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碧草十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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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立于命运之前(四)

时光终会因爱而温润,

岁月也会因情而丰盈。

拥有足够真实的人生才会懂爱。

杜拉斯的爱是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

周国平的爱是一种犯傻的能力;

蒋勋的爱,本质就是一种智慧……

最好的爱,不是懂你的言外之意,

而是懂你的欲言又止,低头不语,正如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我知道你会来,所以我等。”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初遇怦然心动,余生岁月长情。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终一生,等一场灵魂的相遇,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陪你把风景都看透,一起看细水长流。

一叶扁舟卷画帘,人传诗句满江南。

我的眼里只有你,写下的承诺今生不变。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不思量,自难忘。十指相绕,地老天荒。

在小年里,推开艳阳天下的窗,

日日都会安暖向阳,不烦不忧。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

相皎洁……

何香做出的决定,是谁也不能改变的,阿牛深知这一点,他之前也从来不会从来,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讲出了原委,小红的奶奶去世了,刁老四也不再信任任何人。有人又设了圈套,借用阿牛送给小红的雀儿小灵,冒充小红的男朋友子睿,约她深山中约会,并将山中一个土匪喂了药至其迷乱等在约会地点,若不是小红奶奶的拼死相救,小红就被此人强奸了。暴怒的刁老四因而开枪杀死了那土匪王臣贵,由于这个王臣贵的特殊身份――与刁老四商谈下山之事,刁老四自此不再允许任何人提起此事。如此局势,阿牛自是不愿何香上山。何香却认为,越是这种情况,越应该上山,而且,明天一早就上山,小红必须见,刁老四更得见,队伍也必须拦······

阿牛见自己说这么多,何香仍坚持己见,窗外,天就要亮了,而自己就请了一晚上假,马上就要归队了,不由得心事重重。何香笑着安慰他:

“吉人自有天相,你看我们每一次‘出师’都很顺利,这次也会一样的,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阿牛郁闷地说:

“以前每一次我都跟着,当然放心,还是这句话,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何香见话题又转了回来,无奈地说:

“咱们就不要车轱辘的话来回说了,这样,我把小灵带走,咱们随时保持联系,总可以了吧。你现在就归队去吧。”阿牛见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起身向门外走去,何香回身准备东西,不想已走到大门口的阿牛又踢踏踢踏地回来了:

“我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既然我不能陪你上山,就找个人陪你吧。”何香警觉地问:

“谁?”阿牛开心地笑:

“王光明啊,我和这兄弟处了这么一段时间,虽然他嘴硬,但话里话外的,他还是想念山上的人和事,对刁老四和那几个当家的感情很深。我把你梦境里的事告诉他,但凡他要是相信了我们,明白了事情的危急所在,必定会比你跑得还快,上山去告诉刁老四他们。”阿香思忖了片刻就说:

“你的提议很好,这个人我真应该见一见,上一次去山上走了一遭,现在早忘了路线了,我这人确实也不认路,心里确实犯嘀咕,没有你这个‘向导’领着,这要是走错了路,黄花菜都凉了,别说救人了,我再把自己丢咯,呵呵。这样挺好,有一个熟门熟路的带着,我们必定事半功倍。”阿牛见何香很高兴地答应,便跑向院子,边跑边回头说,

“那你别走啊,等着我,一会我让王光明来这里,他不属于队伍编制,请假好请。”

有个人走进院子的时候,何香已经把要带上山的东西收拾停当,她有一种直觉,此次上山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回不来。这个人正走过院子,迈着坚定的步子,一步是一步地迈进,他一定念过军校,受过训练的步子,何香想。

这时,这个人已经来到了门口。何香嘴里的话吐噜了出来:

“你念过军校吗?”一张瘦削的脸,五官突出,端正。嶙峋的身形裹在一身合身的布衣里,最明显的特征,在这个人的身上,他长手长脚。如果放在别人身上,会显得傻笨,偏偏在他这里,举手投足间,却是那么的灵巧,他顺手扯下了门边上的一个飞起老高的丝带条,许是去年过年时从灯笼上挂下来的。何香一直试图扯下来,但是一是高不好够,二是由于它轻,总是随风飘起,自己总是抓不住,只好任由它飞来飞去。他不笑的时候,那双眼睛显得那么清澈深邃,似乎一眼能看到底,却是深如潭渊。看到何香时,他却笑了:

“嗨,是阿牛让我来的。您刚才说了句什么?我没有听错吧?你说我有没有念过军校?呵呵,阿牛应该告诉过您的吧,我是从山上偷偷跑下来的。”何香现在知道,阿牛为什么会对这个人一见如故了,他不仅仅是儒雅率真,他的眼睛里在笑的时候,会如一束阳光忽然闪过,灿烂,温暖。何香注意到,他并没有回答自己是不是念过军校的问题,也没有否认,只是很巧妙地绕了过去。何香不动声色,仍接着这个话题说:

“你的脚步出卖了你,你所走出的这种始终如一的步速和规律,绝对是经过训练出来的。”那人的眼睛里亮了一下,却也是转瞬即逝,他问:

“我应该怎么称呼您呢?”何香笑:

“叫我何香吧,要说起来,阿牛一直是把我当妹妹待的,有意思的是,他好像一直没有称呼过我什么。”那人点点头:

“我听阿牛的口气也是能听出来的,你们的感情很近,他对你敬佩有加,说话时断不了提到你的事,他说您是上过洋学堂的,不是一般的有见识,不同于别的女子,您的为人处世大方得体,善解人意。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何香毫无扭捏之感地笑笑:

“你这才见我多一会儿?就说我名不虚传,有点假哦。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何香想,这一回,你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不想那王光明仍不慌不忙地说:

“我在家乡时,也有一个和你差不多岁数的同乡女孩子,她的家里很穷,她父母为了养活她的幼小的弟弟妹妹,直接把她卖给了我们同村的一个财主家做小媳妇,你猜怎么着,她就在财主家的花轿来的前几个时辰逃跑了,跑进了深山,财主派出几十个精壮汉子追她都没有追到,村里人传言她跳了崖了,可是谁也没有见过她的尸体呢。”何香觉得自己初次见面,不好再硬逼着人家回答什么,也就暂且作罢,引着他做到八仙桌边,到了杯热茶给他,寒暄道:

“阿牛跟我讲了你的好些事,他说你的菜做得非常好吃呀,我最佩服这样的人了,要知道我的菜可是做得很烂。”王光明此时却直奔主题:

“恐怕您现在最想知道的,不是我的菜做得如何吧?”何香一愣,又马上笑道:

“那是,您是从山上下来的,对山上的事很了解吧。”王光明还是没有接着她的话说:

“其实您几次救了我们大当家的和他的孩子的事,大当家的都跟我们大家伙说过了,我一直很好奇,您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现在看来,我更佩服的是您的做派,毫无一般女人的谨小慎微,瞻前顾后。我就有一点不明白,既然您能救了我们大当家的,为什么不一起上山,留在他身边帮助他呢?”何香呵呵地笑:

“我不问你,你倒是问起我来了,你为什么要跑下山来?据说阿牛说,你跟他讲了很多的山上的好,几个当家的对你们也不错,日子过得也还自由、丰裕,何必要到这山下来,看人眼色,干一些体力活。”王光明并没有觉得这问题让他有什么难堪:

“山上的日子再好,我们也是‘匪’的身份,说起来也不好听啊,而且是个人都背着血债,山下人恨我们恨得咬牙切齿,家里的亲戚朋友也一致表示,跟我们已经断了亲戚关系,一生不再来往,要说多当回事也不见得,但多条路总是安全的。”何香步步紧逼:

“是有人派你下山来的吗?”王光明意外地看了一眼何香,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问:

“大姐啊,我刚来不就说了吗,我是偷偷跑下山来的,我这样一个小喽啰的身份消失个一个俩的也不算事儿。”

“那你想过还要回山去吗?”

“当然,为什么不呢?我在山下也没有谁待见我,在阿牛所待的队伍里混个脸儿熟,以后万一有个什么事,退一万步讲,我们山上的老窝被端了,我还可以去给他们做饭,总不至于没有地儿待吧。我这个人还是很活泛的。”

“咱们说正经的,阿牛给你说了多少我的事,你是不是信任我呢?”

“嗯——”王光明拖了个长音儿:

“要说起来,我是个鬼神都怕的恶人,虽然没有亲手杀过人,但是前前后后也没少沾这些事,所以从不信什么前世今生的那一套,更别说因果报应了。我从小胆子就大,爬坟头,掘人墓的事也断不了试试手。阿牛说您有这本事,我还真是头一回听说,这中间有什么不太说得清楚吧,我说实在的,还真不信,做个梦就能未卜先知,那不和神婆神汉所做的一样了吗?我们村以前就有您这样的人,口口声声说自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最后还不是被人识破是骗人钱财的。”何香不动声色地问: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是骗人玩的?”王光明说:

“也不尽然,当初刁大当家的也含含糊糊地提到,您是用这种方式救的他跟他女儿,如果不是那样,您怎么做到的呢?也容不得我不信。要说我全不信,我就不会来了。老天爷,我们大当家的的生命安全那就是我们的未来啊,他要是被人伏击了,那就相当于我们的窝儿被端了,我怎么也不能视而不见啊,就是为了我们的‘窝儿’我也得跟您走这一趟啊。咱们什么时候走啊?”何香会里屋拿上自己收拾的行李说,

“咱们现在就走吧,再不走我怕来不及了。”王光明再没有说什么,背起了何香打的包袱,抢先到了院子里。何香忽然也喜欢上了这个王光明,他真的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

出了城往山里走的这条路并没有什么人,两个人最初走的很快,渐渐的,何香就赶不上王光明的脚步了,王光明也觉察到了何香的吃力,故意走慢拉在了后面一点,好让何香有充分的时间休息。何香心生感激,但是嘴上并没有说出来,她正想找个什么话题和王光明聊一聊,不想王光明忽然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何香,你是上过洋学堂的人,自然是知道十几年前的那场‘南京保卫战’吧?”何香点点头:

“我当然知道,那是我们的耻辱啊,是个中国人就应该牢牢记住那场战争和其后那场屈辱的屠杀。”王光明又问:

“书上是怎么说的啊?要不你给我讲一讲?我是大字不识几个,只是小时候听长辈们说起过那场战争。”

“哦?”何香好奇地回头看了王光明一眼:

“你多大岁数?比我大不多吧?那场战争的时候你也就是十几岁吧,你那时候是在哪里生活着啊?”王光明又一次来了个避重就轻:

“我其实是听到了很多关于那场战争的好多传闻,所以经常缠着知道那段历史的大人们给讲一讲,要不,还是请何老师辛苦辛苦?”何香注意到,王光明用了“历史”这两个字,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人,如何会用这两个字?她没有表现出来疑问,而是说:

“那我就讲讲吧,南京保卫战,又称南京战役,是中国军队在淞沪会战失利后,为保卫首都南京与日本侵略军展开的作战。

民国二十六年(1937年)12月1日,日军大本营下达“大陆第8号令”,命令华中方面军与海军协同,兵分三路,攻占南京。蒋介石任命唐生智为首都卫戍部队司令长官,部署南京保卫战。因敌我力量对比悬殊,南京各城门先后被日军攻陷,守军节节抵抗,牺牲无数。12日,唐生智奉蒋介石命令,下达守军撤退令。守军各部因撤退失序,多数滞留城内,被日军大量屠杀,损失惨重。

12月13日,南京沦陷,日军开始了惨绝人寰的南京大屠杀。”王光明听到这,感慨道:

“书上的文字看来就是与重不问呵,清清楚楚,还字字都有份量。只是何香,我有个问题不知该不该问?”何香微笑地抚了抚汗湿的头发,说道:

“什么该问不该问的,但凡只要是我知道的,就应该据实讲给你听的,你问吧。”王光明本来又走到了何香的前面,这时退回来和何香并排走,那双清澈而又深邃的眼睛眺望着远山,问道:

“你知不知道在那场战争的后面几天,有前来助战的川军某团的2000多名官兵集体神秘消失的事?”何香听了这话,不由得再次盯了王光明几眼,才回答:

“这个事件我的课本上可没有记载,但是我父亲书房的一本书里详细记载了事情的始末,还有好多个版本的猜想,我因为经常在那书房里找书看,所以看到了这段描写。不过,你又是从谁那知道的呢?你知道多少?”王光明笑笑说:

“我刚才不是说了嘛,因为好奇,我总是缠着大人给我讲这段历史,知道有这么一件事而已。看来我是问着了呗,何香你还真从书上见过这件事,真的是太好了,你就给我讲讲吧,让我也长长见识。”何香说:

“难得这样的事你也听说了,说实在的,看到对这个事件的描述时,我正经惊到了,好,我就给你细细讲讲:要讲这段历史还得从1937年11月12日,上海失陷后说起,侵华日军华中方面军12月1日即奉‘大陆命第8号敕令’:攻占南京。中国守军以南京卫戍司令长官唐生智为最高指挥官,调集了13个师又15个团,开始了英勇的南京保卫战。南京保卫战以12月13日的首都沦陷为结束标志,共有10万中国军人英勇阵亡或城陷后惨遭屠杀。

1937年12月初的南京,战况激烈。国民政府调集20多万军队布防在南京城周围。当时,第72、74、93军等部队是从湘沪战场且战且退,来到南京城外布防的。还有几个师,是从四川、湖北、江西等省紧急抽调来的。12月9日,日军以坦克为前导,攻克高桥门,向光华门进逼……”