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惨淡的春节

一转眼已经是小年了，家中的厨房也开始全部忙碌起来，除夕将在老宅渡过，但初一往后的日子，一部分人会回到自己的家中，所以一应的菜肴糕点，一应的炸货都将提前下锅预备出来。

除夕夜早天还未亮，全府上下早已起床集中在正堂门口挂灯笼，贴春联，每一个院子的门口都是热闹非常，今日是除夕，所以还不到拜年的时候，在正屋的大堂里，全府上下一起吃过早饭，然后在你的阴霾影响不到这里，欢声笑语依旧好不热闹。

对于我们而言最高兴的事情，要数杨承宇的亲哥回家，在众人都准备登车出发前往老宅时，这位身姿挺拔，皮肤微黑和杨承宇长的极其相似的男子赶了回来。

全府上下最高兴的人必然是母亲大人，但并不能因为这点小事耽误时间，于是这位亲大哥便直接上了马车。

这是一辆非常豪华的马车，我们4人坐在其中倒也不觉得拥挤，我本来并不想参与进来的，但是杨承宇非要向他的大哥介绍我，便硬把我拉了上来。

杨叶先一步去了老宅，我们便更好说话了一些。

“二叔的那些事我已经知道了。”刚一上车，大哥便开口说道，“海州之洲黄大人和舅舅非常熟，一听说这事便让我亲自去了一趟。”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母亲一听这么一说，心又悬了起来，“当真是云姨娘两个人买凶杀人，二弟二弟妹都不是那样作恶的人，又能如何威逼他们，至于买凶杀人？”

“这个案子问题便出在这里。”杨承明大马金刀的坐着，一身的官威气派，他眉心紧蹙，似有无数疑难无法解决，“海州知州黄大人收押了这二人后，次日便开庭审理，她们二人都说自己从未见过凶手，不仅如此，她们二人均声称自己在二叔离开后，连杨家的大门都没有出过，可是凶手一口咬定就是这二人约他见的面，并且给他的银票也的确是怀州签署的。”

“那这该怎么办？这么听来谁说的话才是对的呢？”杨承宇在自己大哥的面前，仿佛一下子就变成了小孩子。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总不至于会屈打成招，我已把舅舅的亲笔信交了过去，只不过杨家老宅的人一时半刻是回不来的啦，官府还得到杨府查问，至少也得了解一下这二位姨娘所说是否属实。”

“他们是在什么地方见的面？两个如此高门大户的女人出门，肯定不是一般的样子，难道这位黄大人就这般相信那个杀人凶手不是胡乱攀咬？”母亲忧心的问道。

“我想黄大人倒也是尽了心力的，只是这杀人凶手说的见面地点的确无人为他证明。”大哥说着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其实这也是一个疑点，我和黄大人都不明白，不论是谁买凶杀人，就算非得亲自前往，也不至于会如此不小心让自己的长相暴露在对方的面前，这确实不太合理。”

“说的就是这个！”杨承宇一拍脑门，“我就一直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真是大哥说的这样，如果这二位姨娘当真是杀人凶手，能出得起一千两白银杀人，就不能派几个心腹去接头吗？干嘛非得要自己去抛头露面，非得让杀手记清楚自己长相不可！”

“问题就出在这里。”杨承命一脸神秘的说道，“过完年后，衙役估计就会来到，这一次杨府上上下下，恐怕所有人都会被查问，连我们这里估计也会有人来，黄大人一心想进京城，他需要业绩，这件案子他要是办好了，年后可能就能调到大理寺去了，所以让我们的人都把嘴闭紧点，尤其是那个周姨娘那边儿的，能别去老宅就尽量别去，反正我可是有一个不好的预感，这个案子可能不简单啊。”

由于没有人把二叔的事情告诉杨老爷子，所以老宅也照旧张灯结彩起来，我们一众人来到了正堂，也依旧是欢声笑语的。

在午饭前是拜年领压岁钱的仪式，小辈们一一给老辈子们磕头，然后就拿了红包回去，但老宅里的晚辈实在太多，一个时辰后我得到的大多都给了出去，细算算，还赔了10多个金银錁子，我当真庆幸自己出门的时候准备充足，不然没东西给这可多尴尬呀。

老太爷坐在木制的轮椅上，当真是开心极了，他的确一句也没有提起二叔，我并不清楚，他是忘了这个儿子，还是说其实他什么都知道。

“老大家的！”饭吃到一半，老太爷突然开口，让杨叶和他太太愣在了当场，过了一刻，方缓缓回过神来，起身恭敬地看向杨老爷子，“叶儿是最有福气的他能有一个这样的妻子，又有明哥宇哥伟哥这样的儿子，当真个个都是好样的，叶儿呀，你娘是走的早，你读书最有出息，从小便一心想着去京城，要做个大官儿，我也是个老糊涂的了，原本还怨你不管家中的事，现在想来你才是那个最明白的呢！”

杨老爷子冷不丁地说了这样一通话，让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了，三叔四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能明白老爷子说这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是当真老糊涂了？还是话里有更深一层的含义？在场的众人可能都不太明白。

我冷眼看着在场所有人，每个人脸上的神态都是千变万化的，杨叶夫妻，尤其紧张，他们对是一眼，好似领悟到了什么，许久才开口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托词，而三叔四叔则一直缄口不言，只是陪笑，或许他们听出了什么意味，又或许他们也只是把这些话当成了杨老爷子的胡言乱语。

不论怎样，年夜饭的气氛由此急转直下，没多大一会儿杨老爷子便称疲惫，立刻就离了席位，还未及守岁，太太也带着我们回到了府中。

长辈之间似乎有着什么样的秘密正在流传，但是谁也不愿意开口向我们说明一切，整个年节里气氛都格外的压抑，直到杨承宇的大哥离开，那20名衙役到来，才缓缓地疏解了一些这样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