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源——O八

纯阳开始对潘莲越来越亲密，效丰和二娥时常准备在家里，供二婆婆和纯阳取用的吃食，什么奶糖、芝麻饼、小麻花……纯阳却经常拿个袋子装着，拎去给潘莲品尝，学着三个干哥哥干姐姐的做法，一年三节自己直接在家里拿上鸡蛋、面条、猪肉……送到潘莲那里，跟效丰和二娥说他认了潘莲做干妈，去给干妈送节，人前人后直接称呼潘莲小妈了。校丰和二娥百思不得其解，虽然觉得太突兀，但毕竟又不算很不妥，似乎不必强硬制止，只得以这个孩子跟她有些缘分解嘲也就罢了。

上次被纯阳打哭的学生找到他的两位好友同学哭诉，三个人经过一番商讨，一致确定纯阳的爸爸又不是他们学校的校长，不需要担心害怕，所以可以讨还公道决定帮他打回纯阳。

这天，三个人在回庄的路上必经之处菜地等着，蹲在豆角架里藏好，纯阳想着心事低着头任凭脚步不紧不慢……突然身后有声，还没来得及回头，便被向前扑倒在地，脸磕在小路旁边的草梁上，头被压住，两只胳膊都被按趴着，后脑勺、肩膀、后背、屁股……一阵连续的掌掴、拳击、脚踹……终于身上松了，传来脚步奔跑声，纯阳没有被打懵，他没有立即爬起来而是抬起了头，认出了、记住了跑远去的三个背影分别是谁。

第二天上学，纯阳在课间的时候，就在学校操场里头四处张望、寻找另外那两个同学，见到其中一个单独在角落，纯阳上去就给他一个大嘴巴子，见他抬手捂着头脸便往腋下击了两拳，瞧他缩着脖子、夹着胳膊又往腹部踹了两脚，看着他痛得脸扭曲着蹲了下去，纯阳说：昨天打我的有你，但我没有得罪过你，现在算扯平，你不服回头再找我打过，我不怪你，不许告家长，告家长回头再打你十回。然后又寻觅、逮着另外一位同学依样画葫芦一轮，那三位同学真的一直都没有告老师和告家长，在心存忌惮中与纯阳和平相处。

周末，效丰回到家，要检查、督促纯阳的作业，纯阳已经抽空子跑到潘莲家去玩了，效丰也猜到了，便让二娥去潘莲家寻纯阳回来，二娥并不想见潘莲，在她家院门立住呼唤：纯阳，你爸叫你回去做作业呀。纯阳便要应答起身，潘莲一把捂住他的嘴，把他按在厨房的柴垛后说：别出声，在我这里玩，我去叫她回去。然后施施然站在屋檐下回答二娥：哟，怎么来我这儿找啊？你儿子不在我这儿，到别处去寻吧，怎么不见的……二娥寒暄几句走后，潘莲回屋里对纯阳说：别理他们，有空就来我这里玩，读什么书读书没用，将来给我种地，记住，他们叫你向东你就向西，他们叫你赶猪你就抓鸡，早一点把他们气死，就能带着他的家当回我身边来。

纯阳越来越不听效丰和二娥的话，糟糕的是潘莲的误导、恶意谁也不知道，学习成绩也越来越不好了，后来因为效丰也是身在教育系统工作，而且是个干部的关系，勉强被一所初中接收。

但对于纯阳以后的成长，有一个人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那就是二婆婆、效丰的母亲、纯阳称婆婆，她在与纯阳相处的日子里，平和平淡中种下的真、善、美、正……在纯阳的脑海里艰难的抗衡着潘莲的毒，挣扎着形成、建立被冲击、有扭曲但却依然向上的人生观、世界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