡养宗亲已经成为本朝一个严重的负担，朕认为我朝的宗亲政策已到了不得不变的时刻，这次召集众位前来就是想群策群力，定下一套适应时代的新政策。”
朱谊漶说道：“陛下是想收回封国，然后让臣等都在京师居住么？”
马修摇了摇头说道：“朕当然不会如此苛刻的对待众位至亲，当年成祖就是因为建文帝严苛对待亲王才不得不清君侧，朕不该也不会犯如此错。”
马修笑着说道：“朕要恢复太祖时的亲王守边之策，大暗朝传承至今，文官武将除了极个别忠心之人，其余官员只会考虑自家的利益，国家出现动荡或重大变故，最后出死力的还会是宗亲。”
听着马修的话，朱谊漶说道：“陛下英明神武，南征北战战无不胜，第一军世所罕见，何人敢掀起动荡。”周围的人也纷纷点头认可朱谊漶说的话。
马修说道：“皇叔过于乐观了，至太祖、成祖之后，我大暗朝皇帝一代不如一代，朕有幸得天相助，方能做出一番事业，若朕归天，朕的后世子孙必然也是一代不如一代。有些事不若乘朕还些许威望推行，我大暗王朝最后还是会积重难返。”
朱谊漶说道：“既如此，陛下是想让臣等移居高丽、倭国等地么？”
“皇叔过于小看整个世界了。”马修哈哈一笑，让方正化把世界地图摊放在桌子上说道，“众位请看，这就是我们所在的世界，我大暗王朝所在的中洲才多大之地，我们要放眼整个世界。”
马修继续说道：“当年的科技让我们的祖先占据了中洲所有膏腴之地，其余地方因为占领后得不偿失，渐渐放弃了。但是时代在进步，科技在发展，现如今草原也能为我朝贡献大量税收，山林绝地也能有大量矿产物资。整个世界土地已没有废地，为了后世子孙，为了百姓更好的生活，我们必须走出去并且开拓整个世界。”
随后马修为众人介绍了一下什么叫“时代”和“科技”。
周王朱肃溱说道：“陛下，海外虽有好地，但臣等故土难离，而且到达海外之后必然要与当地之人争锋，臣等王府侍卫人数不济，更皆训练不足，如之奈何。”
“皇叔不必忧虑，朕已为大家思虑周详。”马修说道，“既然朕让众位前往世界各地，那各府护卫朕以后不会再做限制，除了需要遵从朕颁发的新大诰，封国内的一些官员会由中洲派遣，其余内政、军事全都会由众位亲自管理。”
马修的话让在座的众人全都哗然，马修喝了一口茶润一润嗓子，也让众人缓一缓收到的冲击。
众人稍稍安静后，朱谊漶说道：“陛下所言，臣等将实封各地，内政臣等可以勉为其难，但军事方面微臣恐怕……”
众人也非常疑惑，不知道马修是真的想让他们拥有兵权，还是试探他们，他们知道有了兵权不但这个实封让他们权利大增，而且有了荣登大宝的机会。
“朕知众位疑虑，再次朕敞开心扉与众位畅言。”马修笑着说道，“有道是创业难，守业更难。朕的后世子孙想必不会再有朕这般魄力，集我朱氏一家总有数个聪慧过人之人，若是中洲再出了流民、鞑腐之流，他们也可率军勤王，至不济这天下还是我朱氏天下。”
朱肃溱说道：“陛下不必如此悲观，我暗朝传承数百年，所遇劫难皆可化险为夷，以后也不会例外。”
在座的众人又很多非常赞成马修的提议，但是面上都不能表现出太积极，纷纷应和朱肃溱的话。
“朕主意已定，无需多言。”
“既然陛下决心已定，臣等自当遵旨。”朱谊漶说道，“可臣等当如何做，臣等前往海外之后，原封地如何处置，还请陛下明示。”
其实在座的众人也明白，既然马修让他们重新有了权力肯定会从他们手中拿走一些东西的。
“近年来气候反常，更皆连年灾害，正是百姓思变之机，众位至亲可从各地百姓中征招士卒和愿意前往海外之人，到时众位前往海外也不会举步维艰。”马修说道，“至于各府原有的封地，朕会收归国有，但是各府财物朕不会动分毫，以便各府为出海行事。”
这时候有些本身就困难的人就提出疑问，他们这些原来就没钱的怎么办。
马修说道：“若府中无余财，当然朕不会不管，你等可向朕借贷，不过返还之时需每年翻一番。”
“陛下，如此高利，臣等如何能够还清，还请陛下略微降低一些。”
马修摇头说道：“众位还是不相信海外之地的收入，虽然刚开始几年有些艰苦，但是一切步入正轨，你将会明白今日自己的英明决策。”
“陛下，臣等是否一定要前往海外，可否如往常一般。”
马修呵呵一笑，说道：“中洲各封地朕一定会收回，而且从今往后朝廷也不会再给你们禄米，若有人不想前往海外，那今后的生计就要自己想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