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冷暖
累了？
“没有，只是做了一个梦。”
“梦里都是假的，你不要太在意了。”
满口白胡渣、眼角处的皱纹藏不住岁月磨过的痕迹。
递过一瓶啤酒，玻璃口还冒着冷气。
“莫大叔（莫大河），你说能不能抓到它们？”
啤酒一饮而尽。
呃…一个沉闷的打嗝声。
“谁知道！它们又不是傻瓜，能待着让你抓嘛？”
白胡子埋怨望着灰色的天空。
“现在如同这天，阴阴沉沉世事难料。”
杨瀚起身望着眼前一片汪洋大海。
海浪拍打在捕捞船上。
杨瀚的心如同这般起伏不定。
杨瀚一行人在汪洋大海中漂泊了三个多月。
连虎鲸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再这样下去，他们这支小队就要喝西北风了。
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的大型捕捞船。
自认船旧了点，但还能开着环游世界两周。
嘈杂的机器声给人一种喧闹的气氛。
毕竟四面是海，显得冷清、孤僻。
汉子（瀚子）杨瀚的花名。
在这条捕捞船上也算是一个老水手了。
叫他花名的是一个年龄与他相仿的老战友肘子（邓帆）。
邓帆有些肚腩，正气的外表下藏着圆滑。
邓帆大大咧咧走上来搂着杨瀚的脖子。
“你小子还是一脸脏兮兮，八字胡缌留着很有大叔感。”
杨瀚不自觉摸了脸颊上的胡须。
胡渣额外的扎手。
嘴角露出自嘲的笑意。
岁月没有饶过任何一个人，偷偷夺走了属于你的青春。
“肘子，咱们跑了几年船？”
邓帆一时忘记了。
“你们差不多十年了。”
白胡子提醒。
杨瀚、邓帆心里一阵苦笑。
“十年了，曾经的梦想，早已经随风而逝了。”
白胡子亲眼见证了两个帅小伙，转变为成熟男人。
白胡子看着两人一脸沉默样。
“喂，你们两个小家伙够了，我白胡子跑了三十四年船，也没有埋怨过。”
确实，一比较简直就是大巫见小巫。
杨瀚、邓帆心里也释怀了。
“去它的青春，去它的梦想。”
邓帆咆哮对着无际海洋出气。
杨瀚拿起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
心中的不快都随啤酒一样，消失不见。
驾驶舱里传来兴奋的呼喊声。
“你们快过来，我找到它们了。”
白胡子、杨瀚、邓帆都跑到了三楼的驾驶舱。
眼前一幕，兴奋而已。
虎鲸群就在眼前。
它们用身体的尾鳍、胸鳍拍击水面。
形成一缕缕水花。
玩耍在无际的海洋里。
四条水柱喷射而出。
虎鲸喷气是低矮而呈树枝状。
水柱倾斜、又粗又矮。
不像须鲸一样又细又高。
杨瀚用望远镜看到了，自己寻找十年的虎鲸“提姆”
此刻的它，体型是整个族群中最大的。
似乎“提姆”发现了捕捞船。
危险的信号出。
“提姆”率先沉入深海。
两米长的背鳍，瞬间消失在水面上。
其他的虎鲸、以及幼崽也迅速潜入深海。
杨瀚等人还来不及反应，虎鲸群就已经消失在眼前了。
杨瀚心里一阵兴奋，“提姆”生活的很好。
心里的亏欠，总算得到了安抚。
“我终于找到了，就是它。”
船长非常的兴奋。
其他人也为了找到虎鲸而感到高兴。
漂泊三个月，终于有收获了。
轰~
“怎么回事！船怎么在剧烈晃动！！”
所有人心里拧成一个疙瘩！！
邓帆心里几乎要崩溃了。
“不、不，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杨瀚同样内心恐慌。
水手们，虽见过大风大浪。
此刻，内心都是害怕的。
杨瀚被晃到门杆上。
趁机双手紧紧握住门杆保持平衡。
连续深呼吸，尽可能冷静下来。
杨瀚借助晃动的动力。
移动到控制台。
从雷达中显示，船底有一群虎鲸不断的撞击、拍打。
导致船上剧烈晃动。
杨瀚知道，这一定是提姆的主意。
杨瀚想办法，阻止提姆这样做。
杨瀚连忙拿起控制台旁的扩音器。
“提姆！住手！”
声音响彻整个海面。
晃动骤降下来，直到彻底恢复如常。
杨瀚急忙跑到舱外。
站在船首。
望着海面。
只见庞大的影身，出现在杨瀚面前。
黑白相间的肤色、直立的背鳍、两翼骨远隔开、颞（nie第四声）窝大、下颌骨较短。
提姆没有特别的兴奋。
眼神中带着冷漠。
见过杨瀚之后，提姆率领自己的族群离开了。
杨瀚内心即兴奋又心凉。
能再见提姆是杨瀚踏上航海的唯一目的。
从提姆的眼神中，杨瀚明白了。
提姆始终无法忘怀十年前，对它做的事。
经过一个月的返程，终于回家了。
对于捕鲸，杨瀚一行人是没有设备的。
即使用先进的现代科技，也未必能抓到。
更何况是一百多年前，报废的大型捕捞船。
此行也不是没有收获，捕抓到了四吨的深海金枪鱼。
邓帆急忙下船跑到港口上。
“耶！终于不用在船舱里颠簸了。”
“你这个小子，想去品尊酒吧，看你的女神了吧！”
白胡子大笑调侃。
“白胡子，你可别说我了，你自己不也是回家陪媳妇？”
邓帆不服怼了回去。
“嘿，我说你小子，我回去是陪媳妇，你呢？净喜欢酒吧里的酒。”
杨瀚看着久违的港口，心里莫名的思念。
海上的海风、海水是多么冷。
无尽的黑夜，唯有期盼、思念着家人，作为动力支撑过来。
杨瀚此刻的心暖了起来。
述说不尽的牵挂，在此刻都烟消云散。
“汉子咱们走，一起去品尊酒吧喝一个。”
邓帆一个劲的拉着杨瀚。
“不了肘子，我先回去看我爸妈。”
杨瀚好意拒绝。
“既然这样，只能下次去了。”
“你不去，那我可走啦。”
邓帆试探性的问了杨瀚。
杨瀚眼神坚定。
“那我走啦汉子、白胡子。”
“记得来我家吃饭呀！臭小子。”
莫大河大呼提醒。
邓帆弄了一个ok的手势，小跑离开了。
“莫大叔，那我也先走啦，有空再聊。”
杨瀚把白胡子看作长辈一样尊敬。
“那好呢，先回去看看你爸妈，明天就来家里吃饭。”
“你婶婶最挂念了，你一个人就别忙活了。”
“我明天就去看看婶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