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人与妖之问
老李又反问道：“那我问你，妖怪都是这样的嚣张跋扈，无所顾忌的吗？”
王玄业摇摇头：“那倒不是。这样的情况多半都发生在那些偶然开启灵智的妖怪身上，有师门或家族的应该会好很多。”
“那不就得了，你还纠结个屁啊！”老李笑着一巴掌拍在王玄业的肩膀上，继续说道，“既然他这样的只是少数，下场也是咎由自取，那你还谈什么值不值的？”
“所有的果不都是生长自他自己种下的因么？”
“倘若他化妖之后，不嫌弃自己的过往，安心的留在养鸡场陪着老板和老板娘，就像火焰和你的关系一样，会这样吗？”
“又倘若，即使他放不下面子，那他离开养鸡场之后，选择在山林间隐居苦修，会有这个下场吗？”
“再倘若，就算他贪恋人世繁华，他也不用以这样的手段硬生生的插入人类的生活中啊？顺其自然是不是会好一点？”
“所以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他性格中的缺陷导致的。过往的经历让他极度自卑，才会在成妖之后，疯狂而执拗地想洗去身上的印记，采取了偏激的手段，最终招致杀生之祸。”
“杀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他的偏执、自卑、自大、疯狂……变成一把把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的割断他的前路！”
平平无奇的老李说起话来倒是有一套，颇有点振聋发聩的意味，一连串的倘若打醒了陷入怪圈的王玄业。
王玄业沉思了片刻后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还是很可惜，灵气方苏年代，这样一位前途远大的妖修就此陨落了，这是修行界的不幸和悲哀啊！”
“啪！”
老李又是一巴掌呼在王玄业的肩膀上，动作自然不避讳。有时候男人的友谊来得就这么简单，一起打过妖，就足够了。
他笑着说：“我看你还是没想通。”
“他这样的妖怪值得可惜吗？连正视自己的过往都做不到，就算他成长起来了，真的能成为修行界的幸事吗？我觉得是悲哀居多。”
“到那时候出了个翻天覆地的魔头才是生灵的悲哀！”
“所以，你也别想太多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天还要分赃呢。你不怕我携款潜逃啊？”老李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王玄业甩甩头，按下了这个话题。
回到老李家，王玄业没有急着入睡，安顿好火焰后，他盘膝坐在床上开始牵引丹田内的一团金色的能量。
这是消灭那鸡妖后，功德法引动天地，被天道赐予的奖赏。
看数量，竟然比以前多了好多！
难道是因为灵气复数之后，天道需要正义之士来帮它维持秩序，对付各地新增的妖魔鬼怪们，所以才加大了赏赐？
带着疑惑，王玄业小心翼翼地用灵力化开这团金色的能量团，一股精纯的能量涌入四肢百骸，疲劳感消失的无影无踪。
金色的能量游走全身，整个人陷入到一种空明的境界，内心祥和古井不波，思绪通透耳清目明。
隐约间，竟然看到了灵力在体内运转的路径……
继续牵引着灵力在奇经八脉内运转完一整个大周天循环后，王玄业睁开了眼。眼中似有灵光一闪而过，之后又重归深邃。
内视境界成了！
这是修行者的第二个大境界，达成即可窥见体内灵力的运转状态，以及重要经脉的分布。
这就意味着，修行者可以更加灵活的操纵体内的灵力运行。无论是施法还是修行，效率上都要比之前一片黑的状态高出一大截！
就算刚入内视境界，灵力增长不多，王玄业这一刻也有信心可以连续使用出两张张五雷符还尚有余力。
如果再次遇到那鸡妖，就算不依赖火焰，他也有把握迅速击败它。
他原以为还需要过段时日才能踏入内视境界呢。没想到，老天的奖赏居然会这么丰厚，一下子就把他送进去了。
难道真的是因为需要维持新时代的秩序，才特意提高了降妖除魔的赏赐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自己的春天就要来了！或者说，那些邪魔歪道的末日到来了！
这一点，值得好好地考证一下！
收起等待验证的疑问，王玄业进入睡眠。
后半夜，孔府内。
一道青气静悄悄地飞入孔小姐的闺房。
正在熟睡的孔小姐忽然从床shang惊坐了起来，她赤脚下床走到梳妆镜跟前，默默地站着。
脸上挂着呆呆傻傻的笑容，口水顺着嘴角留下，这时的孔小姐活像一个脑瘫患者。
室内充满了诡异的气息，室外万籁俱寂。
“郎君，你瘦了！”
沉默了良久，孔小姐恢复了正常，她抚摸着镜中的人像喃喃自语。
眼角处，清泪直流。
“我一定会救你的！”
“我会让他们血债血偿！”空荡荡的房间内忽然冒出了一个男人的尖利的声音。
再看那镜子里貌美的孔小姐，不知何时，右半张脸已经变成了狰狞的鸡脸，眼中写满了怨毒！
……
“下一步，有没有想好该做什么啊？毕竟刚得了一笔巨款呢！”
天下钱庄内，一个老头正拉着一个正在排队等待办理业务的有点小帅的年轻人喋喋不休，声音大到让周围的人纷纷那露出厌烦的表情。
这两人，正是休息充足的李金彪和王玄业。
“你小声点，别人都看着呢。”王玄业一边递上号牌一边冲老李说道。
老李左看右看看，找不到一个没皱眉看着他的人，这才讪讪地咧嘴一笑，声音也小了一大截：“那我不说话了，你好好想想，该怎么运转这一大笔资金。”
“嗯。”王玄业点头，然后对着美女柜员笑道，“帮我开张存款卡，顺便把这张卡里的钱划出96万进新卡里。”这是他应得的八成酬金。
美女柜员眼睛一亮，一边办理手续一边开始推荐一些理财产品。
“先生你们在考虑理财是吗？要不要看看我们钱庄新推出的‘天下幸福’产品呢？风险极低，收益却不错哦，一年有3个点呢！”
“如果您觉得收益不够的话，我们还有一款‘天下亨通’产品，收益很高，一年有8个点呢，就是风险比‘天下幸福’稍微大了一丢丢。”
“谢谢了，我不需要。”王玄业笑着婉拒。
美女柜员不死心，一直不断地推销着各类理财产品。
“先生，再看看嘛！”
“先生，要不要考虑这款产品呢？”
直到两人办理完开户和转账的业务后往门口方向走去，仍能听到她隐约的“先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