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生情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47章 47:天险-谈身份,暗夜中互诉衷肠

左边走来几个小弟子,都悄悄的瞥了他一眼迅速撤开视线,窃窃私语了起来,

“那就是三公子的朋友哇,真大胆!”

大胆?

什么啊,

他耳力极好,脚步又往那边挪了挪,有意无意的听着,

“对呀,我们都看到了,他当着大公子二公子的面说裘医师他们是草包呢。”

“那岂不是拂了大公子二公子的面子吗?”

“不过裘医师的医术确实很差啊!”

“别打岔,你们不知道裘医师当时就恼了,大公子和二公子的脸色也很难看呢,不过三公子一句话也没说就离开了。”

“三公子好像有些偏心那位公子吧,谁不知道医道世家的裘荣是睚眦必报啊,公子可能是怕……”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行了行了,还要去药堂呢,赶紧走赶紧走!”

……

疯子有些发愣的听完,脑子里就两个字还加了个问号,

偏心?

“付挽尘偏心我?他莫不是怕那个什么裘荣找我麻烦?哎呦,你这个破脑子……”疯子脸上表情丰富,手指僵硬的指着自己,顺带用酒瓶子砸了砸脑袋,

“疯子,你干什么呢?”千机默然和付挽尘站在他后面,像看傻子一样看他,

“哎!我,我没干什么啊,呵呵。”他有点心虚,刻意避开了付挽尘的视线,

“哦,有话说?”千机默然嘴角噙着坏笑走向他,笛子捅了捅他的胳膊:“你这跟做贼似的干嘛呢?”

疯子视线飘忽,然后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

反正千机默然没听清,一脸懵的看向付挽尘,

“以后在我面前可以口无遮拦。”付挽尘看了疯子两秒,脸色淡然的说道,

疯子猛然抬头,懵后惊愕,

他怎么听到的?!

千机默然继续懵,呃,这俩人说的话她一句都听不懂,

付挽尘步子轻松的往前走,

千机默然慢慢跟上去,剩下疯子脸色别扭,艰难消化着,

刚才他只是随便道了个歉就被付挽尘那家伙听到了?!

……我!

夜色渐暗。

闹了一天,千机默然心神俱疲,躺在床上回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不知怎么就想到了前天晚上那俩姑娘叫自己师姐的时候,还有她们看到她的笛子配饰也很惊奇,

归人笛到底是清念的笛子,在灵生山的时候绿鸢明显要抢归人笛残截,如此一来,她就不可避免的要和清音派打交道了,

啊……呼!

千机默然一把掀了身上被子,越想越有精神,没了睡意,

她瞪着俩眼珠子盯了半晌房顶,然后侧头看窗纱被风吹得微微鼓动着,丝丝缕缕的凉意透过窗缝儿进来,

“唉。”她摄了枕边笛子就轻轻推门出去,

仰头望去,夜晚的天空依旧瑰丽,可是被蒙上了一层灰色的薄纱,斑斑块块的厚云不断分开复合,挂于树梢的残月蓄力挣扎着,裂缝逐渐被点点月光填满,

终于,千机默然嘴角扯开笑意,看着浅黄色光晕悄无声息的渗透了周边所有乌云,

万籁俱寂,她的心情豁然开朗。

她在看月亮,而不远处,帝铭正定定的看着她,好像也出了神,

他只身来找她,一身黑衣正如千机默然第一次见他时,只不过这次他没有带锥帽,冷厉的侧脸染上了些暖暖的月光后也软化了不少,

千机默然脚尖轻点就上了屋顶,轻靠着檐角,眸子弯弯,

嗯,怪不得疯子老爱这样,这样确实很舒服嘛,上面的景色也更好。

她抽出了腰间笛子往嘴边送,眼眸轻闭,神色沉静而虔诚,

暗夜中,悠悠笛音和着夜风,一曲镇灵,荡涤人心。

帝铭鬼使神差的上了房顶,然后鬼使神差的伸手,不知为何想摸摸她,可距她的头顶还剩一公分时,笛音慢慢停了下来,

千机默然早就知道这熟悉的气息是谁,

可当他越来越近时,她便及时睁开眼,仰头定定看着他,

帝铭对上她疑惑的眸子,猛地回神蜷了手指缩回来,心里惊慌就连带着脚下重心不稳,

千机默然脸色大变,下意识抓住他的胳膊往前带,

帝铭借力站稳,看着千机默然近在咫尺的脸,心里反而不似刚才惊慌,可借着月光……

千机默然只感觉脸上温度越来越高,耳根烧红,帝铭幽深璀璨的眸子中还倒映着她惊愕的脸,

又是这个熟悉的感觉……

“那个,黑衣大哥你小心点。”她立刻松开手,掩饰坐正了身子,手心冒汗,紧紧的握住笛子,

只不过一刹之间,帝铭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他也从未有过,

只知道刚才他们两人离的很近,鼻尖相擦,眼神碰撞,发丝交缠,

所以……这就是她现在变得拘谨的原因吗?

帝铭缓慢坐下,侧目看她,

千机默然立刻夸张咳嗽,意图使自己变的自然些,

“笛子用的可还顺手?”

“啊?”他没头没脑的来这么一句,让千机默然顿了顿才反应过来:“你说它么,挺好的,和我之前的笛子差不多。”

只是那根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笛子好像进怨灵风暴的时候就弄丢了,

帝铭浅浅一笑,实则又不知为何心情变得极好,

“帝铭,你,来找我有事?”

“……无事,我……”一句话反反复复也没说出来,纠结挣扎,

千机默然皱眉奇怪,这可不像是之前那个做事果决的黑衣大哥啊:“你真的有事要和我说吧?”

“你想知道我的身份吗?”他终于面色平静的说了出来,

他的身份为世人所不容,更为众人唾弃厌恶,

可是这些以前看似重要的现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一旦说出来,

现在,当下,

他们之间就是对立方,等同于添了一道难以跨越的深渊,就连一起坐在这里都有可能成了奢侈,

“为何这样问?如果我说我不想呢,你还要告诉我吗?”千机默然笑着看他,

帝铭一愣,没料到她是这个回答:“你……”

“不明白我为何不想知道?不是不想,只是觉得没必要,我不知道你的身份,”千机默然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看着他:“可我知道我和你曾经生死相交,现在和未来仍是。”

最后一句落下,

帝铭只感觉自己心口被塞满,莫名的情绪顶上了他的喉咙,让他有些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